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相信蕭氏的武道研究者,在唐羅化身巨人後蕭子玉將碑龍圖中的八條炎龍全部呼嘯而出,而此時卻嚐到了苦果。
哪怕渾身被異火靈甲覆蓋,心底也止不住的升起寒意,渾身彷彿僵住,連轉身都無法做到。
戰局陡然逆轉,蕭子玉中門大開,銀灰色的巨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腦袋將其提到高空。
異火甲轟然爆發想要將巨人焚燒,卻被天賜銀甲擋住,不得寸進。覆蓋在巨人體表的一層先天之氣御靈能力驚人。
但異火終究是天地靈物,即便是艮土先天之氣也無法防護太久。
只是唐羅本來也沒打算僵持下去,既然答應了宗正大人要接下任務,他便會速戰速決。
運轉鬼影步的同時虛空之胃九千萬神藥寶光大作,先天陰陽大磨盤將其凝練至極致,對着蕭子玉刻在後背的碑龍圖,唐羅張開了冒着五色光華的巨口。
無數流光匹練在巨人張嘴時呼嘯而出,轟在了巨人手中那個火娃娃的後背。
仲裁官大驚失色宣佈比鬥結束,神威龍影如一道玄光朝着巨人手臂刺來,蕭子玉八條席捲回援的炎龍發出哀鳴化爲虛無,碑龍圖面對卯足全力的先天神劍,沒有一絲抵擋便被爆碎,連帶着蕭子玉的整個背部。
巨人口中流光不斷,先天神劍轟碎了碑龍圖,朝着蕭子玉體內躥去,雙肺、心臟,火力全開的先天神劍沒有絲毫留情,將蕭子玉的生機徹底斬碎。
感受到神威龍影的來襲,巨人一甩將掌中的蕭子玉朝着龍影擲去,如一道赤色的流光。
蕭奇的神威龍影慌忙改襲爲盤,將蕭子玉的身體輕輕接住,只是此刻的蕭子玉已經不復初戰時的風采。
威勢驚人的異火甲少了火神血脈的束縛涇渭分明的散開,熄滅。而異火甲散去衆人才看見此時的蕭子玉的模樣,後背和前胸出現一個貫穿的大洞,心臟和雙肺不翼而飛,大量的鮮血狂涌而出,將原本鮮紅的衣衫染成暗紅。
僅僅是一擊,不可一世的“八部炎龍”蕭子玉便重傷瀕死,或許說瀕死也不太合適,因爲任誰看沒了心臟的蛻凡武者,都是必死無疑。
做完這一切的唐羅迅速調換位置回到頂峰北面,小心地戒備着已經落地的蕭奇和東面那個飛身而下的白髮老翁。
此時的仲裁官滿臉悲色,抱着蕭子玉的身體落在地上,一邊大喊醫師,一邊不停地將手中的靈藥往蕭子玉空洞的胸腹塞去。
而第一時間落地白髮老翁落地看到蕭子玉身體的情況,臉色也是一變,靈力一卷拿過蕭子玉的身體便開始救治。
先是左手一道青色光芒填入蕭子玉胸腹,接着右手按在他的天靈,腰間的藥囊更是自動張開了袋口,一粒粒價值數百萬金的寶藥度入蕭子玉口中。
但此時的蕭子玉非但不見好轉,臉色反而更加灰敗,白髮老翁的表情也更加凝重,又過了一會,青光頹然散去。
沒了青光掩目,衆人這纔看清,此刻的蕭子玉雖然已經不再滲血,胸腹中的空洞更是被一種綠色填滿,但已毫無生息。
白髮老翁滿臉頹然,朝着一旁的蕭奇沉痛道:“少族長,節哀。”
雖然盡了全力,但蕭子玉的傷情實在太重,他無力迴天,對一名醫者來講,沒有比這更讓人懊惱的了。
武道歸宿,一橫一豎。既然是約戰,便一定會有勝敗;既然是勝敗,便一定會有生死。
這並不是什麼過家家,選擇武者這條路便意味着可能會身隕,但蕭子玉的死來得太快太急,剛剛不是還佔着上風麼,怎麼一擊便分出生死了。
觀戰的強者們有種恍惚的錯覺,唯有天南的鸞輦上,彌氏首座彌海與一名模樣詭異的老者嘴角噙着笑容。
“太爺您的咒術修爲真是深不可測,我就坐在您身邊,都感覺不到一絲咒術波動,可能這蕭子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渾身僵硬,連手指都動不了吧。”彌海看着慌作一團的赤霞峰頂,朝着身旁老者恭維道。
被稱作太爺的老人就像是被人從墳裡挖出來一般,渾身都散發着屍腐臭味,一雙瞳仁泛着詭異的慘白,臉頰脖子上的屍斑看着更是瘮人。
鑽研咒術超過百年的彌氏老者終日以屍骨魔魘爲伴,雖然正面作戰能力不算頂峰,但一手殺人與無形的咒術卻是彌氏第一,所以族長彌錦與少族長彌申從數個計劃中,最後選擇了老者來做這件事。 ωwш▪тTk ān▪c ○
“一個優秀的計劃,最重要的便是要讓被設計的人以爲,這是他自己完成的結果。”
還記得臨行前彌申朝着兩人解釋這場計劃的模樣:“高祖父的咒術足以悄摸生息的制住蕭子玉一瞬,剩下的只要交給唐羅就好。”
回到族中的彌陽已經將這場失敗的襲殺細節和盤托出,也讓彌家對這場看似簡陋的計劃更有信心,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現在唐羅確實是西陵最強的蛻凡武者。
甚至從某種角度看,他要比蓋壓西陵的徐老贏更強,能夠抗住兇境巔峰體術的強橫體魄,能夠斬斷神柳的先天神劍,艮土先天之氣護體,鬼魅般的身法。
任何蛻凡武者面對唐羅大概只有絕望兩個字,蕭子玉也不例外。
幫助弱者設計強者其實很麻煩,因爲涉及到很多削弱的過程,但幫助強者設計弱者就很輕鬆了,你要做的只是稍微推一把,強者便能幹淨利落的把事情辦好。
就如同現在唐羅做的那樣,鸞輦中的首座彌海與咒術大師彌鷲笑得十分滿意。
而赤霞峰頂部,看着蕭氏武者們悲情惋惜的模樣和耳邊不斷傳來圍觀強者的低語,唐羅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開口揚聲道:“喂喂喂,我說你們差不多行了啊,廢物東西還不自量力的挑戰,死都死了還救什麼救,趕緊宣佈我獲勝,還得回去補覺呢!”
囂張、狂傲、不可一世。
這番刻薄和無情的話語讓蕭氏的強者們一瞬間有了憤怒的宣泄口,就連那些只是被邀請而來觀戰的家族強者們也將不滿的目光投向唐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