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見亮比之以往晚了一些時辰,原因不外乎昨夜突如其來的一場鵝毛大雪。
柳明志穿戴整齊之後,在陳婕目不轉睛的怪異眼神注視下,神色悻悻的接過陳婕遞來的熱毛巾朝着換洗架走去。
感受到身後佳人幽怨無比目光,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感受到牙齒有些發酸,心裡明白是何緣故,隱隱有些無奈之感。
大抵是自己昨夜的表現非常的欠佳,令陳婕十分不滿意了。
然而這完全並非自己實力不行的原因呀!
陳婕,何舒姐妹倆跟齊韻,齊雅,女皇,雲清詩她們這些會功夫的姐妹不一樣,自身根本達不到讓自己運行陰陽和合大悲賦的要求。
她們體內沒有的內力遊走,以自己現在大悲賦第四層的境界,根本無法讓彼此之間在歡愛之時陰陽和合,滋陰補陽。
全靠自己一把子力氣堅持,怎麼可能扛得住姐妹倆先後的無度索求。
要是沒有在雲昌公主府跟何舒之前發生的那檔子事,僅僅只需要招架陳婕一個女人,自己完全是不虛的。
關鍵是之前跟何舒之間事情已經發生了歡好之事,那自己也沒有辦法了。
除非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將大悲賦的功法修煉到更上一層樓的境界,自己才能憑藉自身的真氣,遊走陳婕她們這些沒有任何內力的女子筋脈之中達到陰陽和合的目的。
可是想要將大悲賦修煉到更上一層樓的境界,鬼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畢竟現在的境界還是老爺子憑藉丹藥之力強行將自己推上來的,靠自己更上一層樓,柳明志實在沒有任何的底氣啊。
而且身邊的衆多佳人一個個的年齡都到了虎狼之齡,真當自己是金剛不壞的鐵人嗎?
哪怕是拉磨驢也得休息休息不是?
再者說了就算是汪洋大海也有海枯石爛的一天,何況自己這點小河流了。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白日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將洗漱的青鹽放了回去,柳大少漱漱口將熱毛巾搭在了木架上,訕笑着朝着已經坐在梳妝檯前梳妝打扮的陳婕走了過去。
“婕兒,你要知道,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待在一起,時間總是短暫且不經用的!”
陳婕口中抿着淺紅的脣紙轉身朝着柳大少望來,幽怨的鳳眸上下打量了訕笑不已的柳大少一眼,將脣紙從嫣紅的雙脣取了下來。
“說人話。”
柳大少扣了扣眉毛,揉了揉鼻子,目光飄忽的悶咳了幾聲。
“昨夜狀態不好。”
“噗嗤。”
陳婕見狀,忍俊不禁的悶笑了出來,鳳眸淡淡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拽着柳大少的手臂將其按坐到了凳子上,開始爲柳大少梳理散亂的頭髮。
“知道就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老孃面前裝的人五人六的。真以爲自己是鐵打的呢?”
柳大少拿起陳婕梳妝的木梳遞到了陳婕的手裡,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唉!就算是鐵打的也不行啊!誰讓本少爺福緣淺薄碰到了你們這一羣打鐵的美人呢?
本少爺認栽了,主要是不想認栽也不行呢。”
陳婕輕輕地梳理着柳明志身後的頭髮,嬌聲說道:“那你還敢對妾身提過分的要求?”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吁了口氣:“天地良心,誰要對你提過分的要求了?
昨天你都沒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就撲了過來。
本少爺倒是想反抗,關鍵我沒反抗的了啊!
不知道的還以爲本少爺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婕兒纔是好色成性的紈絝子弟呢!
你那一套絕活連招下來,搞得最後本少爺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話說你最近都跟什麼人家受寵的貴婦人們,待在一塊談及閨房之事了?
要知道你施展的那一套連環絕招,就算本少爺以前絞盡腦汁的開發,那也都開發不出來的。
你私下裡揹着我發憤圖強的佈置好埋伏了,毫無準備的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陳婕嬌顏微紅的翻了個白眼,扯住柳大少的耳朵不輕不重的扭了一下。
“你說這話的意思,怪妾身咯?”
柳大少摸着下巴竊笑了起來,仰頭瞥了一眼嬌嗔不已的佳人。
“不怪不怪,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過你起碼得遵守兩軍對壘的規矩不是?兩軍交戰還得互下戰書,發射檄文呢。
你上來二話不說就搞背後偷襲,這是妥妥的禮儀崩壞,有違君子風範啊!”
“妾身是小女子,不是君子呀,自然不用遵守規矩。
你們男人不是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再者說了,你柳明志這位白衣儒帥自十幾年前從戎以來,經歷大小戰陣數百次,哪次與敵軍交鋒遵守所謂規矩了?
不都是兵行險招,出奇制勝嗎?
身爲你的女人,我借鑑你的用兵之道,有何不可呢?”
柳明志啞然,頗有些無言以對。
“是是是,你說得對。
不過以後你待在府裡閒着無聊的時候,可以多跟你的那些閨中密友接着聊聊閨房之樂。
爲夫期待你能夠更上一層樓,給我一個驚喜。”
陳婕貝齒咬的咯吱作響,將手裡的綸巾往柳大少盤好的髮髻上用力一纏,捶了柳大少的肩膀一下轉身朝着牀頭的衣櫃走去。
“老孃纔不會沒臉沒皮的跟別的婦人談及那些事情呢。”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轉身朝着陳婕妖嬈的背影看去:“你沒有跟別的婦人談及牀笫之事?
那……那……那你?”
陳婕回眸剜了柳大少一眼:“你想什麼呢?老孃是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嗎?梳妝檯的抽屜裡自己看。”
柳大少急忙轉身將身前的抽屜緩緩拉開,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旁,那幾本非常眼熟的淡藍色書皮的書籍,柳大少眉頭一挑,這不是那些自己親筆所著的傳世典籍嗎?
登時間柳大少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
“無師自通好啊!無師自通好啊!
不對,原來爲夫纔是那個授藝高人。”
陳婕換上了一條微厚的雲煙襦裙,聽到柳大少的說話聲,沒好氣的暗啐了一聲。
“呸,無恥。你也不怕誤人子弟。”
“嘿嘿嘿,爲夫這也是爲了掙錢養家嘛?誰讓咱家家大業大,張口吃飯的人多呢!”
陳婕拿下衣架上的大氅遞給了柳大少,轉身朝着屏風外走去。
“你方纔說妾身誤會你的意思了?什麼意思?”
柳明志一邊披上大氅,一邊朝着陳婕追了過去。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我可以帶你去見李曄,但是你得答應我幾個要求才行嗎?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能把我說的要求理解成那些事情嘛!”
陳婕前去開門的動作一頓,俏臉僵硬的轉身看向了跟出來的柳明志。
“真……真的是妾身想多了?”
柳大少忙不吝的點點頭:“真的是你想多了,不過……”
柳大少的鈦合金狗眼色眯眯的將陳婕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賤兮兮的笑了起來:“想多了好呀。”
陳婕鳳眸眼底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不由得跺了一下蓮足,羞憤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你……那你本來想說什麼要求來的?”
柳明志的臉色迅速變得正色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跟陳婕對視着。
“一,見到李曄之後,諸事不得自作主張,一切聽我安排,否則你們母子之後將不會再有任何重逢的機會了。”
陳婕嬌顏一慌,急忙朝着柳明志小跑而來,雙手抓住柳明志的大手臻首不停的點動。
“答應,妾身答應,所有事全都聽你的安排。”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氣:“婕兒,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吧!
二,此次前去見李曄,除了你我之外,不得有任何人同行,更不得泄露任何關於李曄的風聲,李曄只能是已經大行多年的前朝龍成宗。
你只要能答應我這兩點要求就行了。”
陳婕毫不猶豫的點頭附和:“好,妾身答應,妾身全都答應。
只要你同意帶妾身去見曄兒,別說兩點要求,就是二十點要求妾身也全部答應。”
柳明志將默默的將陳婕攬入懷中,低頭對其額頭輕吻了一下。
“祭拜了父皇跟大哥之後,咱們就啓程趕路,你先安排一下憐娘這孩子,這段時間先讓舒兒帶着她吧。”
“好,妾身會妥當的安排好憐孃的。”
“嗯,我這先去見見憐娘,然後就回去了。”
陳婕有些不捨的點點頭:“行吧,妾身陪你一起去。”
“哇,爹爹,孃親你們快來看,憐孃的小兔兔雪人長胖了。”
聽到院落外柳憐孃的驚呼聲,柳明志嘴角掛起了淡笑,拉開房門朝着昨天堆雪人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