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魚董事會。
李揚代表港城卷積公司進行談判。
最終拿下某魚30%股份,付出三億六千萬。
在達成融資協議之後,某魚的股權發生了變化。
相奴手裡從75%變成52.5%,紅衫手裡從20%變成14%
某魚另一個股東,從5%變成3.5%
因爲十二億的估值算是很高,他們手裡也沒有領投權,想要更多的籌碼,只能在十二億的估值上繼續加價。
那樣是毫無性價比的。
得到三億六千萬,對某魚來說,至少度過今年不成問題。
相奴想掙錢,錢能夠給她安全感。
等事情確定下來之後,相奴請李揚吃了頓飯,吃飯的時候說道:“萬柳資本要融資嗎?”
當前萬柳資本的股權,全部都在姜半夏名下。
相奴不想參與進去是不可能的,但李揚不給機會。
她試探性問了一句。
“啊?暫時用不着啊。”
相奴繼續問道:“那我可以委託一筆錢給萬柳資本吧?”
李揚笑着說道:“你可以去找姜半夏聊聊,她願意接受委託就行。”
“嗯,好。那對於直播平臺的運營,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畢竟你現在也是公司大股東了……”
“之前陳杰的運營思路就很不錯啊。”
李揚可不想改變當前的局勢,某魚僅僅是一步很小的棋。
相奴拿出一把鑰匙,說道:“我在江北買了兩套房,你最近要在江北待着,先去我另一套房住?免得在酒店天天被人家盯着。”
李揚拿過鑰匙,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萬柳資本那邊,你別去問姜半夏了,她不會接受任何資金,別的資金對她來說壓力比較大。把精力放在直播平臺上吧,後續有資金壓力,可以跟我說。”
李揚跟相奴合作,肯定不會讓她吃虧。
比如這一次融資,他就把某魚估值拉到了十二億,相奴手裡的股份,纔到手幾天,就賺了幾千萬。
相奴嘆了一口氣:“越來越不明白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了,感覺好像是大家都表現的平平常常,結果你們兩個考試後突然考了高分。”
她本以爲姜半夏那邊可以接受一部分資金委託的,現在被李揚這麼一說,才發現純粹是自己想多了。
姜半夏那邊,即便有利益,也不會分給別人了。
難道要全部分給基民?
相奴想不明白。
她體驗到了那種無力感,要是以前關係好,她完全能厚着臉皮硬找姜半夏要點份額。
反正只要李揚開口,姜半夏的原則再強,也會給機會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但她做的肯定對!”
相奴:“……”
……
港城卷積公司,是李揚的母公司,投資了某魚,同時也投資了極影汽車。
極影汽車背後是卷積公司全資控股。
而卷積公司是用他老爹的名義開的,嚴格說起來就是個空殼子。
真要破產了,還有人追着不放,就把他老爹打成老賴吧!
反正跟他沒啥關係。
當天晚上,他就去了相奴買的新房那邊。
也不算新房,只是別人裝修好了之後並沒有入住。
江北的房價並不高,相奴買的房子地段相當不錯,一套也就兩百多萬。
過幾年差不多要翻倍。
國內幾張經濟牌,基建地產是打出來最舒服的,這也是爲什麼一旦經濟不好,市面上就會充斥着相關論調,而且股市裡面的大基建股票都會上漲。
放水基本只可能放在大基建裡面,別的方面作用都一般般。
第二張打起來舒服的牌,就是新能源汽車,不過當前還在醞釀階段,畢竟相關產業鏈還沒完全打通,整體規模也不太清楚。
薛凝洗完澡後,換上了一件白色T恤,T恤比較大,可以幫她省一件衣服。
她看見李揚坐在沙發上,拿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在看什麼,就把腦袋湊了過去,抱着李揚的脖子。
她發現李揚在審覈一些資料,跟車子相關的。
“揚揚,伱真要造車嗎?”
“對啊。”
“那到時候一定要送我一輛,你造的車肯定很貴,我大概率是不捨得買的。”
李揚笑着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了薛凝:“就在車庫,已經給你買好了。”
“嗯嗯嗯?幹嘛突然給我送車?”
李揚合上筆記本,扭過頭來看着薛凝,說道:“薛老師,我認真考慮了一下,你要走的話,我尊重你的意見,這輛車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那一瞬間,薛凝很慌張。
雖然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過來,可昨天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想聽李揚說幾句挽留的話,那麼她就可以厚着臉皮多蹭一段時間。
結果現在……
她強忍着內心的抗拒,說道:“我只要自己該拿的,不要車。”
“已經在你名下了,不想要的話,你到時候拿到二手市場給賣了。”
說完,李揚就抱住了薛凝,說道:“再陪我一晚上?”
這句話,就是壓倒薛凝最後一根稻草。
她死死掐着李揚,大聲說道:“什麼一晚上?你想得美!以後我什麼都不要了,但是你……必須要聽我的,我喊你什麼時候來,你就得什麼時候來!”
她接受不了離開李揚的現實。
已經一年多了。
她一開始就是淪陷在這傢伙的魅力下,不過她一直給自己找藉口,說是爲了錢。
可實際上,那筆錢她目前爲止一分錢都沒花過。
這一年來花的錢,是李揚孝敬自己這個乾姐姐的,跟別的可沒有關係。
李揚反問道:“憑什麼聽你的?”
薛凝陷入思考當中,很快,她就拿出手機。
在調整好攝像頭之後,一把拉過李揚的手,同時掀起了自己的T恤。
“來,放在這裡!”
“咔擦……”
一張照片成了。
李揚並沒有出鏡,不過他的手出鏡了。
薛凝倒是全身都出鏡了,只不過這張照片,算是她的黑歷史。
她笑着把照片給李揚看,說道:“我手裡有你的證據!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拿給你爸媽看,到時候……”
“你好歹毒!”
“哈哈哈,我本來就是個歹毒的人!小揚揚,你也不想讓這些照片被別人看見吧?”
“不想……”
“那以後就得聽我的,當然,別的事我管不了。”
薛凝知道這張照片沒什麼用,對李揚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但她只是爲了尋找一個理由,不一定需要多麼充分,有一定的必要性就足夠了。
至少李揚接受了這個理由,不是嗎?
李揚問道:“可你昨天還說不合適……”
薛凝解釋道:“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還要臉,可轉念一想,我都收你錢了,還要什麼臉啊?反正沒人能拿出證據,不管是誰找我,我都裝死,反正打死不承認就行了!”
“不怕跟你師孃鬧矛盾?”
“鬧矛盾就鬧矛盾,我又不指望跟她們生活一輩子。”
竇穎跟姜耀廷在她心裡確實有很高的地位,但也僅此而已了。
彼此之間,根本沒達到真正親人的地步。
她想明白了,自己這種情況,犯不着爲別人考慮,她也沒資格去爲別人考慮。
等什麼時候李揚趕她滾蛋的時候,纔是她真正要做出選擇的時候。
“可我昨天很難過,今天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很長時間的內心掙扎,還有……”
薛凝趕忙捂住李揚的嘴,說道:“好了好了,我昨晚說錯話了,你別說了,我讓你打!”說完,她直接在沙發上面背對着李揚跪下,然後,撩起了T恤,說道:“消消火,別生氣了……”
“哼哼!”
李揚肯定沒有打人的癖好,不過薛凝這個姿勢很美。
恰好沙發的高度非常舒服。
還是相奴會買房子啊,家裡的沙發高度就不行,有點太低了。
薛凝唯一的缺錢就是心軟。
竇穎說幾句算個屁啊,姜半夏都願意讓出半個枕頭,雖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可至少姜半夏當前沒說什麼。
薛凝的性格,算是很多人都有的一種,面對父母,好朋友,伴侶,會在原則事情上心軟,有時候寧願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滿足他們。
李揚自己也有,不過現在的他,有心軟的資本,薛凝沒有。
她心軟了,就得離開。
她自己也說了,自己是個笨蛋,離開之後肯定要被別人欺負,指不定手裡那點錢都能被人騙光。
所以,李揚沒有跟她墨跡,直接就攤牌走人。
如果前前後後拉扯一段時間,指不定她真的拿着車鑰匙就走,畢竟拉扯時間越長,她越理性。
現在不一樣,自己突然來這麼一下,她衝動了。
只有衝動,才能讓她放棄心軟。
不管能持續多久,至少有了今天,她以後就有底氣去面對了。
夜裡,王翠萍那邊打來了電話。
“凝凝,你在哪呢?”
薛凝一邊接電話一邊按着李揚,說道:“我……我出門跟朋友玩了,要過兩天才回去呢。”
“朋友?男朋友?”
“啊……這個……”
王翠萍笑着說道:“這不是正常的嘛,你也26歲了,再不找男朋友就晚了!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帶回家來,讓我們見見?”
“啊……唔……好……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過兩天就帶回家,正好家裡也沒別的事忙了。”
“唔……好,好……”
薛凝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
一直到掛斷電話,又過去了十幾分鍾。
她癱軟在李揚身邊,整個人纔回過神來。
李揚笑着說道:“薛老師,你準備怎麼帶你男朋友回去?”
薛凝疑惑道:“什麼男朋友?”
“你難道忘了剛剛在電話裡面說的?”
薛凝一驚:“我說什麼了?”
“我給你重複一遍,你說你這兩天要帶男朋友回家。”
薛凝懵了,然後:“啊啊啊……都怪你,爲什麼要亂動!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就只想趕緊把電話掛了!完了完了!你快幫我想個理由……”
“沒有!”
……
就在李揚的卷積公司入股某魚之後,互聯網上,陳杰突然站出來,聲淚俱下的控訴自己被人搶走公司控制權的事情。
說自己被莫名其妙帶走,並且經過了慘無人道的幾個月,他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最終被迫低價出售了手裡的股份。
總而言之,他遭遇了脅迫!
之所以現在纔敢站出來,原因就是之前自己沒靠山,擔心會遭到報復。
而現在他入職了校長的胸毛TV,不怕被人打擊報復了。
這個消息,對於相奴來說,影響非常大。
她很生氣!
陳杰這個狗東西,明明已經給足了他面子,錢也給夠了,現在竟然站出來咬人。
幾乎是在這個事件被買上熱搜的第一時間,家裡就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件事,準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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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陳杰說的那些話,影響十分惡劣。
在體制圈內,做錯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做錯了還被人抓住了把柄捅了出來。
一旦捅出來,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管是誰,都得殺。
好在這件事不是相奴親自做的,即便調查了,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
但是趙家那兩兄弟……
電話那邊,老爺子說道:“相奴,這件事可以讓他們兩個扛下,反正他們本身就是耗材。不過就算有家底,也經不起這樣消耗的……”
相奴說道:“嗯,我知道。”
“其實……你不該引李揚入股,如果李揚不入股,對方不會這麼快出手。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不敢說是絕對正義的,只要有人願意找,肯定能找到把柄。”
“爺爺,沒事。跟李揚合作需要耐心,現在纔剛剛開始。”
“剛開始就已經拿住你們的七寸了,李揚憑什麼翻盤?就憑他那個沒影的造車計劃嗎?”
相奴問道:“如果他造車成功了呢?”
電話那邊說道:“如果他成功了,岑家就是跳樑小醜。就跟現在的交鋒一樣,他們在規則之內玩,他們佔據了絕對優勢,等你們犯錯。如果李揚造車能夠成功,就等於改變了規則,想要跟他玩,就得遵守他的規則,而他在自己的規則下,就會立於不敗之地。不過……那至少也要好幾年,你們能撐過這幾年嗎?”
相奴第一次玩這種高端局,每一次都要拿出實力對壘,而不是所謂的找關係,人情。
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但凡有一點點破綻,對方就能抓住,反擊。
只是她根本弄不清楚李揚到底要怎麼做。
造車太遙遠了,指不定車子還沒弄出來,就已經在對手的攻勢下失守高地了。
難道指望絕地翻盤嗎?那樣更不現實。
陳杰這件事,只是一個開胃菜,對手在等他們露出更大的破綻。
李揚喊她吃晚飯,他去了。
她認識鄭大生,之前一起吃過飯。
李揚約的地點就在鄭大生的酒樓,至於原因嘛……可以不用給錢。
進來之後,看見李揚已經點了一桌子菜,旁邊還放了打包盒,就問道:“你該不會準備連吃帶拿吧?”
“對啊,帶點回去,懶得做飯了,留着明天吃。”
“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陳杰早上那篇帖子,你看了沒有?”
李揚點點頭,“看了啊,嘖嘖,我看了都義憤填膺,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一股黑暗勢力啊!”
“喂……那個黑暗勢力就是你!方法都是你教的。”
“什麼?那陳杰真該死!我找他要點東西,他還不乖乖雙手送過來?”
相奴坐下之後,懶得搭理李揚,繼續說道:“我這邊收到消息,平臺很多主播都收到了胸毛TV給的報價,不少主播都準備合約到期之後走人,包括一些頂流主播。”
李揚說道:“公司法務部是幹什麼吃的?查查那些合同,再找點他們的違規證據,只要敢走,立馬起訴他們,再不濟也能索要違約金。”
直播合同基本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合同,什麼時長播完了就算合約履行完畢?想多了!
不打點官司,直播平臺靠啥賺錢啊?
所有主播,合同裡面肯定會有各種優先權,還有就是不能影響平臺聲譽的條例。
這兩條几乎是萬金油。
只要主播不跟平臺商量,自認爲合約結束馬上走人,一個優先權就能讓他們吃官司。
如果稍微懂事點,提前告知了,那麼這邊就可以拖一下流程,最後着急的肯定是主播。
只要主播在這邊沒有明確拒絕的情況下,直接跟對方簽約,並且在這期間不斷宣傳別的平臺,照樣是違約。
這可不是李揚不要臉,這只是在規則之內玩。
連他都被搞過,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相奴問道:“那現在面對剛成立的胸毛TV,我們要怎麼應對?他們擺明了要跟我們打擂臺的,一旦他們願意付違約金,挖走了我們的流量主播,平臺就不具備留住用戶的基礎了。”
這也是相奴最擔心的。
李揚說道:“如果平臺靠大主播,那麼大主播就會綁架平臺流量,花錢引流是給平臺還是給那些大主播?”
“說的好聽,但要怎麼做才能增加流量?”
“讓他們給我們送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