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身一變成爲了調查團的高層,裴燼野並沒有什麼不適應。
還是和以往一樣三點一線。
只是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每天上班打卡,多了不少自由。
這也是讓周野和畢哥羨慕不已。
當天傍晚,三人就湊在一起慶祝裴燼野高升。
“我之前就說老裴是人中龍鳳,祝賀祝賀……”周野恬不知恥的舉起水杯,以水代酒。
畢哥不忍直視。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忽然間窗外樓下傳來了喧鬧聲,聲音越來越大。
畢哥本身就靠近窗邊,伸手打開窗戶往外面掃了眼,忽然愣住:“臥槽,那不是我們調查團的人嗎?”
周野連忙起身看去,“老裴,那好像是你朋友。”
順河路某門面店內二樓。
樓梯口,周野被逼的一步步後退。
半響才豎起大拇指。
有人見了血發出慘叫。
幾十號人一動不動。
拉起旁邊的椅子,朝着秦老三身上就狠狠砸下。
裴燼野看都沒看一眼,示意古武通他們三人跟上。
裴燼野面無表情的踩在了他手上,望向門外涌動的人影。
古武通當場傻眼。
“砰砰!”
斗子推開門走了下去,招呼着一摟的兄弟們開始搬貨。
目光對視的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了不好。
這貨剛衝到周野面前,還沒等撂起手裡的鋼棍,走上前的裴燼野直接一腳將他從二樓樓梯踹了下去。
“我要幹順河路的秦老三。”古武通黑着臉說道。
“焯,兄弟們乾死他!”有人起鬨,衆人神色暴怒,眼見着就要衝上來。
秦老三第一眼看的不是古武通,而是站在古武通身後的那個人。
畢哥三人目送裴燼野離開,然後默默相視一眼。
剛被點起的怒火一下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澆了一盆冷水。
“三哥!”
“嗤啦!”
古武通看到他們也都在,底氣又多了幾分。
他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就踏馬來了四個人,就敢來砸三哥的場子。
再裝逼,真的會死人。
下一刻。
剛走到大廳。
但還是有人上了頭,提着刀衝過來,裴燼野面無表情的看過去,伸手按在牆壁上,一用力。
“牛皮……”
只不過沒等撞到裴燼野。
“出息。”裴燼野笑罵道,扭頭看向古武通:“人就交給你了,你想弄他就弄,還有,你也是個死腦筋,不說你媽的身份,你爺爺的身份呢?一個二代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也是夠奇葩的。”
就連斗子這會兒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周野已經嚇傻了。
全副武裝的士兵們走下車,身上都穿着調查團基地的械體,很是震撼。
古武通立馬帶路。
“砰砰砰!”
裴燼野沒有選擇直接殺人,就是爲了震懾這些傢伙。
秦老三冷冷看着他。
“逮捕令?”裴燼野笑了。
全場幾十號人愣是沒一個人敢出聲。
裴燼野掃了眼巷口的人,將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低聲道:“你這什麼情況?”
古武通抓起秦老三就走出去。
斗子幾乎雙眼快要噴出怒火的盯着裴燼野。
斗子嘴裡叼着煙,正回頭看去,穿上防彈衣的古武通大步衝來。
“擒賊先擒王,人呢?”
劍出鞘半分。
“走了。”
畢哥和周野從審訊室走了過來,對裴燼野這會兒也都顯得客氣了起來:“那個老……咳咳,裴顧問,秦老三已經醒了,現在正在接受審問。”
古武通沒駁他的面子,用手銬銬住秦老三,一把將他撈起來:“你這會兒怎麼不狠了?”
古武通剛起身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裴燼野,表情一愣:“老裴?”
他歪着頭看向斗子。
秦老三認真道:“你實力很高,我不想我兄弟白白受傷。”
對面的青年有些無法理解。
電話掛斷。
就在這時候,街口開進來了幾十輛裝甲車。
忽然就看到門口一道纖長的身影身穿黑色風衣走了進來,一把拉上了門口的捲簾門。
“裴哥做事,是真的雷厲風行啊。”
後面的牆壁硬生生被斗子的身子砸穿,可見裴燼野這一腳的力道到底有多強。
古武通氣笑道:“你特麼爲難我的時候,就沒想過這麼難看?給勞資蹲下!”
他旁若無人的從樓梯上走下來:“我來自大蓬市調查團,奉命執法,誰要是再敢阻攔,我有權選擇就地擊斃。”
裴燼野前面開路,古武通拽着秦老三,畢哥和周野端着槍跟着後面。
“你什麼你!”
裴燼野擺擺手,頭也不回道:“累了,回去睡覺。”
裴燼野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一腳踹在了斗子的肩頭上。
秦老三咬着牙:“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認了……”
“聽說在淮河路,你很牛逼,是真的嗎?”裴燼野歪脖看着地上的秦老三輕聲笑道。
他現在是徹底明白……
“我再說一次,調查團辦案,無關人等退下!”
裴燼野瞅了眼周野:“你腿抖什麼?”
古武通卻冷笑道:“你特麼挺會說話的是吧,之前老子好生跟你說話你不聽,安排人手摺磨我,現在你開始仗義講兄弟情了?”
整個街道上,沒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裴燼野剛纔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秦老三捂着肩頭,疼的滿頭大汗,“你……是誰?”
秦老三當場昏死了過去。
樓下至少幾十號人,手裡紛紛拿着扳手或者磨的鋒利的刺刀,無聲的盯着周野,門外似乎還聚集了不少人……
秦老三表情一滯,“咱,非得整這麼難看是嗎?”
古武通終於找到了“仗勢欺人”的氣勢,先前被秦老三欺負狠了,有仇當場報。
裴燼野目光平靜:“我給你一個面子,不找他們麻煩,不過你之前讓我兄弟蛙跳離開,現在你來個一模一樣的照做,不然今晚我就讓順河路沒你的名,你信嗎。”
圍堵在街道上的那幾十號人見狀自動散開。
裴燼野一手撐過窗戶,直接從二樓翻跳了下去。
“都退下吧。”
裴燼野面前的人影頓時清空。
“所有相關人員,全部緝拿歸案!敢有抵抗者,我授命,准許就地格殺!”
周野看向裴燼野,裴燼野言簡意賅:“這還廢什麼話,幹他。”
大門這時候忽然被人從外面破開。
“啪”一聲。
“走走。”畢哥讓他砸了幾下後急忙拉住:“再打人就嗝屁了,到時候順河路我們都走不出去。”
“別動!”
不過這會兒能夠調出來這麼一支全副武裝的力量,他很難想象這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幾個房內立馬衝來秦老三的手下,各個凶神惡煞。
“都別動!”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忽然一躍變成了大人物。
……
先前被古武通踹飛的斗子一下子掙脫開,瘋了一樣要衝上去:“尼瑪的,抄傢伙幹他們!”
雙手抱頭,蹲下開始蛙跳。
他不認識裴燼野。
牆壁就像是豆腐塊,被直接抓碎,迸濺出來的土塊猶如漫天暗器明晃晃的飛射而去。
畢哥回車上取了槍。
“說來話長……”古武通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問道:“帶傢伙了嗎?”
“我慌啊。”周野無奈的拍了拍大腿,他也控制不住。
古武通悻悻乾咳:“我當時也沒想多,沒時間呼叫,而且還被那傢伙的人給偷襲了,不然怎麼會吃這麼大的虧,那個……今天的事謝了。”
裴燼野也是這時候纔看到,街角一側的巷口裡,古武通雙手抱頭正在蛙跳。
畢哥和周野連忙舉起手裡的武器,上膛後大聲呵斥。
就在這時候。
裴燼野一直以來給他都是要照顧的小弟這種感覺。
自己這回是踢到了鐵板。
裴燼野沒搭理他,扭頭示意。
“招待尼瑪!”古武通一肚子氣。
一粒藥丸快如閃電打中他的胳膊,槍沒摸到,秦老三反倒慘叫一聲,整個人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力衝擊,直接從椅子上翻滾了下去。
“砰!”
這會兒要是還沒人發現裴燼野的強大,那就真的是眼拙了。
“轉移?三哥不至於吧?先前那小子不知深淺找過來,現在不是已經讓我們轟走了嗎,用得着怕他?而且這段時間外面的藥至少漲了三倍,整個順河路可都指望着我們,現在斷貨……”
裴燼野和古武通沒拿,不過古武通想了想還是套了件防彈衣。
斗子色厲內荏道:“我要看逮捕令!”
不過這會兒他已經被砸懵了。
“轟隆”一聲,街道內像是灌入一股恐怖的罡風,所有人臉色狂變。
算是明白,裴燼野爲什麼能夠一路起飛了。
哪裡見過這陣仗。
手中豁然間多出一把劍。
開車的司機滿臉是血的扒拉開車門。
裴燼野的聲音冷淡且無情:“你們什麼身份,也配跟我談條件?”
劍芒驟然爆閃。
“剛升的職,我現在跟你媽是平級的同事。”裴燼野隨口道。
古武通言簡意賅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他守了半天終於等到了對方交易的時候,人贓俱獲。
秦老三的座機被打響,他伸手接過,裡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叫:“三哥不好了,他們打上——啪!”
青年見狀不再爭辯什麼,只能不忿的出去叫兄弟們擡貨。
裴燼野挑眉,言簡意賅道:“要幹誰?”
“焯了……”
畢哥和周野相視一眼,周野低聲道:“順河路這一片基本上都是秦家在做事,麻煩能問問怎麼了?”
上午人走的時候還意氣風發的,怎麼晚上再見到的時候人就變成這樣子了。
裴燼野上前一步,“鏘啷”一聲,劍聲嘹亮。
“這秦老三是不是瘋了?”畢哥皺眉。
裴燼野當機立斷從他手裡搶過槍,朝着面前連開數槍。
秦老三頭一扭:“我以爲你是誰派來的刺頭,肯定要招待的。”
秦老三臉色微變,一把拉開抽屜,作勢就要摸槍。
一個穿着軍大衣的刀疤臉坐在古木椅子上,他就是古武通口中的秦老三。
而斗子這時候已經狠狠摔出去,後背撞倒了身後的櫃子,帶有花紋的玻璃當場被撞碎,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帶我一個。”周野舉手道。
“對了斗子,這段時間讓兄弟們帶着點防身的東西。”秦老三又喊了一聲。
彷彿洪水猛獸狠狠撞向四面八方,撞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但確實嚇尿了不少人。
裴燼野這時候發話:“老周在外面扛不住,先把他帶回去,其他小魚小蝦不用管。”
就在這時候畢哥和周野也已經找了過來。
煙塵蓬散之下。
“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我本來想跟你們和平相處,但壞了規矩就得受罰。有火氣就給我憋着,在大蓬市,沒人慣着你們!”
門口忽然傳來幾聲悶響。
……
一想到自己平時的風騷打趣……莫名有點慌。
裴燼野煞氣騰騰的一句話說出來,對面幾十號人頓時歇倒一片,抱頭求饒。
秦老三蹦躂的動作一頓,目光震驚的回頭看着裴燼野。
爲首的一名中年人快步走到裴燼野身邊,躬身道:“裴顧問,我部奉命前來,請指示!”
古武通看傻了眼,等離開了順河路之後,這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老裴,剛纔王參謀怎麼稱呼你顧問?什麼顧問?”
“砰!轟隆!”
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抱頭蛙跳的離開。
畢哥見狀,低頭道:“我車上有裝備,等我去取。”
別說是他,就連是畢哥這會兒看到裴燼野發火鎮壓的模樣,心肝也都是顫抖了一下。
就只見裴燼野隨手一指,指着秦老三的店:“給我推了。”
古武通大罵一聲,擡起腳直接踹在了斗子的胸口。
裴燼野歪着頭。
有潛力不說,關鍵心夠狠,鎮得住場子。
二樓辦公室內。
裴燼野轉過身,將槍丟給了周野,周野心裡一顫。
此刻皺眉看着身邊被打傷的幾名壯小夥,沒有指責他們爲什麼做事這麼不小心,而是揮揮手道:“安排兄弟們搬走倉庫的貨,儘快轉移,這段時間先等等。”
六七十號人眼睜睜的看着上百名全副武裝的調查團士兵推倒了兩棟樓。
古武通沒有反對。
裴燼野收起劍,扭過頭看向秦老三,嗤笑道:“怎麼,搞得好像是我仗勢欺人是吧?”
急忙摸槍。
忽然捲簾門被人從後面狠狠撞開,一輛前面掛有鋼刺的大車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就在這時候,秦老三很識時務的輕聲道。
直到看到秦老三出現後,這些人才終於動容。
裴燼野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人。
幾十號人臉色不忿。
四個人在夜色下就這樣沿着小巷返回找場子。
大車的車頭驟然間一分爲二。
沒等說什麼。
秦老三是真沒想到古武通還敢殺回來。
“焯。”
“你!”斗子一驚。
“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別跟我廢話。”秦老三手指摩挲在茶杯邊沿。
他暗道不好。
“知道了三哥。”
數道崩飛聲傳來。
本身就是想警告對方一下,結果秦老三的人很囂張,雙方大打出手,他一個人根本不是對手。
……
市政廳某會議室外。
徐菁女士接通電話,眼神有些驚愕道:“真的假的啊?裴燼野上任顧問的第一天就推了兩棟樓?這路子確實是夠野的……”
略微沉吟後問道:“去查查,順河路那邊是誰負責的,我雖然放養小五,但畢竟是我兒子,他們欺負我兒子,那我就欺負他們老子……裴燼野都給推兩棟樓,那我就替他多推兩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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