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醉人,水亦能醉人。
醉的是人還是人心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張狂喝着水絮絮叨叨的講述了一段往事,柳明志在旁邊聽着也唯有暗自嘆息無可奈何。
可嘆張狂半生戎馬即將功成名就的時候被一紙詔書束縛。
可悲大將軍金逸一聲戎馬,血海中不曾無恙卻死於奸臣之口。
正如金逸大將軍所說,血海中殺出的神話,也比不過妙筆生花。
“舅舅,天氣嚴寒,喝水傷身,吃點菜吧。”
“不吃了,老了,沒有胃口。”張狂輕輕的搖了搖頭。
柳明志知道張狂哪裡是沒有胃口,而是積鬱在心而已,想勸勸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只能用酒水陪着張狂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老爺,柳一拜見老爺。”
不知道什麼時候,柳一踏着積雪站在了涼亭外面。
柳之安醉眼朦朧的放下酒杯:“什麼事?”
柳一徑直走到涼亭之內,彎腰湊到柳之安的身旁輕聲的說了起來。
只見本來還有些醉眼朦朧的柳之安眼中閃出一絲精光,驚異的看着柳一:“查證了嗎?” шшш●ттkan●¢ ○
“證據確鑿。”
柳之安閉眼沉思了一會:“孩子多大了?”
“男丁六歲,女娃四歲半,是否還依照老規矩處置?”
柳之安無奈的嘆了口氣:“年紀大了就容易心軟,把孩子送到西北去吧,剩下的還是老規矩就行了,別讓孩子看到了血腥的場面,影響不好。”
“是,柳一告退。”
正準備走的柳一卻被張狂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一眉頭一凝,手腕悄悄用上幾分力氣,張狂帶着厚厚老繭的大手卻紋絲不動。
柳一眼睛一眯,雙腳錯開呈現內八字形狀,氣勢陡然一聲,腳下的石板登時碎裂出密密麻麻的痕跡。
再看張狂的腳下,石磚同樣密密麻麻的散列開來,無聲無息之間兩個人僅僅靠着腰間的力量就將石板震得碎裂。
“侯爺好功夫。”
“你也不差,跟着柳之安屈才了,不如跟着本侯爺去邊疆謀取一個萬戶侯如何?”
“侯爺見笑了,柳一不過是江湖草莽,受不了軍中的種種規矩,萬戶侯的功名還是算了,柳一還是習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可惜了。”
“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人生而志向不同,不可強求。”
“讓本侯看看你腰間的佩刀如何?”張狂抓着柳一的手,目光卻是緊緊地盯着柳一腰間的佩刀,精光四射。
“侯爺抓住柳一就是爲了柳一腰間的佩刀?”柳一同樣下意識看向腰間的佩刀。
“柄是刀,鞘卻是如劍鞘一般,刀身卻又與劍身一般細小如此怪異的武器老夫從來沒有見過,很是好奇。此刀雖然詭異,可是老夫卻有一種感覺,這刀威力驚人,這是一種軍人對武器的直觀感受。”
柳一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柳大少,這把刀是在江南是的時候打造噴子剩下的鋼鐵打製而成的佩刀,爲了讓柳一親身舉着精鋼盾牌嘗試噴子的威力柳大少許給柳一的刀。
柳大少揉了揉鼻子:“舅舅,你在軍中十八般武器什麼沒有見過,何必去看一個不出名的刀哪,還是算了吧。”
“不行,老夫有一種軍人的直覺,這刀可以改變大龍武衛的制式裝備,至於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老夫不知道,可是舅舅有這種很強烈的感覺。”
柳大少無奈的嘆了口氣,驚異的看着張狂,軍人的直覺都這麼恐怖的嗎?
“柳一,解下來給舅舅看看吧。”
柳一輕輕地點點頭,將腰間的佩刀解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侯爺,可以鬆開柳一的手了嗎?”
張狂一把鬆開柳一的手腕徑直伸向了桌子上的佩刀,隨手拔了出來,寒光閃射,刀身明晃晃的閃耀着冷氣。
“果然是刀。”張狂打量着一面開刃的細長刀身,一個飛躍在涼亭外的小道之上揮舞起來。
刀身帶來的氣流將周圍的積雪捲了起來,漫天飛舞,片刻之後張狂屏氣凝神,小道周圍一個方圓一丈的空地積雪蕩然無存。
“好刀,刀身輕便卻帶着厚實的感覺,如劍身一般修長卻有環首刀的威力,劈,砍,斬,削,刺樣樣皆可,有長劍的便利,朴刀的厚實,雁翎刀的鋒利,可謂集齊百家兵器於一身,這刀叫什麼名字?”
“唐橫刀。”
柳一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
“唐橫刀?名字真是怪異,本侯看還不如叫橫刀的痛快,非要加一個唐字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是少爺賜的名字,少爺說是唐橫刀那便是唐橫刀。”
張狂將刀身插入鞘中遞到了柳一手中:“謝謝你讓本侯見識到了這種寶刀。”
柳一輕輕頷首,重新將橫刀繫到腰間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張狂重新坐到石凳之上無奈的看着柳之安:“你怎麼比老夫還嗜殺?”
“沒辦法,老夫也不想,家業大了,難免出點蛀蟲,今天若是寬宏大量饒了他們一命,就會有很多的人效仿,那時候柳家就會亂了,必須讓他們明白什麼是前車之鑑,我柳之安自問待他們不薄,可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啊就是受不了利益薰心,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自尋死路,老夫也沒有辦法,若不是老夫快要當爺爺了,這兩個孩子同樣活不了,所以說啊,這人年齡大了就容易心軟。”
“你啊,張口柳家閉口柳家,爲了柳家的基業殺了這麼多人,你就沒有做過噩夢?”
柳之安輕輕的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爲了重振張家,你做過噩夢嗎?”
張狂無言了,論起殺人十個柳之安也比不過他一個張狂,親手死在張狂手中的敵人幾千人,他又有什麼底氣說柳之安嗜殺成性哪。
“小子,唐橫刀從哪裡來的?”
張狂話語一轉目不轉睛的盯着柳大少看了起來。
柳大少苦笑一聲,當張狂盯上柳一腰間的唐橫刀之時他就知道了張狂必有一問。
想躲是躲不掉了。
“打造的。”
“怎麼打造的?”
能怎麼打造的用手打造的唄。
當初製作噴子剩下的鋼鐵讓柳家的匠人給柳一打造的,能承受火藥而不炸膛的鋼鐵打造刀具再合適不過了,無論強度還是各方面都遠超現在的冶金程度。
“當初打造寶劍時候出了點差錯,沒辦法就改成刀了,也就看着好看沒什麼用處,舅舅還是不要問了。”
“你放屁。”
張狂伸出左臂露出精鐵護腕,上面一道平和的切口光滑整齊劃一。
“這是老夫方纔隨意輕輕揮砍了一下,大內侍衛的雁翎刀也沒有這樣的威力,此刀放到有點底子的軍人手中可以毫不費力連人帶甲齊腰斬成兩截,中看不中用?去你大爺的吧。”
PS:“老頭子出了點事情,小弟只能保證不斷更,更新可能不穩定,也許會耽擱幾天。”
希望大家理解,小弟怎麼樣着也不會拿老頭子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