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戰艇這個工程太過浩大了,再加上加入此項目的研究員本就希少,導致實驗一直進展得十分慢。
而今天,裴南澤一意孤行之下,帶走了十幾人離開項目組,這對項目組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可再一次召集人手,又需要幾個月的考覈期。
伍院士也在憂慮這一點。
可現在,夜挽瀾說,有一人能夠抵得上一百人?!
伍院士知道夜挽瀾不是一個會說大話的人,她略微思索片刻,笑了笑:“那就等挽瀾將人請過來,我們其他人依然各就各位,繼續行動。”
伍院士這麼一發話,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懷揣着心事回到了工位上。
萬靈雨拿出手機,美滋滋地給自己的導師發消息。
【萬靈雨】:老師,我今天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你最好真有事。
【萬靈雨】:宇文教授也會吃癟!第一手八卦,要不要聽?
【滅絕師太】:細說,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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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裴南澤已經回到了雲京大學。
他的導師見到他,不由吃了一驚:“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做實驗麼?”
裴南澤有些煩躁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南澤,你怎麼就走了?”導師皺眉看他,嘆氣,“你知道倘若潛水戰艇這個項目一旦成功實現,會引起怎樣的轟動嗎?你糊塗啊!”
裴南澤今年才24歲,卻已經是博士在讀了,未來成就必然是無限量的。
導師推薦他加入伍院士的實驗團隊,也是爲了能夠讓他走向更好的前途。
他這麼一退,又還有哪個實驗項目組能比得上潛水戰艇?
“老師,你知道我的脾氣和性格。”裴南澤淡淡地說,“我的眼睛裡容忍不了沙子,何況,伍教授這麼做,到時候只會讓這個實驗項目毀於一旦。”
“唉,南澤,你太沖動了,你……”導師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確瞭解裴南澤的脾性,知道他這個學生十分的固執,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就是一百匹馬都拉不過來。
“也好,也把。”導師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另一個項目區也一直屬意你,你就去那邊吧。”
裴南澤點頭:“好。”
退出潛水戰艇實驗項目,他並不覺得可惜。
因爲他知道這個項目十分缺人,最後,項目組還是會請他回去的。
裴南澤神色淡淡,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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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夜挽瀾聯繫好之後,葉星禮向院長告了假,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立刻乘坐私人飛機前往神州。
按照夜挽瀾給的地址,葉星禮一路來到了林家宅子。
“來了。”夜挽瀾朝着他頷首,“給你收拾了一間客房,放心,你在這裡住着,我會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葉星禮點了點頭:“那當然,我非常相信你!”
“阿瀾的朋友來啦?”林懷瑾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快進來。”
他將葉星禮打量了一番,盯着那頭雞窩一樣的頭髮好半天。
葉星禮很上道:“謝謝瀾姐,謝謝叔叔。”
林懷瑾有些迷惑:“瀾姐?”
他看葉星禮雖然年輕,但是絕對比他侄女大,怎麼會叫一聲“姐”?
“叔叔,江湖規矩。”夜挽瀾神情淡定,“稱呼而已,沒必要糾結。”
“對對對!”葉星禮用力地點頭,“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林懷瑾:“……”不知道的,還以爲現在是三百年前呢!
他覺得這個表面看起來很乖的男孩子,精神有些不正常。
但夜挽瀾說這個男孩子學的是工科,尤其擅長物理學和空間探測技術,那麼精神不正常也就十分普遍了。
“你們聊。”林懷瑾笑眯眯道,“我去和小晏下幾盤棋。”
夜挽瀾聞言挑眉:“叔叔的棋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她和晏聽風平常的娛樂活動,左不過下棋,亦或者是她撫琴、他吹笛,所以她很瞭解晏聽風的棋藝。
“你叔叔我的棋藝本來就不差!”林懷瑾瞪眼,“別看叔叔已經年紀大了,小晏和我下棋還真下不過。”
夜挽瀾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叔叔您去吧。”
林懷瑾高高興興地走了。
“YN姐,找我什麼事?”葉星禮倒在沙發上,“我祖上是神州人,我卻難得來神州一次,這一次來啊,還真有點‘魂歸故里’的意思。”
“魂歸故里指的是不幸客死他鄉的人,屍體最後回到了股利。”夜挽瀾看了他一眼,“你還活着,這個成語不能這麼用。”
葉星禮:“……”
他又不是文化人,這個不重要!
“找你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你感興趣的。”夜挽瀾將潛水戰艇的圖紙輕輕放在了他的面前,“看看?”
“什麼東西?”葉星禮接過,下一秒,眼睛瞬間瞪大了。
這張圖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無上的美。
而越看,葉星禮越覺得不對勁,他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這纔是《天啓大典》上面真正的圖紙?!”
“哦?”夜挽瀾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看來,你見過國際戰略研究所的圖紙。”
“見過。”葉星禮緩緩地點了下頭,“只不過圖紙上有些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標錯了,導致實驗進展不僅反退,現在他們還在研究這個項目的人,已經不再用這張圖紙了。”
頓了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一個《天啓大典》啊,不愧是天啓大帝!”
“嗯,我也在想,太祖命人編纂《天啓盛典》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夜挽瀾淡淡地說,“《天啓大典》上的很多技術,遠遠超出六百年前的那個時代,即便人類的想象力是無窮盡的,但也不可能如此精準描述。”
葉星禮沉吟片刻:“YN姐,你應該很瞭解量子糾纏,我猜,只是一個猜想,太祖有可能在夢境中夢到了未來的事物,亦或者是有人算到了這些,所以提前寫了下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然有這個可能。”夜挽瀾輕聲喃喃,“太祖之遠見,我等不及也。”
她的父親,昭宗最敬佩的人便是太祖,她自然亦是如此。
這敬佩,在她於鳳元寶塔上見過太祖留下的一縷神念後,達到了巔峰。
若非太祖深謀遠慮,將真正的《天啓大典》藏在了鳳元寶塔之下,那麼神州的機密就會徹底被環球中心所竊取。
葉星禮慎重地問:“YN姐是想讓我加入這個項目?”
“嗯,幫幫忙。”夜挽瀾笑了笑,“你看怎麼樣?”
“我當然是覺得太好了!”葉星禮激動地跳了起來,“可我的身份……YN姐能保證你不會被雲京研究院懷疑麼?”
“不會。”夜挽瀾神色淡淡,“即便會,我也有應對手段,也會保護好你。”
“那沒問題。”葉星禮果斷道,“YN姐,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對於他這種科研者來講,實驗是他們爲之癡迷而熱愛的東西,爲此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麼急?”夜挽瀾眉揚起,“那現在就走,上車。”
葉星禮快樂地跟着夜挽瀾上了車。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目的地,葉星禮扶着樹在嘔吐,一點都不嘻嘻了。
“伍老,我把人帶來了。”夜挽瀾先撥通了伍院士的電話,“還得請您將人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