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賓被嚇得嚼都沒嚼就直接將櫻桃整個嚥下,隨後劇烈咳嗽了兩聲。
“楚雲曦小姐,你不要妨礙公務!”司賓重歸嚴肅道,“等下萬一這裡有竊兒媳的眼線,我暴露了,你責任可就大了!”
楚雲曦滿不在乎道:“怕什麼,我來之前又不是沒了解過。竊兒媳是盜賊,又不是殺手,要佈局殺人。他做這些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其他錢財什麼的,都是順帶的。
“這種人,一般不會搞這麼縝密的計劃。否則他幹嘛每次作案故意就專門挑人家成婚的時候,而不是隨便找個日子?”
司賓開玩笑說:“可能盜賊都有股傲氣?就像那些有名的大盜,每次盜竊前都會給對象一個通報,告訴他自己什麼時候會來。這樣才刺激!”
楚雲曦笑道:“很顯然,竊兒媳不是這樣有原則的大盜。”
“原則他還是有的,比如偷只偷他人之妻。”
楚雲曦捧着半邊臉笑道:“要不這樣,如果這次沒抓住他,我們來辦一場婚禮,看看能不能騙他過來?”
“這沒必要吧……”
“我覺得有用啊!”楚雲曦說,“你應該也看到了,竊兒媳偷的人,長得都還不錯的,顏值滿分一百的話,基本都在八十以上,是個挑食的盜賊!”
司賓側首皺眉,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楚雲曦,“怎麼,你覺得他是超凡者?”
“嗯,主要是因爲阮梅她說想在家鄉結婚,我就和她一起回來了。”
楚雲曦說完,還朝他拋了個媚眼。司賓以前就調侃過她,說她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司賓遲疑了一下,說,“挺正常的。”
隨後,楚雲曦像模像樣地說了兩句祝賀的話,司賓也接過酒,出於禮儀,幹了一杯。
“對哦!”楚雲曦醒悟過來。
“楚雲曦,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來!”
“什麼怎麼樣?”
兩人握手,司賓也不忘說兩句諸如“早生貴子”,“百年好合”之類的祝福語。
“楚天青啊!”
“?”
只有楚天青面帶笑容地走了過來,手裡端着兩杯酒。
“他又不是傻子,你可是除禍司團長,偷你不是找死?”
楚雲曦又拿過來一顆草莓,遞到他面前,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怎麼樣?”
“這不是問你嗎?”楚雲曦眨巴眨巴好看的眸子,裝傻道。
“哦。”
兩人的聲音並不大,周圍人喝酒聊天,並未注意到他們。
司賓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白了她一眼。
他感覺度數並不高。
待楚天青離開後,他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動。
楚雲曦接過酒杯,大方一笑,“好久不見。聽說你以前在財國發展,最近纔回武國?”
“我又沒有能看出超凡者身份的護符。”
“你不是會側寫嗎?”
司賓看着越來越近的草莓,只得將它攔下,主動塞進嘴裡。
剛纔在和楚天青握手的時候,司賓確實回溯出了他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
例如頻繁的拿牌動作。
結合頭上的白色人氣值,司賓可以斷定,楚天青是一名超凡者。
楚雲曦顯然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問他的,他回答沒問題也是想聽楚雲曦後面的話。
楚雲曦看是吧良久不語,低聲道:“雖然我和楚天青不熟,也不清楚他的事,但既然他是從財國回來的,還這麼有錢,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已經變成了一名超凡者。”
司賓不瞭解財國,普通人在網絡上能瞭解到的關於財國的信息,都是經過篩選的。律國也是如此。在他的印象中,財國的信息還算多,律國那基本像是沒有接網線一樣,他幾乎從來沒看到哪裡新聞或者視頻。
聽到楚雲曦的話,他想多瞭解一些,於是他問: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財國是自由的國度。”楚雲曦笑道,“你可以想象一下武國沒有除禍司景象。”
司賓頓時醒覺。
“所以在財國,超凡者是可以和普通人結婚的?”
“當然,只要你有錢或者費用,幹什麼都可以。”
司賓無法想象,那裡的普通人該怎麼活下去。
楚雲曦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不能竭澤而漁這件事,他們還是知道的。”
“那也很殘忍了……”
他的目光穿過人羣,停在楚天青的背影上。他正在和楚雲曦的母親蔣汐茹侃侃而談。
“這種從財國來的海歸,入境時不會被檢查嗎?”
他剛想這麼問楚雲曦,轉頭卻發現楚雲曦不知怎麼地,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兩人靠得很近,楚雲曦搖搖欲墜,幾乎是要直接撲倒在他懷中。
司賓連忙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扶正,然後定眼一瞧,後者居然面色酡紅,呼出的氣都帶着濃烈的酒味。
她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醉了?
自始至終,楚雲曦只喝過剛纔楚天青遞過來的那杯酒。
難道那酒是超凡藥品?
可爲什麼我沒事?
如此想着,一股醉意乍得衝了上來,大腦開始毫無徵兆地傳來陣陣眩暈感,意識逐漸迷糊。
他一摸臉頰,熱到發燙。
然而,司賓閉着眼睛,定了定神,很快就將那股醉意壓下。
沒想到之前一直陪四龍喝酒鍛煉出來的酒量在這回幫了我的忙。
這是單純“醉”,不是什麼迷藥。
然而,越是這種常見“毒藥”,越容掩人耳目,事後越難被發現。
司賓已經將楚雲曦輕輕扶到桌上,他思考着:
大庭廣衆之下,楚天青要對楚雲曦動手,沒道理的……
他的目標是我?
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弄清這點,司賓決定將計就計。
他佯裝喝醉的樣子,也趴在楚雲曦身邊。
過了一會兒,耳畔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們兩個喝醉了,把他們扶進房間休息吧。”
司賓感覺手臂被人架了起來,根據方向感判斷,是在朝裡面的一個房間走去。
僕人將他輕輕放在柔軟的牀上,還貼心地爲他脫去鞋子,蓋好被子。
“不用了,你們先出去吧。”
熟悉的男聲突兀地從房間角落傳來,司賓心頭一顫。
“這聲音是,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