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道別後,司賓把鵎鵼放回自己的房間。這大嘴鳥似乎是因爲回家了的緣故,表現得很興奮,像海歐一樣叫着,非常異類。
司賓望着那堆雜物陷入沉思。
(線索透露的信息不少,但好像對任務幫助不大啊?)
(無非就是告訴我也這麼個罪大惡極的人?)
(是我還沒有找到更爲關鍵線索,或者觸發關鍵劇情嗎?)
司賓接觸過遊戲文案工作,雖然不是系統策劃,但對遊戲設計也是略知一二。
這個試煉和那種懸疑解密遊戲很相似。這種遊戲,在設計時,設計者是站在上帝視角去編排的。也就是設計者知道謎底才通過謎底去設置一系列障眼法和線索。
(那麼順着這個思路,我可以從任務去反推破題的關鍵。)
司賓坐在牀沿,心裡想着任務時,眼前任務信息便隨心頤使地出現了。
任務一是【成爲海賊王】。
司賓盯着眼前浮動的信息。
(嗯,秘境背景介紹中,確實沒有明確說獨眼雷就是【海賊王】。)
(假設刀疤劉說的沒錯,蔚藍團長和獨眼雷各持一半,)
(那麼一種可能是,幹掉其中一個人即可,這也不簡單。)
(另一種可能是,秘境要求同時幹掉兩人,那這個任務難度是地獄級的……)
(但是秘境既然給我這麼個新人設置了這樣的任務,說明就有完成的可能。)
(就像遊戲做出來是爲了讓人通關的,試煉也不可能設置死題。)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也不是不可能,根據已知信息,蓋古茨的殘黨一部分逃走了。蔚藍團長也和獨眼雷不合,甚至根據秘境線索看,甚至有些扭曲。)
(敵人的敵人就可以是盟友?也許他們會合作?)
司賓認爲這個想法很自然且合理。
(我是不是可以在其中渾水摸魚,伺機而動?)
他很快自嘲一聲:“想多了。”
(我這實力,除非真的得到那個“能顛覆天下的寶物”,否則別說左右戰局了,我連那隻六斤海鱸都抱着費勁。)
(況且,貝爾鐵佐海賊團本就人多勢衆,蓋古茨殘黨即使有蔚藍團長加入,我想也肯定不是對手。)
(那想要“漁翁得利”,就需要制衡?平衡兩方戰力?)
司賓思考得入神,不覺沉吟出聲:
“策反?”
(可是獨眼雷對這裡的海賊都有恩,哪有這麼容易……)
(等一下,方纔刀疤劉和我交談時透露,由於被蓋古茨反咬一口的事件,海賊團內部已經有矛盾……很多人有和蔚藍團長一樣的想法?!)
他心下一驚,聯想到什麼。
(對了,分配費用!費用在這個世界就是戰力的一部分!)
(所以費用其實是投名狀?!)
(四人中應該有潛在的“反叛派”吧?和其他幾人交流後,也許就能知道各自的陣營!)
(大戰一起,倒戈相向,嘶——勝負歸誰,還未可知。)
很快,司賓再次冷靜下來。他很清楚,試煉肯定沒那麼簡單。
於是他又着眼於任務二【存活48小時】。
(這個任務,秘境設置了兩個關卡:費用分配,即將到來的大戰。)
(費用分配,按道理我只要避開兇手就行,應該不難吧?大不了我就跟船長形影不離,讓兇手沒有可乘之機!)
(而且,
費用分配不是秘境的任務,說明即使分配不當,也不會強制死亡。)
(分配方案截止日期是今晚12點。)
想到這,司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感覺這個試煉逐漸清晰起來。
(把任務一和任務二的分析結果結合起來,事件的走向就很明顯了!)
(這艘船是去諾克里羣島剿滅蓋古茨海賊團殘黨,我猜屆時可能會發生一場大戰,蔚藍團長這一戰力的出現,會讓貝爾鐵佐海賊團陷入困境。)
(策反,漁翁得利,成爲海賊王這事我還是先別碰,難度太高。)
(存活48小時。大戰中,刀劍無眼,我只要被人盯上,必死無疑!)
(所以現在最正確的做法是——)
(在事件發生前開溜!)
(這一看似乎很簡單啊,我準備一些糧食,找條小船,直接離開這裡,在海上活過48小時應該不難吧?甚至不需要48小時,我可以等船快到了再溜,這樣還能減少運氣不好被鯊魚禍祟吃了的情況。)
確定了方向後,司賓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從已知信息來看,這個蔚藍團長,確實是“惡魔”。好歹獨眼雷對她有養育之恩。)
(很小就跟隨着他,按道理來說,受獨眼雷的思想影響應該很深纔對……)
(沒想到,有一天會對自己的兄弟們,甚至父親刀劍相向……)
司賓不想評判誰對誰錯,只想通過試煉。
但旋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眉頭慢慢沉了下去。
(女兒……嗯?!)
司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瞳孔猛縮,身上的神經全部繃直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從牀上站起來,額頭不斷沁出冷汗。
(等等,女兒?對了,蔚藍團長是從小就跟着獨眼雷的,在船上生活了十幾年。)
(但刀疤劉作爲貝爾鐵佐海賊團的元老,也在這待了十幾年,方纔和我聊天時,卻說“和她不是很熟?”)
(這船就這麼大,擡頭不見低頭見,何況生活了十多年?!)
(這可不是小區單元房的鄰居,大家宅在家裡,出門也不會打招呼,十年形同陌路也很正常。這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啊!)
(刀疤劉有問題!)
司賓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回想釣魚時,刀疤劉侃侃而談的樣子,心裡一陣後怕。
他因爲緊張而來回踱步着,最後只能站在窗前,看着被風吹起陣陣漣漪的海面,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些。
“呼——”
司賓伸手打開圓窗,把海風放進來,眉頭緊鎖。
刀疤劉有問題,他不是本人?那他會是誰?我現在只能想到是蓋古茨海賊團的殘黨了。
僞裝?
司賓不知爲何想起了趙玉妙。
(趙玉妙的途徑似乎也是和“扮演、僞裝”有關。也許他也一樣?刀疤劉的階級比比趙玉妙要高。也許這是超凡者到達一定階級後的變化。也不排除是某種護符的能力。)
(有可能他就是蓋古茨的殘黨,現在僞裝成貝爾鐵佐海賊團的人?)
(但也有可能,他就是本人,只不過想要叛出海賊團?)
(對了,我可以找機會對他進行回溯,這樣就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司賓得到稍許慰藉。
(現在回想起來,在剛剛的交談中,他好像一邊在誘導着我什麼?)
(仇恨心?對蔚藍團長還是獨眼雷?還是兩者都有?)
(不管他是不是僞裝的,他目的都是鼓動海賊們內心深處的叛逆、不滿、仇恨。)
(他鼓動我的爲兄弟們報仇的心……或許之前背叛事件後,也用相同的手段鼓動過其他海賊……)
(前方有巨大的陰謀在等着貝爾鐵佐海賊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