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巢傳道?”
姜山看着半空當中的鳥巢,面露微笑道,這未曾見過面的烏巢道長真是有意思,所謂考驗,也是機緣。
三弟這一覺醒來,怕是要入二品妖聖了。
睡一覺,就晉升,也真是美事。
只是這修煉突破都是在鳥巢睡覺。
烏巢真身想來一定是隻鳥,只是不知道是哪隻鳥了。
“這是?”白無邪一臉驚訝道。
“我三弟拜師的機緣,只是沒想到恰好在這裡。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吧,不會用不了太長時間的。”姜山道。
“也好。”白無邪沒有拒絕,注意力從鵬魔王身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手中的龜殼,細細鑽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半刻鐘不到之後,就頭昏腦漲,然後直接將龜殼丟給黃眉大王,道,“這什麼玩意啊,看得我頭疼。”
“真正寶物不都如此嗎?”黃眉大王不在意地笑着。
就要接過洛水龜殼,卻猛然間有一道黑影襲來,磅礴法力壓迫而來,好似山巒威壓,黃眉大王面色大變,好在一直警惕姜山所以手中狼牙棒一直緊握,此刻雖然在意料之外,卻也能立即作出反應,一棒提出,隱有萬魔呼嘯。
白無邪也迅速應對,手中長劍盪出,璀璨白光閃耀,一劍斬去,好似一道長虹斬出,虛空震盪。
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的姜山,在這時候,也驟然一棍打出,勢大力沉,如泰山壓頂,匯聚恐怖神力震天撼地。
三大擅長肉身搏鬥的二品妖聖同時出手,尤其是有姜山和白無邪兩個幾乎堪稱二品妖聖巔峰的存在,但面對來者這一擊,竟還嫌不夠。
俱是覺得手中一麻,受到巨力,後退而去。
姜山猛地一步踏在地面,爾後磅礴法力朝左右宣泄而去,大片土地龜裂,無數溝壑裂出,這才勉強沒有驚擾正在感悟的鵬魔王和損壞陽泉。
鵬魔王此刻陷入感悟,若是這時候被打擾,輕則遭受重創,重則走火入魔。
而陽泉毀壞,也是姜山不願意見的。
“好修爲,在我一擊之下,竟然還能將力量外泄出去,難怪成爲這百年內最聲名鵲起的妖怪。”
一個穿着黑袍,依稀可以看出幾分俊朗的中年人看着姜山的表現,拍了拍手,滿是讚賞道。
“暗中傷人,算什麼本事?”白無邪看着一臉不滿,一個暴脾氣,就要發作。
黃眉大王卻一把拉住白無邪,滿是戒備地看着突然現身的中年人道:“司命星君?”
“哦?沒想到,竟然這裡竟然還有妖魔可以認出我。不錯,只是你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中年人看着黃眉大王笑道。
“星君是爲了這洛龜龜殼嗎?若是如此,在下現在就可以獻上。”姜山從黃眉大王手裡拿過洛龜龜殼,便要遞向中年人。
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司命星君。
如果是的話,鬥姆元君的至聖道兵不會出現在益算星君手上,益算星君也不可能主導大局。
更別說這個星君雖然看着一身清氣,可走來的時候,動作中總有幾分鬼魅。
定然是假扮的,而且假扮的多半還是妖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是一品妖帝。
而姜山一羣人只有二品妖聖,當真動手,哪怕是四對一,勝算也不足三成。
這還是對方初入一品,且沒有什麼厲害神通的情況。
可現在沒有動手,誰也不知道對手的實力。
所以姜山不想戳穿對方身份,如果只是爲了龜殼的話,他現在就可以送上。
“龜殼是個好寶貝,可我殺了你,這東西不也還是我的嗎?”中年人忽然笑了起來,陰惻惻地看着姜山道,“你這孽畜,冒犯天庭神威,罪該萬死,今日見了本君前來,竟還敢存有僥倖之心?伱若是自裁,我還能留你的靈魂轉世,若是還敢反抗,定誅你十族,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姜山面色頓時一緊,這傢伙不單單爲了洛龜龜殼,還想殺他?難道是司命有不爲人知的一面?
姜山心中猜測,但面上卻道:“當真?我若自殺,你就放了我這些朋友?”
“當真!”中年人微微點頭,需要用這小畜生的心頭血來完全激活洛龜龜殼,但這小畜生確實神通非凡,加上旁邊的猴子,我若是不用本身神通,單以法力壓制,還要受損,他若是肯自殺,那真的是省卻了我許多功夫。
“大哥。”蛟魔王聞言面色大變,便要開口勸阻,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姜山攔下,然後見着姜山看着中年人道,“既如此,我這性命,前輩取走便是。”
說罷,姜山取出兵刃,做出自裁模樣。
中年人面露滿意之色,同時玄功運轉,姜山肯自裁,那最好,但這是他希望,在妖界廝混這麼多年,妖心叵測四個字怎麼寫,他一清二楚。
果然,就見着姜山低頭的瞬間,突然身影一縱,拿着洛龜龜殼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正面硬剛,勝算只有三成。
這還是算上白無邪,要是白無邪幾個跑了的話,更低。
而一旦動手,無論勝負如何,三弟受創,輕則重傷,重則走火入魔,陽泉徹底破裂。
所以走。
帶着洛龜龜殼,他就不相信這中年人不追過來。
“可惡!”
果然,中年人頓時大怒,他以爲姜山會趁這個機會偷襲,卻完全沒想到姜山竟然是捨棄這麼一羣人逃跑。
自己還是大意,竟然被傳聞所騙,竟然還真的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義薄雲天。
中年人心頭懊惱,但此刻卻沒有多少懊惱的機會,因爲他快感應不到姜山了,姜山逃跑的速度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
身影一縱,隱有一聲尖銳鳥鳴,速度激增,在半空中化作殘影,朝着姜山緊追而去。
蛟魔王看了眼姜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還在感悟的鵬魔王,然後看着侯隱道:“留下來,看好三弟。”
說罷,蛟魔王化作流光,朝着姜山方向追去。
侯隱愣愣地站在原地。
“師兄,剛纔平天逃跑,算是替我們引開司命星君,救了我們一命吧。”白無邪看着黃眉大王道。
“不算,因爲司命星君和平天有大仇,就是想要殺平天,殺我們只是順便,只要我們不搶那龜殼,就不會有事。”看着白無邪的神情,黃眉大王敏銳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說道。
就剛纔的情況,只要我們及時放棄龜殼,我們兩個是可以走的。
“所以那傢伙是在搶我們的東西?師兄,這口氣你忍得了嗎?”白無邪一臉憤怒地說着,“我忍不了,從來只有我搶別人的東西,哪裡有人搶我的東西?幹!”
說罷,白無邪一個跟斗,翻身騰雲,就朝姜山離開的方向追去。
黃眉大王站在原地,一副日了狗的神情,很想說上一句粗口,他很想說他忍得了。
但他可以不管姜山死活,卻不能不管白無邪的死活,哪怕一起死了,也比他獨自逃生來得好,而且以他的修爲加入的話,能給那妖帝帶來一絲絲壓力,四個一起上的話,說不定可以逼退他。
咬了咬牙,在心中說上無數句粗話,然後一個縱身,化作流光朝着姜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