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幫老白成爲書法家。”徐老贏滿臉的倔強。
唐羅看向遠處掛在攤位的字帖,眯着眼:“這麼優秀的字,確實應該讓更多人看到。”
兩人邁步來到了攤前,米白正好寫完一章字帖,擡起頭來,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徐兄,唐兄。”米白放下筆,認真的朝兩人打了聲招呼,聲音無比溫和。
“誒~哎!”徐老贏一改剛剛的凝重,只要看到米白的字畫,他就會開心,但對於稱呼,他覺得略有不妥“老白,你與我平輩,怎麼能與這個小鬼兄弟相稱呢。”
唐羅後腦出現一個大大的井字,要不是靈力珍貴,他真想和這個不會聊天的蠢貨好好打一場,讓他看看這十天自己的成果!
“徐兄說笑了。”米白輕笑道:“唐兄與我有救命之恩,且又是名滿西陵的絕世天驕,平輩相交都是高攀,又怎可逾越。”
聽聽,會說話和不會說話的差別有多大。唐羅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拱手道:“白兄客氣了。”
米白笑着和唐羅回禮,又轉頭看向徐老贏道:“徐兄今日來的這麼早,可是有何要事?”
“對對對!”徐老贏不再糾結唐羅的稱呼問題,一臉興奮的朝米白道:“我打算擺個擂臺,在立柱上寫副聯子,請米兄爲我執筆。”
米白欣然笑道:“這有何難,聯子可曾想好?”也許戰鬥他幫不上忙,但只要有關書畫的,能幫的他一定義不容辭。
徐老贏點點頭,謙遜道:“早有準備,就是簡單介紹下自己。”
米白拿出一張白紙,問道:“先將聯子寫下,我再寫幾個樣式你看看如何。”
“對對對,我先把聯子寫給你!”徐老贏滿滿的欣喜,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自己想出的自我介紹。
上聯是:橫壓龍州五百郡誰能抗手
下聯是:兇境之下全無敵徐氏老贏
橫批:都是弱雞
“這特麼的,就是你寫出來的自我介紹!?”唐羅眼皮狂跳,要真把聯子掛出去,但凡有點血性的蛻凡境武者還不都得上擂臺走一遍阿。
他已經可以想見一個月後西陵哀鴻遍野的場景了,世間最能給人帶去絕望與冰冷的,莫過於殘酷的現實。當他們發現聖人世家的行走,同等境界一個可以打幾百個的時候,這羣武者的向武之心是否還能堅定。又有多少未嘗一敗的西陵武者,會被生生的摧垮自信。
徐老贏這幅對聯,可不僅僅是自我介紹那麼簡單,還有逼迫西陵武者一戰的意味。
米白看到這幅對練亦是滿臉苦笑:“徐兄。。。這幅聯子,是否。。是否張狂太過?”
“誒~哎!”徐老贏擺擺手,一臉正氣道:“已經很謙虛了!”
若不是因爲看見唐森在平原的出手,他都想改成王境之下全無敵,來好好會會西陵的兇境武者。
……
正午時分
慄邵元帶着一羣身着鎧甲的武者奔向西郊的那處廢棄農莊,還未蛻凡的他騎在黑色的奔雲獸上,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會如此急切當然不是因爲愛出風頭,而是他已經看見了靈甲被拔下然後獻給彌候的場景,所以急切。
身爲彌候的第一家臣,他覺得自己存在的目的便是要讓侯府成爲西陵一處人人都要尊敬的大勢力,可攤上一個已經失去雄心的家主,讓他很難達到自己的目標。
暗中扶植義氣幫不是他的本意,只是爲了侯府收斂錢財的手段,至於會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他都不甚在意。
獲取更多錢財,將錢財變成侯府實實在在的武力,再以武力掠取更多的錢財,這纔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循環。
龔正站在這個荒廢農莊的草場內,眼睜睜的看着奔雲獸越靠越近,十幾名武者將自己合圍。
慄邵元的左右側各站了一名蛻凡境巔峰的武者,殺氣騰騰的看着自己。
“龔幫主可真是隱藏的好深阿,佩服佩服。”慄邵元翻身下了奔雲獸,於龔正面前不遠處站定,朝着對方說道。
龔正滿臉苦笑,朝對方說道:“慄先生你果真來了。”
昨日唐羅跟他說只要露出靈甲,下次見面這位侯府的第一家臣就會親自出面,說實話他是不願意相信的。
哪怕在義氣幫鼎盛時,這位慄先生曾經出現過兩次,不但化解了義氣幫當時的巨大危機,還讓義氣幫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所以他覺得唐羅雖然名滿西陵肯定有其不凡之處,但在謀策統御這方面,他自然還是更推崇慄邵元,你讓他相信這樣一個智者會被預測到每一步,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但看到對方真的出現在這裡,龔正心中只剩下對唐羅深深的敬畏,因爲隨着他們的來到,意味着他的妻女便被拯救了一半。
將時間微微退到之前一點,荒廢農莊的萬丈高空上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高的那個踩着一柄氣劍,而矮的則是凌立虛空,兩人低頭看着地面,哪裡有十幾個小點正在慢慢朝着農莊靠近。
“老弟,我們現在可以衝下去了吧。”徐老贏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朝唐羅詢問道。
“不急,等他們靠得近點你再去。”唐羅摸着下巴回答道。
動手這種事,當然還是要交給徐老贏這種橫壓龍州五百郡的人啦,難道讓自己這個靈力用一點少一點的人上麼。
所以他的工作,就是看準時機,放出老贏,然後坐等收貨就可以了。
頭一回發覺,帶着一個強悍武者在身邊竟然是那麼快樂。
等着慄邵元帶人合圍了龔正,唐羅眼中寒芒一閃,低喝道:“就是現在,上吧。”
而就在這時,地上的慄邵元聽得龔正答非所問,心中突然一陣惶恐,厲喝道:“有埋伏,速退!”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只是終歸慢了一步,從他們出城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敗亡就是註定。
空中劍氣縱橫呼嘯,幾千道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如雨般傾瀉到那羣武者身上。
聽到慄邵元的厲喝,這羣武者下意識的撐起了自己的護身功法,有鎧甲護身又有勁力罩體,這樣的防護在這羣武者的認知中已是萬無一失,除非是遇見合擊技,不然他們都不至於橫死當場。
但這種簡單又普通的邏輯,又怎麼能用到應對徐老贏的身上呢。
看着地上的人居然不是以靈力回擊格擋,竟是要用護身真氣硬抗,徐老贏滿臉不屑。
“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