感知,是指人類用心念來詮釋自己器官所接收到的信號。
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可以憑藉手和身體去觸摸它們。而無法用手和身體能夠觸摸到的,卻可以用眼睛來觀察它們。無法用眼睛看到,也不能用手和身體去觸摸,則可以用耳朵聆聽它們。
賀曉天現在的感知,對比普通人,自然是超出了一大截。
房間內瀰漫着一股癲狂的氣息,令人很是厭惡。
“老爸?”
他一雙眼睛掃過臥室,就看見了被緊緊束縛在牀上的父親。
面色蒼白,雙目赤紅,喉嚨中響起陣陣低沉的咆哮。
“肉......肉......我要肉......”
賀曉天大驚失色,往常那個沉穩如山的父親,如今變成這幅模樣,怎麼讓他平靜?他陰沉着一張臉,走出臥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嗚嗚嗚......”老媽捂住臉痛哭。
“媽,你先別哭。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我爸爲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賀曉天臉色很不好看,種種跡象表明,此刻父親的狀態,跟貼吧以及醫院匆匆一瞥的病人,完全吻合。
“你先平復一下心態,然後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
說完話,他走出屋子掏出手機,打給了表哥。
今天那篇帖子中明確的提到了,發生了十幾起咬人事件,甚至不止。
否則爲何會有上百人進入醫院治療?
一個人咬十個人嗎?
你以爲這是葉問?
先前表哥匆忙而走,可能就跟這件事情有關。
再不濟,拜託他跟警局的人打聽一下內幕消息,也是可行的。
“喂,表弟,什麼事?今天晚上,我恐怕是回不去了。”表哥的聲音,自手機中響起。
“表哥,我先問問你。人咬人事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賀曉天急忙問道。
“你怎麼突然間問起了這個案子?”語氣立即變得嚴肅,似乎很不尋常。
“家裡出事了,我老爸跟那些人變的一模一樣。要不是現在被捆在牀上,估計早就暴起咬人了!”說到此處,他咬牙切齒。別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否則一定要讓罪魁禍首贖罪。
“我要說只是一種異變感染,讓你馬上把舅舅送去醫院隔離治療,你信嗎?”表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普通的感染怎麼會有那種癲狂的氣息?這件事情裡面,明顯有隱情。表哥,告訴我。他是我爸!”最後四個字,一字一句。
“好吧,曉天。關於這件案子,我不能說太多,警局害怕市民恐慌,剛剛簽署了保密協議。不過你不需要太擔心,省城的專案組會調查此事。
而且你記住,最近不要買肉,更不要吃肉!一定要記清楚,是任何肉。舅舅暫時沒有問題,不要插手。你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無能爲力,僅此而已。”
“我知道了表哥。”話音落下,不待劉俊明繼續勸說,賀曉天直接捏碎了手機。表哥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更是一個盡忠職守的警察。
想要讓他違反紀律,那真的比登天還難。
別說自己想要從他的嘴裡套出關於人咬人事件的內情,就算是姑父都不行!
況且他已經說了很多,透露出了一個關鍵信息——肉。
賀曉天知道表哥是爲了保護他,確實你一個大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麼幫忙?
並且這裡面的水,深着呢!
光是房間裡面那一股癲狂氣息,就足夠說明這件案子,絕對不是普通的感染髮狂。
“可是表哥,我不是普通的大學生啊。”
賀曉天不是那種自命不凡的人,覺得自己得到了金手指,就是天命所歸之人。
他發誓這一次出事的不是父親,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只是偏偏,身爲家裡擎天柱的老爸倒下了。
他要是因爲害怕、恐懼,從而聽天由命。
將希望交給省城的專案組,那還是人子所爲嗎?
“即便沒有經驗值系統,沒有《火鍊金身》,我也要去做啊。”
賀曉天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老爸,從小都是你在扶着我過河,做我最大的靠山。
如今,就讓兒子我,當你的靠山吧!!
推開門,轉身走進了房間。
“媽,好一點了嗎?”他要聽一下事情的始末,從而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走。
“今天下午你爸回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臉色蒼白,還有眼睛裡的血絲。如果工人失蹤,發生在幾天前我倒也理解。只是這段日子,忙雖然忙了一點,但休息還是能夠保證的。
他回來後,嘴裡就一直低聲說着肉。甚至還翻箱倒櫃,吃那些生肉。本來我是打算報警的,只是現在造紙廠正值關鍵時刻。
所以我叫來了你姑姑和姑父,當你父親吃完所有的生肉後。因爲找不到新鮮的肉後,就開始發狂,像是瘋了一樣。好在他們二人及時趕到,第一時間制止,之後的事情你也清楚。”
“父親吃的是什麼肉?”
“衆誠。”
賀曉天眯起眼睛,衆誠是一家屠宰場,更是Z縣最大的供肉商。
這麼說吧,市場內百分之八十的肉類,都是出自他們家。
外來產品,只有那麼寥寥幾家知名食品企業,佔到了百分之二十的份額。
不過既然是知名企業,價格自然不會便宜。
他們家爲何也吃衆誠屠宰場出品的肉?
很簡單,新鮮。
每天都有大量的畜生宰殺,第一時間運往菜市場和超市。
“老媽你沒吃?”
“最近在減肥,不碰油腥。”
賀曉天翻了翻白眼,不到一百斤你跟我談減肥?
“請了醫生嗎?有沒有說是爲什麼發狂?”
“Z縣名氣最大的張醫生,看了半天只留下四個字,無能爲力。建議我們去省城看一看,畢竟那裡的條件更好,設備更加專業。”
“有認識人民醫院內部醫生的嗎?給他們打一個電話,詢問一下人咬人事件的發狂病人,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算了。”話音落下,他轉身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