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種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小吧,可是京城之地乃是大龍國都,普天之下再也沒有比京城還要大的城池了。說它大吧,然而在京師這種地方有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但凡有點權勢的人物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知道。
柳明志一行人還沒有走到宮門,吏部發生的事情已經一陣風一般的吹遍了京城各處,稍微有些勢力的人都知道今日朝會之後有個狠人衝擊了吏部衙門,不但衝擊了吏部衙門,還毆打了吏部尚書以及左右兩位侍郎,至於丁主事則不再談論之列,可以說他的身份還不值得被人關注。
一時之間這件事情在權貴之間鬧得沸沸揚揚,毆打當朝一品大員,這可是數十年來都沒有出過這麼喜聞樂見的事情了,平時京城之中兩三個紈絝子弟打架鬥毆爭風吃醋都會被津津樂道上半天,何況這種事情,是故京師的茶樓裡算是賓客雲集,點上一壺小酒,兩疊點心互相侃侃而談起來。
“聽說了,吏部尚書被人打得擡出了吏部,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毆打當朝一品大員。”
“不對,不對,我表叔家隔壁的李大叔家侄子的兄弟在吏部守衛門房,據說是當場打得尚書大人口吐鮮血,踉蹌而行。”
“你說的也不對,我三叔家遠方表姐的兒子在吏部幹掌燈的活計,聽他說尚書大人的兩根肋骨都被打斷了,兩位侍郎大人更是打得半身殘廢,下輩子只能被人擡着出門了。”
“真的假的,吏部衙門可是有不少衙差守護的,能眼睜睜的看着上官被人毆打?”
“當然是真的了,聽說大內侍衛都出動了,那位狠人被人壓去了皇宮等陛下裁決哪。”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在吏部牆外擺攤,發生事情的地方與我僅有一牆之隔,裡面的事情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是他們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只聽到一聲放馬過來...........”
或許這位大哥真的很具備講故事的天賦,單打獨鬥的事情被他說得腥風血雨,熱血沸騰,柳明志成了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英豪,橫躺吏部幾十衙差無人能與其匹敵,最後武衛到了之後更是被柳明志殺得昏天暗地,無人能靠近其半步之內,最後只有出動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擒拿柳明志,縱然如此柳明志依舊與大內侍衛戰了百八十的回合在衆人的圍攻之下力竭疲憊不得不束手就擒。
“接着說啊,然後怎麼樣了?”
“對啊,接着講啊,這位狠人現在怎麼樣了。”
這位大哥扯了扯喉嚨:“說的太久了,有些口乾舌燥。”
“掌櫃的,來兩壺上好的龍井茶給這位大哥,我來結賬。”
“掌櫃的,上四疊點心給這位仁兄,我來結賬。”
“掌櫃的,來四個小菜給這位兄弟,一會我來結賬。”
“掌櫃的,打上四壇竹葉青給這位朋友,我來結賬。”
這位大哥大大狠狠的喝上一大碗酒撫了一下下巴,單腿蹬在凳子上猛地一拍桌子:“據說這位狠人大哥力戰幾十名大內侍衛,畢竟寡不敵衆,雖敗猶榮,雖然束手就擒,可是當場放下狠話,當我重整旗鼓,畢將爾等...........”
“好。”
“接着講。”
“再來四壇竹葉青。”
“...........”
至於事情的真假已經沒有人去在乎了,人生在世活的就一個樂呵,管它是真是假,聽着痛快就是了。
兵部尚書宋煜憂心忡忡的放下手中的文書,急匆匆衝出了兵部衙門,鞋子都顧不得穿上。
宋清緊緊地跟在身後:“爹,怎麼辦,三弟不是莽撞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毆打了一位尚書兩位侍郎,這是要把天給捅破了啊。”
宋煜喘了一口氣:“就算要把天給捅破也得想辦法補住,這件事情裡面有太多疑點,我先進宮面聖,你去柳家安撫一下讓他們不要着急,老夫先去探探情況。”
宋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騎馬向柳家趕去。
宋煜看着下人準備好的的馬車直接略過去,走到了一旁的拴馬石上牽出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向着皇宮的方向趕去。
柳穎只穿着薄薄的攘衣赤足站在名貴的地毯之上對着穿衣鏡搔首弄姿,玲瓏圓潤的身材可以秒殺京城八成的貴婦人,地上到處都是五彩斑斕的衣服,這都是柳穎試過的衣服,她對穿衣鏡滿意極了。
看着鏡子裡自己豐腴傲人的身材,柳穎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轉身坐到了凳子上喝起了茶水。
敲門聲傳來,柳穎眉頭微皺的放下手中茶杯,從地上隨意的撿起一件外袍穿上:“進來。”
“小姐!”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對地上的凌亂不堪的衣物沒有絲毫詫異,她早已經見怪不怪,自家小姐對自己的身材相當重視,沒事的時候都會一次次的試穿以前的衣物看看是否合身,這婦人正是柳穎的陪嫁丫鬟,跟了柳穎二十七年,絕對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靈璧,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非大海他們幾個又在外面惹禍了不成?”
靈璧俯身道柳穎耳邊說了起來,果然柳穎忽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有一絲漲紅,顯然是氣憤不已,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明明的聖旨乃是皇帝親自所賜,若是有假怎麼可能會有府邸賜下,杜成浩那個老傢伙怎麼會不知道聖旨的事情,竟然敢栽贓小明明僞造聖旨,他是想讓我柳氏一門斷子絕孫嗎?”
“小姐,現在怎麼辦?表少爺已經被大內侍衛戚統領押送到皇宮了,毆打一品大員的罪名可是要斬首的。”
柳穎面色憂鬱的徘徊起來:“杜成浩這幾個老東西傷的重不重?有沒有性命之憂?”
靈璧面色古怪的在柳穎耳邊嘀咕了起來,當從靈璧口中得知杜成浩幾人受傷的部位之後柳穎面色也有些不太自然:“這小東西下手還真沒輕沒重。”
“現在怎麼辦?”
柳穎沉吟了一會,眼神逐漸明亮:“僞造聖旨?杜成浩這幾個老貨得罪的不是小明明,而是皇帝啊,聖旨明明是皇帝親筆所書,到了他們口中竟然成了僞造的,小明明性命無憂,不過可能會吃點苦頭而已。”
柳穎嘟着紅脣戀戀不捨的盯着穿衣鏡:“將小溪找來,帶着下人將穿衣鏡送到皇后娘娘那裡,就說這是小明明的一片心意,普天之下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才配得上這面鏡子。”
“小姐,這麼說會不會太刻意了?”
柳穎慵懶的一笑,一剎那風情萬種:“刻意點纔好,夫君與太子的關係曖昧不清,其他其他幾位皇子早就眼熱久已,你若是客氣了,皇后娘娘反而心裡不安。”
“是。”
“柳兄弟,你到底對杜尚書做了什麼?我看他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口,爲何會這樣痛苦?”戚統領瞄着後面的馬車,套着柳明志的話,他對柳明志的身份太過好奇,追捕青蓮的那一次他就有些好奇,可是皇帝命令他不準多調查,他也只能收起來疑問。
眼下當事人在此,戚統領便嘗試着能不能套出有用的東西。
“王的問候。”
“王的問候?什麼意思?”
“也可以叫做主的懺悔。”
PS:兄弟們,抱歉,還得耽擱一天,有些事情尾巴沒有處理乾淨,明天正好雙休日,一定給你們補上,六更保底,如果時間充足,七更八更我也盡力而爲。
不懂王的問候去看那年那兔那些事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