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付錢啊,那沒事了。
聽到青湘說紅香爲了從邪惡龍女手下救自己,壯烈殉職,雖然知道了是人形機巧,司賓依舊非常感動。
還是紅香好,對不起紅香我不該以貌取人的!
“你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青湘等得有些不耐煩,硬質厚高跟鞋底踏得木質地板發出悶響。
“有有有!”司賓連忙說,“我叫你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司賓進一步解釋道:“昨天人有些急躁,沒問清紅香關於這裡的事情。”
“我看你現在也挺急躁的。”青湘重新叉腰,秀眉微傾,似是嗔怪,活像一個生氣的小女朋友。
司賓沒法反駁,只得尷尬地訕笑兩聲,隨即問道:“你知不知道嚮導在哪裡?”
“嚮導?哦,你說那個唱戲的?”
“唱戲的???”
“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沒人知道他在哪。”
“那你知道從安寐京治出去的方法嗎?”
“出去?”青湘聞言,頓時露出和上次月玥聽到司賓想出去時,一樣的表情,宛如在看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子。
“你要出去幹嘛?”
“因爲我去其他旅舍,獲得職業。這關係到我在現實世界的存活。”
“這麼嚴重?”
“嗯嗯!”
青湘將信將疑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櫻脣微張,道:
“行吧,我正好是管這個的,就破例帶你出去一趟吧。”
“嗯?你說什麼?”
“帶你出去啊,不對,那玩意兒還沒完全修好,應該只能去一個人。那你只能自己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司賓搶白道,“這裡是隨便可以進進出出的嗎?”
“你是這裡的客人,有這樣的要求,當然可以滿足啊。”
“可有人和我不是這麼說的啊,她說只有嚮導知道怎麼出去。”
“誰跟你說的?”青湘擠着眉毛,眨巴着靈動的美目。
“她說她叫月玥。”
“哦,她啊,老騙子了。你被騙了很正常。”
“騙子?”司賓覺得月玥應該罪不至此,“不至於吧,我剛來的時候,她教了我不少東西呢。”
說着,他便把那日的一些事情簡單地和青湘說了。
“那些事情,你問紅香,紅香都能告訴你。如果是從她嘴裡說出來,那你最好只信一半。”
“信哪一半。”
“因爲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相當於都是假的。她只是在愚弄你而已。”
“……”司賓頓時滿臉黑線。
青湘見司賓沉默了,繼續補充道:“騙你幹嘛,她對你說不能出去,實際上她自己還出去過好幾次呢。
“只不過不是去別的旅舍,而是去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
“是啊,她心血來潮就去給人占卜裝神弄鬼。
“然後品嚐別人對被充滿不幸的未來憂心忡忡的樣子,並以此爲樂。”
“?”
我的感覺果然沒錯,那人就是月玥!
隨後又把自己一連拒絕八個旅舍的光榮事蹟的事也告訴了青湘。
他覺得青湘雖然兇了點,但看起來比戴着長鼻面具的月玥靠譜一些。
司賓迫切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青湘聽完,雙手環抱在胸前,說:“你這情況……能不能獲得職業,我也不清楚了。”
隨後,她又從上到下打量了司賓一遍:“不過,
你也是個奇葩,把八個旅舍全部拒絕了,我是聞所未聞的。”
“……”
“你只能自己去和旅舍的老闆溝通一下咯,雖然我覺得希望不大。”
司賓只能接受現實,並祈禱旅舍的老闆能不計前嫌,給他個機會。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可以,但不是現在。傳送陣之前壞了,我一直沒去管它。不過修起來也很快,你等我一會兒就行了。”青湘說,“你可以先在這逛逛。好了我來找你。
“對了,進別人的旅舍是要繳納費用的。”
青湘瞧了他一眼,“你有足夠的費用嗎?10點就行。”
“額……”司賓呼出信息,明亮得如同智子在眼前打出的“-1”數字,讓他嘆了口氣。
“不僅沒有,甚至還欠費了。”
青湘聽到司賓說自己欠了費,原本翹着的眉毛竟是稍稍舒展開了,她面色稍霽,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說:
“不就是欠個費嘛,多大點事,至於垂頭喪氣的嗎?”
“欠費不是很危險嗎,會帶來厄運啊!”
“誰說的?”
“月玥。”
“她耍你的。”青湘瓊鼻微皺,無奈嘆氣道,“你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
司賓回憶起來,眼睛倏地睜大,“是的!”
“嗯,所以當時她肯定心裡很愉悅。”
“……”司賓再次滿臉黑線。
“可是……我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到這麼多費用啊……”
即使這裡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途徑內容說出來,但是他這三條,一條謎語人,兩條難以啓齒,實在沒臉說。
“算了,看在你是我主人的份上,我就暫且借你吧。記得還我。”
這是司賓第一次在這個暴躁的女僕嘴裡聽到她喊自己主人,頓時竟有些不自在。
“雖然你是女僕,但我覺得可以不用叫我主人。有點膈應。”
青湘小嘴一撇,美目不滿地乜了他一眼,“我樂意!你隨我!”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好吧,我現在覺得,這裡除我以外,應該是沒有一個正常人。
司賓還發現,這個青湘頭上,自始至終也沒有出現過彈幕。
想問時,發現人已經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算了,有的是機會,下次再問問看。
說着,他便像遊戲角色來到一個新地圖一樣,準備去探索一番。
古色古香的連廊上,司賓享受着窗外飄來的各類花香,聆聽旅舍深處傳來的絲竹之聲,令人心曠神怡。
疲憊了一天的大腦似乎得到了洗禮,此刻變得輕鬆無比。
“咦,莊夢,你居然還在啊?”月玥站在和昨天一樣的轉角處,戴着長鼻面具,語氣中帶着驚異。
司賓看清楚是月玥後,眉頭微皺,隨後舒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一顧的笑,若有若無地哼了一聲,隨後徑直從她面前大步走了過去。
“誒,你怎麼不理我?”
“呵!”司賓停下腳步,問,“你之前是不是在凱旋廣場給我占卜過?”
“你認錯人了吧?”
“呵!”
月玥轉念一想:
(不對,我現在帶着面具,他怎麼這麼肯定的?有人告訴他了?)
旋即,她臉色一陣變換,跟上前,拉住司賓的手臂,說:
“呀,我想起來了,我好像確實給你占卜過。”她裝作可愛地握拳敲了一下頭,笑道,“哎呀,我給好多人占卜過,人太多,記不住也正常嘛!”
“呵!”司賓笑而不語。
“我跟你講,我打聽到了新的去其他旅舍的方法,你想不想聽?”
“呵!”司賓依舊泰然自若,不爲所動。
“我免費告訴你,絕對保真!”月玥繼續加大價碼。
“不僅如此,我還有一些關於八個旅舍的絕密情報!
“對你通過試煉有幫助的!
“喂!莊夢!
“喂!”
月玥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但司賓卻頭也不回,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自顧自地走着。
她看着司賓離去的背影,銀牙緊咬,磨得沙沙發響,小皮鞋用力跺了兩下地板。
“可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傢伙!他怎麼就不理我了?”
“一定是夢蝶軒的那個暴力女僕和他說了什麼!”
她頓時目露兇光,雙眼冒火,惡狠狠地盯着司賓的背影。
“居然不理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