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賓艱難頓足,他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全新的秘境,連除禍司這樣龐大的資料庫中都沒有任何記載,又是非死亡型,說明他們六人是第一批“玩家”,所以瑪格麗婭作爲NPC的表現似乎並不穩定。
司賓暫時弄不清楚秘境背後的運行邏輯和操縱者到底是誰,但當前的目標很明確。
他側首點頭,給了瑪格麗婭肯定的答覆。
……
士兵宿舍。
比賽剛結束不久,五個人都在宿舍中。
“你們好,我叫西格,今後會與你們共事,請多關照!”
司賓簡單地自我介紹。
伊凡率先鼓起了掌表示歡迎:“我聽說了,你是公主介紹過來的?”
“嗯!”
“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伊凡皮笑肉不笑地拍手。
司賓問:“我聽說你們四個人去參加比賽了?結果怎麼樣?”
範知朝自己豎起大拇指:“我奪得了冠軍!”
真得了冠軍?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範知還有表演天賦?
老三也是心服口服地點頭:“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會beatbox……”
伊凡聽到了陌生詞彙,好奇道:“那是什麼?”
一旁的老五爲他解釋了一番,他恍然頷首,旋即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就是口技嘛!國王最喜歡口技好的人了!你一定會得到國王的重用!”
可能是清晨昨夜的寒氣還沒散去,司賓不禁打了個哆嗦。
範知獲得了冠軍,剛好可以去問問國王,看看他有什麼任務和獎勵。
夜晚,司賓和範知再次來到值班室,加列德正在低着頭小憩,司賓撥動了一下琴絃讓他抱頭驚醒。
他沒有立刻去找惡魔,而是在值班室用心聲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公主的事情都告訴了範知。
信息量太大,範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久纔像木偶一樣點了幾下頭,義憤填膺地在心中說:
“我去!這個秘境太陰間了!居然講的是一個公主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王國平穩的故事?!”
“不知道原本的歷史是什麼樣的,但就目前的信息來看,是這樣的。”
“那還試個屁的練!直接掀桌子!我們一起去把老大老三老五全突突了!”範知用力握拳,“語文書裡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所惡……”
“所惡有甚於死者?”
“對對對!大義當前,區區試煉,大不了下次再過!”
司賓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動,範知願意只是他的猜想就放棄這次秘境試煉。
隨後,範知又摸着後腦勺笑道:“不過阿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實話和你說,如果這個秘境是死亡型的,我可能就不會答應你了,畢竟我有更重要的人想救。”
“嗯。”司賓不可能因爲這樣的事而去苛責他。
範知笑了笑,隨後詢問他往後的計劃。
司賓回答:“你先和國王見面,然後看看會不會彈出和見到加列德時一樣的可選擇任務。”
他猜測,老四老五肯定是在城堡裡見到了國王,並接到了國王的【可選擇任務】。
那老五把老四殺了,大概率是想獨享。
在司賓看來,他不瞭解影界的歷史,但對現實世界的歷史也略知一二。
歷史上不乏聖歌王國國王這樣荒淫昏庸的暴君。而歷史的結果無一不是新朝推翻舊朝。
秘境既然在某種程度上遵從歷史,那麼這個王國的結局,也必然是毀滅。
國王的任務內容呼之欲出。
次日一大早,國王就派人過來叫範知過去領賞。
等待之際,司賓察覺老五和伊凡又去了精靈之森。
他是昨天傍晚易的容,所以傍晚之前需要再去公主那一趟。
中午,範知喘着粗氣回到宿舍,像是剛剛逃命回來一樣。
司賓給他倒了一大杯水。
“發生什麼事了?”
“嘛的,國王這老畢登居然要我和他上牀!?”“那你怎麼逃出來的?”
“我和他說我值完夜班,狀態不好……”範知臉色鐵青,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司賓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問:“那有沒有什麼收穫?”
“嗯!”範知說,“我知道了國王的大概實力,他以及他身邊的侍從都是M階。伊凡曾經就是國王身邊的侍從!”
“只有M階?”
司賓並沒有很驚訝,根據之前的經驗,秘境會對一些非重要人物進行削弱,將他們的實力壓制到和試煉者差不多的水平。
瑪格麗婭是GM階,也就是秘境並不希望試煉者直接去挑戰公主?還是說……
司賓忽然想到了一個惡趣味的可能性:
秘境想給觀衆展示強大公主被弱小的試煉者任意擺佈的模樣?
所以這個秘境的試煉者全是男人?
他越想越覺得憤怒。
“嗯,然後國王也有可選擇的任務。”
“是什麼?”
“看守惡魔,獎勵,一個紅髓級的護符!”
S級秘境會有紅髓級護符這件事並不足以讓司賓感到驚訝,他在意的是任務內容。
爲什麼國王也要我們看守惡魔?
根據司賓從瑪格麗婭以及護符上得到的信息,他推斷的是國王在見過惡魔後,被惡魔所蠱惑,國王也想得到惡魔的“報答”。
瑪格麗婭每次都會在表演賽上壓軸獻唱,也是爲了用歌聲鎮壓這些被蠱惑之人內心的“惡魔”。
但由於惡魔的關押歸公主管轄,所以國王作爲秘境的NPC,必須藉由試煉者的手將惡魔放出來。
而現在看來完全猜錯了……
如果瑪格麗婭和國王的目標相同,那兩人應該不存在分歧……
“阿賓,你怎麼不說話?”範知看見司賓在發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我覺得國王的任務有些奇怪。”
“國王不想惡魔出來破壞自己酒池肉林的生活唄,這有什麼難理解的?”範知敲了敲玻璃杯,“倒是我該怎麼辦啊!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腦袋下面壓着一片斷袖!”
“這是個問題……要不你請病假?”
“偌大的王城怎麼可能沒有聖愈教職業者啊?”
“也是……”
範知嘆了口氣:“跑也跑不掉,城堡裡因爲你的事守備加強了不少……”
“那這豈不是也會給老大老三摧毀魯特琴的計劃增添阻礙?”
“確實,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也在背後埋怨過你……”範知忽然用力搖首,“不對不對,現在是這個問題嗎?現在的問題是你兄弟晚上可能要去吃香蕉了啊!”
範知握起司賓的手,“要不,你問問看公主能不能幫我?”
“公主怎麼幫?”
“方法有很多啊!”範知咧嘴笑道,“比如讓公主和國王說,她看上我了,今晚我在公主那裡過夜。我們世界的那些古裝劇裡,從來都是幾個皇子爭一個女人,幾個公主追一個男人,從來沒有皇子和公主搶一個男人的劇情吧?這要是能在今晚上演一場公主和國王搶人的好戲,效果絕對炸裂!說不定在幫助公主的同時,我還能通過秘境呢!”
“確實炸裂……”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公主有非分之想的!”
司賓聞言,遲疑片刻,看着範知握着自己的手,良久才擡起頭,語氣平靜:
“好,我去問問。”
範知用力一拍司賓的肩膀,朝他豎起大拇指:“阿賓,我的清白就靠你了!”
司賓乾笑一聲。
“我先去睡一覺,之前練歌搞得太累了!等你好消息!”
司賓朝外面走去,在門口頓足,轉頭看向範知。
他已經打起了呼嚕,看起來一副輕鬆的樣子。
司賓卻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