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件事情,你要給我做主,不然的話,我沒臉做人啊!這是在幽冥啊,竟然有人敢搶我的東西!”
幽冥大地,一輛由三十二匹幽冥鬼馬拉着飛奔的華麗馬車上,之前被姜山搶光了的杜子義一臉惱怒地朝着身旁的男人道,原本美麗的面容此刻只有猙獰。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名中年人,穿着深黑色的帝袍,面容陰沉,就好似這幽冥之山一樣,陰沉恐怖。
南方鬼帝,杜子仁。
聽到胞妹的抱怨,杜子仁一臉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只有你一個妹妹,誰動你,就是動我,該死!”
“對,大哥,你要幫我找出他。把所有的鬼兵都派出去,就算是把整個幽冥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個賤種!”杜子義得到自家兄長的安慰,頓時有了支撐,面上咬牙切齒道。
“放心,我會幫你找到的。比派出所有的鬼兵更加方便,西方之中,清淨蓮華目如來座下有一異獸,名叫諦聽,能聆聽三界之音,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無論是五蟲還是五仙,都可聽到,定能爲你尋到那賊子!”杜子仁拍着杜子義的肩膀,面上陰冷得好似結了一層寒霜。
幽冥之中,竟然有人敢動他的妹子?
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杜子仁眼神冰冷,馬車疾馳,車旁簾子掀起,杜子仁目光注意到一旁雲上的溫瓊和姜山,眉頭微微皺起,旋即舒展,露出一個笑容,看着溫瓊道:“溫太保,許久未見,今日竟然也來了幽冥,是要去拜見清淨蓮華目如來嗎?”
“南方鬼帝?”溫瓊微愣,他不喜歡杜子仁,準確來說酆都一系的他都不喜歡,但是今天特殊,因爲姜山不久前才把杜子義的衣服給扒了,現在就見了她兄長。
只是雖然不對付,但是東嶽大帝交代過,明面上不能撕破臉,所以溫瓊還是降下了雲頭,走到南方鬼帝身旁,看着杜子仁身邊的杜子義,眉頭一挑,帶着幾分玩味的笑意道:“這個方向,鬼帝也是要去清淨蓮華目如來那嗎?可是鬼帝你這一走,羅浮山不是沒人治理了嗎?素來勤勉的鬼帝也有偷懶的時候?還是說鬼帝也和另外幾個鬼帝一樣把自己劈開兩半,弄個分身,兩個人一起當鬼帝?”
姜山在溫瓊後面聽了,心頭暗笑,溫瓊這是上來直接嘲諷,酆都大帝座下有五方鬼帝,協助他治理幽冥,而五方鬼帝字面上的理解,就是五個人,而一般娛樂理解,五方鬼帝有六個人很正常不是?
但現實中,五方鬼帝有九個人!
東方鬼帝鬱壘,神荼,治桃止山、鬼門關;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治羅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羅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犢山。
除了南方鬼帝杜子仁之外,其餘四方鬼帝,全都是兩個人兼任,這完全就是北斗一系變着法子硬生生地往地府塞人。
把五個編制硬生生完成九個編制。
所以溫瓊直接當面嘲諷,說是玩分身。
“太保說笑了,不過是因爲地府浩瀚,治理不易,所以纔多請了幾位道友,什麼分身啊?”杜子仁搖頭笑道,並不在意溫瓊的嘲諷,
雖然同樣是二品,但是論年紀,杜子仁做溫瓊祖宗都夠了。
只是溫瓊的修爲讓杜子仁感覺不對勁,這麼年輕便二品了,而且杜子義從不受欺,今日溫瓊來了,剛好杜子義就受欺了,所以杜子仁心中對溫瓊懷疑。
畢竟這世上有膽量對他們酆都一系動手的少之又少。
“行行行,怎麼說都是你們有道理。反正後土娘娘同意的,也輪不到我一個太保來反對。沒事的話,我先告辭了。”溫瓊懶得搭理杜子仁,很快就打算離開。
“既然同道,那便一同吧,你我之間的速度也不多,不然整個先後到幽冥也是麻煩。”杜子仁道。
“也行吧。”溫瓊眼珠一轉答應下來,當下讓姜山坐在馬車外和車伕一起,而他本人則上了車中,和杜子仁他們坐在了一起。
三十二匹幽冥鬼馬疾速奔馳,快如閃電,不多時,便到了西方陰司,門口陰差見狀,當即入內稟報,不多時就見着一個富態的和尚大步走出,面上肥肉堆砌着笑容道:“杜鬼帝、溫太保親自前來,怎地不先通知一番貧僧,貧僧也要出城百里相迎啊。”
“大師說笑,是本帝突兀前來,此番叨擾,還要請大師恕罪。”杜子仁下了車來,看着和尚道,毗那羅也是滿臉微笑。
“我不用你來迎接的,我來是履行東嶽太保的職責,巡邏各司,看有沒有什麼違背律法的事。如果沒有,我請你喝酒,如果有,那對不起了。”溫瓊開門見山道。
“貧僧受師尊之命,管轄陰司,雖然不敢說成果斐然,但也是兢兢業業,勤勉小心,絕不會違背地府律例,溫太保儘管放心。不過貧僧乃是出家人,這酒水還是免了。”聽着溫瓊不客氣的話,毗那羅臉上笑容不改,一臉溫和道,好似遇到了親朋好友一般。
“鬼帝又是有什麼需要貧僧效勞?”招呼完溫瓊之後,毗那羅又看向杜子仁。
“不敢,只是聽說貴司中有一異獸名叫諦聽,可聆聽十方之音,如今舍妹遭人欺凌,想要借這異獸一用?”杜子仁道。
諦聽?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姜山聽到這兩個字,頓時面色一變,諦聽,天賦異獸,雖然戰鬥本領不高,但神通卻強的可怕,可聆聽萬物之音,諸天之內,無不可聽,比之六耳獼猴還更勝一籌。
也是除了如來之外,唯一一個可以分辨真假美猴王的存在。
可是這不是咱未來小師侄地藏的坐騎嗎?
怎麼現在在這裡?
不過若是如此的話,自己還真有暴露的危險。
倒是溫瓊不曉得諦聽厲害,反而一臉故作驚訝實則幸災樂禍的表情道:“子義公主還能被欺凌啊?我倒也想知道是哪個有本事的。”
“所以纔要查一查。”杜子義聽着溫瓊的風涼話,面色頓時一冷,倒是杜子仁還能保持平常心,看着溫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道難道不是他?
“借諦聽不難,我這就去找諦聽,還請幾位跟我來。”毗那羅假裝沒有看到杜子仁和溫瓊的齷齪,身在地府,他需要酆都一系的幫助,燃燈也是支持鬥姆元君的,但后土到底沒倒,在幽冥得罪后土,比得罪鬥姆元君更嚴重,所以他選擇裝傻。
說罷,毗那羅主動帶着溫瓊、杜子仁兩幫人往陰司深處走去,走過好幾處拐角,行了段路,最後走到一巨大的花園,花園之中,百花盛開,奼紫嫣紅,美不勝收,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地府能看到的景色。
而花園之中,一頭異獸正懶洋洋地趴在地上,這異獸長着一顆碩大的虎頭,耳朵卻是狗的耳朵,身軀好似真龍,尾巴如同獅尾,四足雄壯有力,隱約有祥瑞之氣,好似瑞獸麒麟之足。
看到衆人過來,也不搭理。
“諦聽,快醒過來,此番鬼帝有事要你相助。”看到正在酣睡的諦聽,毗那羅不敢催促,只得溫聲叫道。
連叫數次,諦聽這才懶洋洋地起身,不耐煩地看了眼毗那羅道:“你這傢伙沒事找事,我正睡個好覺,非要來打擾我。”
毗那羅被諦聽數落,眼中怒火一閃而逝,但卻不敢發作,這異獸是清淨蓮華目如來收服,坐鎮陰司,說關係未來西方佛教在陰司氣運,是看家鎮宅的氣運瑞獸,打不得罵不得,只能生生忍下,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請你出手相助。”
“這事啊,行吧,我幫你們聽一聽啊。不過用這神通耗體力,你們要給我準備足夠多的菩提果啊。”諦聽掃了眼毗那羅道。
“定然奉上。”毗那羅當即承諾,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
而溫瓊等全程一言不發,杜子仁是不便說話,溫瓊是全程看戲。
得到承諾之後,諦聽也不站起身來,直接將腦袋趴在地上,聽了一陣,然後就像是被人拿針刺刺一樣,猛地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臉震驚惶恐的神情。
“怎麼了?查到是誰了?”毗那羅看着諦聽這副反應,連忙催促問道。
“若是有結果,本帝日後必定回報。”杜子仁也開口道。
而諦聽看着兩個人的目光,則充斥着慢慢怒火,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你們兩個是哪裡生出來的傻鳥玩意啊,還跟我這裡要兇手?
兇手不就在你們眼前,你們來問我?
你們是要我死吧!
這傢伙二品巔峰,戰力無雙,而且還膽大包天,連鬥姆元君的孫子,弟子都敢殺,殺我更是輕而易舉。
清淨蓮華目也趕不及來救我,就你們兩個還不夠人家吃的。
Www ¸тt kдn ¸¢O
就這樣的,讓我來說?
“難道是對方來頭很大?神獸放心,無論對方後臺有多大,我都不懼。儘管說來。”杜子仁看諦聽神色,心中疑惑,暗道難道真是溫瓊,所以這諦聽這麼害怕?想到這裡,杜子仁直接給諦聽餵了顆定心丹,別怕,別慫,我在,溫瓊不是我對手。
然而這話說出口的結果就是,諦聽心裡對杜子仁的鄙夷直接上了個檔次,你個蠢貨,把敵人直接拉到我對面了,還讓我說?我能說什麼啊?我敢說嗎?
姜山看着諦聽神色,隱隱感覺到諦聽的想法,心中暗笑,一雙眼睛看着諦聽,沒事,他們問,你就說吧,你可以試試的,只要你能承擔得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