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能夠開府的宗主,差不多都是蛻凡境巔峰的修爲,年紀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不等,除了個別世襲的,大多無異。
這種年紀的一家之主,基本都有不少孩子,嫡出庶出的加一起,一府有個十幾二十名公子算是常態。
可唐羅家不一樣,首先是唐森突破兇境太早,直接導致徐姝惠基本沒有可能再懷孕,這讓徐姝惠把膝下的兩兒一女當做真正的寶貝心頭肉,不容一點有失。
要知道不知多少前途遠大的公子,就因爲太早接觸性事,滿腦袋**被酒色掏空身體,就連聖地徐氏都不能免俗,何況唐氏。
好在長子唐羅雖然早慧異常,卻沒有做出什麼讓人失望的事,對情慾女色更是不假顏色,就如同唐森一樣。
本以爲次子唐星有了哥哥這麼好的榜樣,也會在武道之路上攀登,有一個天驕哥哥陪着,徐姝惠從來沒想過他會在武堂中出什麼問題,畢竟自己的夫君還是武堂首座。
過了年正好十一歲的小正太,武道又是進入了凡人境巔峰的積累期,眼瞅着家裡可能出現一門兩天驕的盛況,徐姝惠正沉浸在驕傲中不可自拔,誰成想只是一次例常回家,竟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一名叫妙竹的婢子竟然夜宿在唐星房中,若不是徐姝惠有叫小兒子陪自己一起早膳的習慣,還不能發現這唐府竟然還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婢子!
動了雷霆之怒的主母無疑是可怕的,她將小正太從牀上提溜起來,在偏廳設下家法處,與府內幾位管事商量,該如何處置這個大膽的婢子。
而這第一個要懲治的,就是婢女丫鬟的總管——劉娘。
劉娘原本是她的侍女,正是因爲信任纔將府裡丫鬟婢子的分配選拔交給她,可自己視若珍寶的次子便被一個卑賤的婢女壞了童貞,這是徐姝惠怎樣也無法容忍的!
“我將府內掌管婢女丫鬟的重任交託給你,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嗎!”她冷厲的眼中滿是失望之情,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劉娘是名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的女子,雖然保持了不錯的身材卻因爲沒有練武,臉上有了些皺紋,但依稀可見年輕時秀麗的模樣。此刻她流着淚懺悔道:“奴婢辜負夫人厚意,可妙竹向來是個內向膽小的丫頭,婢子特意給她安排了書房掃榻的活計,她怎麼有膽子勾引小少爺啊!”
不肯承擔罪責還要爲這個小賤人狡辯,徐姝惠氣得捂住了胸口,只覺得這些年錯愛了這個侍女!
“主母息怒。”常樂站在一旁看見徐姝惠氣急攻心的模樣,忙出言安慰道:“劉娘說的不無道理,我們何不招來妙竹同房的婢子問問,也免得冤枉了這個小婢。”
常樂是常福的長子,因爲常福要幫着唐森處理武堂的事物,沒有辦法兼顧府邸的瑣事,他就講管家的職權分成幾個部分,交由唐府的幾位管事,而常樂就是其中一個。
襲承自常福的寬厚,讓常樂沒有直接作出一邊倒的判斷,但他這樣的做法,卻不被另一邊的許管事認同!
“常管事所言差矣!且不說小公子淳厚質樸不可能嚮往淫邪之事,單說這婢子居然敢進了小公子內房就是死路一條,不論有什麼天大的理由,這便是越矩,這名婢子,該殺!”許管事眼神銳利,看向堂中跪着的妙竹滿含殺意。
徐姝惠滿意地點點頭,更贊同許管事的說法,今天不是哪個婢子或是丫鬟勾引武士的小事,而是壞了唐星童貞的大事!
她待下不可謂不寬厚,其他深宅大院的婢子丫鬟,哪個不是家主主母的禁臠,用來賞賜麾下,犒賞門客。
唯有她願意讓她們自尋歸宿,不論她們看上的是家族護衛還是府邸的武者只要對方肯上門提親,她不介意還這些姑娘自由,一些年長的她還會補一份嫁妝。
平日御下更是寬厚有加,從不妄加責罰。
府中規矩也是寬鬆,最嚴的要求無非就是兩名公子醉心武道,不許引誘,免得他們分心。
可竟連如此低的要求,還要被逾越踐踏,可想而知徐姝惠心中的怒火有多甚。
“許管事言之有理!我的星兒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女子,想知道真相又何須傳喚下人作證?”徐姝惠倒數着柳眉氣呼呼的拉過身邊小正太的手臂。
原本垂着腦子的小正太被徐姝惠一扯手臂,身體止不住的一陣哆嗦,擡起頭就看見徐姝惠含怒的面龐,臉上又閃過一絲懼色。
徐姝惠看着孩子驚恐的模樣,心中就是一酸,將臉上的怒氣散去,撫摸着他的後背輕聲道:“星兒別怕,娘在這兒,告訴娘,是你將這婢子帶去房裡的嗎?”
小正太的眼中滿是惶恐,看了眼母親,又轉頭看了眼跪在堂下死咬下脣未發一言的婢子,喏喏道:“不..不是我帶的。”說完,他又低下了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發言的小公子身上,又有誰會看見跪在堂下的婢子,眼神有多麼絕望。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如死灰和痛苦,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只是這樣驚心動魄的眼神,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
因爲聽到小正太話的常管事只能苦笑搖頭,而許管事眼中殺意更甚。
至於徐姝惠就不用說了,看着兒子這般惶恐的模樣,將所有的罪都歸咎到了妙竹的身上。
“拖出去!亂棍打死...讓所有婢子和丫鬟都看見,什麼是勾引少爺的下場!”這是徐姝惠第一次在府邸下達處死丫鬟的命令,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又被恨意代替。
若是自己的次子因爲這次的事武道根基被削,流連於女色之中,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唐森。
而唐星聽到對妙竹的處罰,渾身又是一顫。
“主母,妙竹這孩子是婢子看着長大的,斷然不可能做出勾引小少爺的舉動,夫人明察阿。”劉娘一聽對妙竹的懲罰,又是大聲朝着徐姝惠祈求道,流着淚朝妙竹道:“你這孩子說話啊!快跟夫人說,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