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是三年,也許會是五年,也許會更久。
爲夫我也想着儘快冊立出太子儲君之位,把皇位傳下去以後,就帶着韻兒,嫣兒,雅姐她們姐妹們歸隱山林之間。
陪着她們姐妹去過那不是神仙,勝似神仙的逍遙日子。
這個想法,爲夫我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只可惜,天下這兩個字,實在是太重了。
咱們膝下的這些個兒女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暫時還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可以肩負起這個重擔。”
柳明志舉杯把酒水一飲而盡,續上了一杯酒水之後,看着面前的斷龍石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陶櫻呀,其實爲夫的心裡非常的清楚,咱們下面的這些兒女們已經非常的優秀了。
比起許多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他們兄弟姐妹們不知道優秀了多少倍。
你知道嗎?爲夫現在可以非常自豪的告訴你。
放眼整個天下之間,與依依,乘風,承志,夭夭,月兒……他們兄弟姐妹等人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之中,可以比他們兄弟姐妹優秀的人,不能說沒有。
有些話,也絕對不會太多。
關於這一點,爲夫我還是相當的自信的。
你別看爲夫平日裡總是罵他們兄弟姐妹們不成器。
可是,陶櫻你知道嗎?
爲夫我卻是打心底裡爲他們感覺到自豪,爲他們感覺到驕傲。
然而,有些話,爲夫我不能說啊!”
柳明志話音一落,拿起一把紙錢撒在了火盆裡面。
“陶櫻呀,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後繼之君,實在是太苛刻了。
爲夫我若是不對他們兄弟姐妹們要求嚴格一些,我怕他們兄弟姐妹們將來扛不起來天下這個重擔啊!
但願,依依,乘風,承志,月兒,成乾……他們兄弟姐妹,不會埋怨我這個當爹的吧。”
柳大少言語間,動作嫺熟的裝好了一鍋煙絲,探着頭在火盆裡的紙錢上引燃菸絲輕輕地抽了一口。
“陶櫻,這些話爲夫我已經壓在心裡很久了,不知道該跟誰訴說。
韻兒,嫣兒,雅姐,婉言,蓮兒她們姐妹們爲夫沒法說,跟依依,乘風,承志,月兒,成乾他們兄弟姐妹們也沒法說。
爲夫我也只能在來祭拜你之時,抽空跟你說說了。
不過呢,有句話爲夫可得跟你說清楚了。
倘若你現在還在人世間,跟韻兒她們這些姐妹們一樣繼續陪伴着爲夫。
方纔的那些話,爲夫或許同樣不會對你言說。
呵呵呵,知道了爲夫的心裡話,你這個傻女人可不許生氣啊!”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菸,提起矮桌上的酒壺,神色低沉的自斟自飲了起來。
“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半天后。
柳大少喝完酒壺裡的酒水,又一連着喝了三壇齊韻她們姐妹帶來的美酒後,張嘴輕輕地打了幾個酒嗝。
“嗝!嗝!呼——”
“陶櫻,你這個傻女人,時辰差不多了,爲夫也該回去了。
等到櫻花盛開的時候,爲夫我再來看你。
那個時候,爲夫我一定帶着最好看的櫻花來看你。
這些菜餚,都是你的諸位好姐妹們的一番心意,你快點好好的品嚐品嚐。
否則,等到爲夫收起來之後,你想吃都吃不到了。”
柳大少說着說着,把酒壺放回了食盒裡面後,用筷子挨個的夾了一些菜餚緩緩地放在了供桌上面。
“吃吧,吃吧,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就託夢告訴爲夫。
等下一次爲夫來看你的時候,一定給你帶過來。”
柳大少自言自語的說着話時候,收拾好了一旁的食盒,又起身開始收拾起了周圍齊韻,三公主她們姐妹等人的包袱。
“韻兒。”
“韻兒。”
“韻兒!”
柳大少一連着喊了三聲,陪陵外終於傳來了齊韻的迴應聲。
“哎,夫君,來了,來了。”
齊韻一路小跑了過來,看到夫君正在收拾着地上的包袱,立即傾着柳腰開始幫忙起來。
“夫君,你陪着陶櫻姐姐說完話了?”
柳大少淡笑着點了點頭,隨手把手裡的包袱遞了過去。
“對呀,不然呢?”
“妾身姐妹還以爲,你要陪着陶櫻姐說上好一段的時間呢。”
齊韻接過柳大少遞來的包袱,言語間隨即起身將其給推到了一旁。
“夫君,你在一旁抽旱菸就行了,剩下來的這些包袱妾身來收拾。”
柳大少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彎腰收拾着腳邊的包袱。
“哎呀,韻兒呀,爲夫我有那麼嬌貴嗎?”
齊韻擡眸衝着柳大少翻了個白眼的翻了個白眼,語氣嬌嗔的柔聲說道:“夫君,這不是嬌貴不嬌貴的問題,妾身想要你多歇息一下不行嗎?
怎麼?妾身這麼心疼你,你還不領情呀?”
柳大少看着就佳人嗔怪的神色,苦笑着退到了一旁。
“好好好,爲夫領情,爲夫領情。”
齊韻一連着收拾好了七八個包袱以後,輕輕地抿了幾下櫻脣,面露遲疑之色的擡頭朝着柳明志望去。
“夫君。”
“哎,韻兒,怎麼了?”
“夫君,剛纔妾身姐妹去主陵那邊轉了轉,大致的觀察了一下主陵的情況。”
“嗯?主陵那邊怎麼了?”
齊韻起身看着柳大少,輕聲說道:“也沒有怎麼,就是妾身姐妹們全都覺得……覺得各個棺槨之間的距離太遠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佳人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啊?什麼,什麼意思?
韻兒你這話說的,爲夫我怎麼有些不是太明白呢?”
看到夫君詫異的表情,齊韻用力的扯了一下手裡的包袱。
“哎呀,就是,就是妾身姐妹不希望離你太遠了。”
柳大少聽到齊韻的回答,瞬間明白了過來。
“韻兒,你是說你們姐妹們不希望那些棺槨的距離,彼此之間互相間隔的太遠了是吧?”
齊韻看着夫君恍然大悟的神色,輕輕地點了幾下臻首。
“嗯嗯,妾身姐妹就是這個意思。”
柳大少聽着佳人肯定的語氣,眉頭微挑的輕笑了起來。
“呵呵呵,韻兒呀,關於這種事情,據爲夫所知,應該是有定製的吧?”
聽到夫君這麼一說,齊韻登時氣鼓鼓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你說什麼,定製?”
“對呀,朝廷中是有定製的。”
齊韻頓時蹙起了眉頭,氣鼓鼓的嬌哼了一聲。
“哼,定製,定製,臭夫君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訴妾身,這幾十年裡你遵循過所謂的朝廷定製了嗎?
想當年,臭夫君你還是臣子之時,按照朝廷的定製來說,官員還必須準時去入宮上朝呢。
然而,當年你是怎麼行事的?
除了大朝會之外,平日裡的那些小朝會,你哪個月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夫君,你告訴妾身,你遵循定製了嗎?”
聽到齊韻的質問,柳大少臉色一囧,神色悻悻的訕笑了起來。
“額!額!額!嘿嘿嘿,沒有。”
“再說夫君你自立稱帝以後,夫君你這位當朝皇帝陛下和妾身這位皇后娘娘,以及諸位姐妹們這些貴妃娘娘。
按照朝廷的定製而言,咱們夫婦等人還必須要住在皇宮裡面呢。
夫君,你又遵循了所謂的定製了嗎?”
柳大少屈指撓了撓眉頭,苦笑着搖了搖頭。
“嘿嘿嘿,也沒有。”
“哎呦喂,原來你還知道啊?
以前的事情,你從來不講究所謂的定製。
哦!到了妾身姐妹們百年之後,想要離你近一些這種事情上面,你開始給我們講究所謂的定製了?”
齊韻說着說着,神色嗔怒的屈指抓住了柳大少腰間的軟肉用力的扭動了幾下。
“嘶嘶嘶,韻兒,輕點,輕點。”
齊韻看到夫君呲牙咧嘴的模樣,下意識的減輕了幾分指尖的力道,銀牙輕咬的問道:“臭傢伙,妾身怎麼覺得你是怕我們姐妹們,繼續纏着你呢?”
柳大少連忙轉頭看着面露嗔怒之色的齊韻,雙手握着佳人的皓腕,滿臉賠笑的說道:“韻兒,爲夫冤枉,爲夫我真的冤枉啊!”
“冤枉?你哪裡冤枉了?”
柳大少立即低頭在齊韻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苦笑着解釋道:“好娘子,莫非你忘了嗎?
剛纔咱們在途中之時,爲夫就已經跟你們姐妹說過了,關於修建皇陵的一切大小事宜,爲夫我早已經已經交給戶部,工部,欽天監這三部衙署協同處理了。
因此,陵寢的主陵那邊修建成了什麼樣子,全部都是他們協同督辦的。
與爲夫我完全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啊!”
聽完了夫君的解釋,齊韻俏臉微微一僵,本能的鬆開了扭着柳大少腰間軟肉的纖纖玉指。
“額!額!好像,好像是這樣的。”
柳大少連忙扒開了齊韻的白嫩的玉手,嘶嘶哈哈的揉了揉自己腰上的軟肉,對着佳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嘶嘶嘶,呼呼呼,韻兒呀,什麼叫做好像是這個樣子的,明明就是這個樣子的好不好?”
齊韻見到夫君沒好氣的模樣,連忙伸手在柳大少的腰間揉搓了起來。
“夫君,妾身錯了,妾身錯了。
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錯怪你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齊韻一邊爲柳大少揉着腰,一邊嬌滴滴的柔聲說道:“可是,妾身姐妹們就是不太滿意那些棺槨之間間隔的距離嘛!
要知道,民間百姓的夫婦之間相繼百年之後,還能合葬在一個棺材裡面呢。”
聽到佳人後面的那句話,柳大少心中一軟,淡笑着屈指勾了勾齊韻挺巧的瓊鼻。
“呵呵呵,得得得,爲夫正是怕了你們姐妹了。
咱們回去之後,爲夫就傳令工部,修改主陵裡面的佈置,這總行了吧?”
柳大少的這一番話語,充滿了寵溺之意。
齊韻俏目一亮,立即踮起蓮足在柳大少的嘴脣上輕啄了一下。
“好夫君,怎麼改?”
見到佳人俏臉之上的欣喜之色,柳大少抿着嘴脣沉默了片刻。
“韻兒。”
“嗯,夫君?”
“這樣吧,咱們回去以後,雅姐,嫣兒,婉言你們姐妹之間好好的商議一番,討論出一個你們姐妹覺得最好的方式。
等到你們姐妹探討出了結果以後,就來告訴爲夫一聲。
到時候,你們姐妹們想要怎麼更改,爲夫我就馬上傳令工部衙署,讓他們按照你們姐妹的意思進行更改。
好娘子,這樣總行了吧?”
齊韻聞言,反手握着柳大少的雙手,嬌顏之上笑容滿面的用力地點了幾下臻首。
“嗯嗯嗯,多謝夫君,多謝夫君,妾身就知道夫君你最好了。”
“得了吧,剛纔你可沒少虐待爲夫。”
齊韻嫣然一笑,直接把柳大少的雙手抱在了懷裡:“嘻嘻嘻,妾身錯了,妾身錯了。
好夫君,等到你去妾身那裡安歇之時,妾身好好的服侍你。
到時候,夫君你讓妾身我怎麼樣,妾身我無不應允。
好夫君,這總行了吧?”
柳大少神色一喜,眼中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韻兒,一言爲定。”
“哎呀,傻夫君,妾身只要是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做到過呀?”
“呵呵呵,是是是,是爲夫錯了。”
柳大少樂笑吟吟的點了點頭,俯身磕出了煙鍋裡的餘燼,彎腰收拾起了地上的包袱。
“時辰不早了,收拾不包袱,收拾包袱。”
“哎呀,妾身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嘛,夫君你歇着就是了,妾身來收拾。”
“韻兒,咱們兩個一起收拾快一點。”
“好吧。”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
齊韻雙手中提着十幾個包袱,目光復雜的望着面前的斷龍石。
“陶櫻姐姐,妹妹和夫君有空了,再來看你。
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好夫君啊!
夫君,咱們走吧。”
柳明志微微頷首,一步三回頭的朝着陪陵外走去。
柳大少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陪陵之後,目光幽邃的回頭望着身後的入口,無聲的長吁了一口氣。
“陶櫻呀,傻女人,再等一等吧。
天下爲棋局的這盤大棋,爲夫我下不多久,就要結束了。
等到爲夫我把最後一步棋下完了以後,我就可以常來陪你了。”
柳大少在心裡面暗自感慨了一番,徑直朝着三公主,女皇她們姐妹等人走了過去。
“韻兒,走吧。”
“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