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一家人能出來的則全部出來作陪,像雲小溪自然是不會出來的。
本身雲小溪因爲強制婚約的問題就對李白羽沒什麼好感,當然也談不上很壞的感覺,她也明白太子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再者就是自己在表哥這裡居住,萬一太子多想了很容易給表哥帶來麻煩。
雲清詩自從給鶯兒只好命之後依舊跟以前一樣深居簡出,看來還是沒有從恩情跟愛卿的抉擇心結之中走出來。
鶯兒因爲要給女兒哺乳自然也無法出來見客。
只有齊韻幾個名分較高的女子在場。
酒過三巡幾女見到夫君太子二人聊得事情不適合自己等婦道人家在場,也就紛紛找個藉口離開了。
縱然三公主身爲李白羽的胞妹也選擇了離開。
李白羽臉上帶着微醺的醉意從衣袖裡取出一張宣紙放在柳大少面前:“兄弟,你家小子承志,大哥家的姑娘靜瑤年齡都差不多大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婚配的年齡。”
“父皇之前在御書房給他們許了娃娃親,如今也該到了交換生辰八字的時候了。”
“這是小女靜瑤的生辰八字,你先收下,找個先生算過之後他們兩個生辰八字比較合之後就可以將你家小子的生辰八字給大哥送到京城了。”
“大哥的意思是讓他們十五歲左右就完婚,也好爲你柳家開枝散葉,光大門楣。”
柳明志微愣了一下,無聲的嘆了口氣慢慢的拿起面前的宣紙仔細翻看了一下便摺疊起來放進袖口裡。
“大哥放心,此事就交給小弟了,何時完婚就聽大哥的意思。”
若是別人的話柳明志或許會要求柳成乾十九歲二十歲左右再成婚。
可是對方是太子李白羽,柳明志稍加思索一下還是否決了這個念頭。
如今李政年邁,正是李白羽心思最敏感的關鍵時候,自己拖延兒女的婚事,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多想。
李白羽微醺的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樂呵呵的望着柳大少:“好兄弟,咱們可是親上加親了!”
“是兄弟,將來又是親家了,以後大哥就全靠你輔佐了。”
柳明志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對着李白羽報了一拳:“大哥放心,小弟一定爲大哥肝腦塗地。”
李白羽輕笑着舉起酒杯:“兄弟,你我兄弟二人再飲一杯大哥就該告辭了。”
“這怎麼可以,大哥遠道而來,一路風餐露宿怎麼說也要在小弟府上小住幾日才行,接風酒剛喝完,怎麼着也得讓小弟儘儘地主之誼纔是。”
“不了不了,大哥還要去護國候那邊拜謁一下,順便要到撫州舅舅南宮曄那裡一趟,這一折騰就耽擱的太久了,大哥可不想夏御史的摺子雪花似的往父皇那裡飛。”
“好吧,既然如此小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一路順風。”
“同飲一杯!”
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白羽拿起桌案上的馬鞭:“妹夫,告訴嫣兒一聲大哥改天再來看她,就不去再跟她告別了。”
“這......好吧,小弟送你。”
李白羽也不客套,攬着柳大少的肩膀宛若一對親密無間的兄弟朝着府門外走去。
“下次大哥來了你可得做東領大哥去潁州的紅樓好好轉轉,聽說邊塞的青樓裡面的女子多是西域歌姬,比京城跟江南的女子不知道豪放多少!”
“大哥一直耳聞,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可不能小氣,捨不得花那幾十兩的銀子。”
“大哥放心,只要你想去,小弟給你包下一個月都沒有問題。”
“一言爲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白羽鬆了柳明志的肩膀望着門外的太子衛隊翻身上馬:“兄弟,大哥告辭了!”
“一路順風!”
“駕!”
李白羽微微回首望着柳大少淡淡一笑在衛隊的護衛下縱馬離去。
父皇,只要妹夫收下靜瑤的生辰八字,兒臣就什麼口風都不用試探了。
正如你所說,妹夫是最在意家人的,靜瑤成了他的兒媳,就是最好的表示。
不是嗎?
柳明志凝望着消失在街角的欽差衛隊眼神逐漸清亮了起來,從懷裡掏出李靜瑤的生辰八字抖了抖。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父皇交的還沒什麼,自己悟出來的可就苦了後來人咯。”
“柳鬆!”
“少爺?”
柳明志將宣紙往後一遞:“交給少夫人存放起來。”
“是!”
柳大少舔了舔因爲酒後有些發乾的嘴脣,眼神期待的朝着主街之上探探頭,回頭望着府內的方向有些猶豫。
“難道潁州的青樓真的比京城的花招多?要不去見識見識?可是老爺子還等着呢,真是個進退兩難的選擇。”
美人?還是糟老頭子?
柳大少嘀咕了良久搖搖頭:“算了算了,本少爺去青樓也是打麻將,除了浪費銀子,還是回去陪老爺子喝酒去吧。”
盞茶功夫柳大少回到了涼亭之中。
時間過了如此之久,老爺子聞人云舒竟然還在涼亭之中。
頗有閒情逸致的煮着酒水,賞着殘存不多的積雪。
只是柳大少沒有發現自己坐下之後,聞人云舒蹲坐下小竹凳上偷瞄着自己有些怪異羞赧的眼神。
柳大少端起面前的酒杯樂呵呵的望着輕撫着鬍鬚的聞人政:“貴客總算送走了,讓老爺子久等了,小子還以爲老爺子你一個人喝酒沒意思,忍不住先溜了呢!”
聞人政眼神含糊的望着柳大少手裡的酒杯:“不算久等,不過既然你心有歉意,就自罰三杯好了。”
“也好,就聽老爺子的,別說三杯,老爺子讓喝三十杯都沒有問題。”
“有志氣,先喝三杯吧!”
“小子先乾爲敬。”
在聞人政期待,聞人云舒羞赧的眼神中柳大少緩緩地端着酒杯朝着嘴邊送去。
“嗯?”
柳大少詫異的望着手裡的酒杯,停下了喝酒的工作。
聞人政鬍鬚微微一抖,食指不由自主的叩擊着桌面,心裡有些緊張的直犯嘀咕,難道小王八蛋用多了,聞出味道不對來了?
不能啊,擎天散無色無味入水即溶,普通酒水都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何況牛馬倒酒味濃厚,更加看不出什麼來了。
爲了以防萬一老朽明明也聞了,根本沒有絲毫的異味,小王八怎麼會察覺出不對呢?
不對啊,老朽緊張什麼,老朽明明是送孫女,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老朽怎麼搞得像做賊一樣呢?
聞人云舒緊張的將頭都埋在了胸口,暗道自己不該聽爺爺的話,這都什麼騷主意嘛!搞得自己像嫁不出去似得。
“這酒怎麼涼的這麼快,涼亭不比房中,冷酒喝着不暖身子,雲舒姑娘有勞你多費心了!”
柳大少說完將酒杯裡的酒水潑灑到了草地之上。
聞人政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爲酒涼了。
不過陡然又心疼起來,小王八蛋,擎天散數量有限,你就這麼給浪費了,老朽找......撿到這麼一包容易嗎?
防止柳大少將酒壺裡的水也給倒了,聞人一把提起酒壺遞給了聞人云舒。
“丫頭,把酒重新溫煮一下!”
“知道了爺爺。”
“小子,朝堂之上人走茶涼老朽是深有體會。”
“想要在朝堂之上重新立足要靠什麼你可明白?”
柳明志沉吟一會:“人脈!”
“沒錯,人脈!”
聞人政輕輕地望着一旁的聞人云舒。
“她就是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