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姜半夏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跟竇穎說道：“媽，我……”
反倒是竇穎那邊慌了。
聽到姜半夏嗚咽的聲音，她沒想到這件事能讓姜半夏情緒崩的這麼厲害。
現在不是還沒離婚？
她想過，姜半夏如果真的離婚，大概會有一段時間情緒很差。
可這才哪到哪呢？
“夏夏，你先彆着急，過段時間再說吧。”
她不想把姜半夏逼太緊，反正都已經結婚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幾個月的時間。
並不是她覺得非離婚不可，而是事情早晚會曝光，一旦曝光，姜耀廷知道這麼多年，李揚一直在外面有人，拿着刀去砍了李揚都有可能。
當然，李揚死有餘辜，但她不想把整個家庭給毀了。
就姜耀廷那性格，知道自己女兒受這麼多年委屈，自己身體估計都要氣壞。
“嗯，嗯……好……我先……掛了啊……啊……”
……
姜半夏緊握着手機，膝蓋都要彎下去了。
她感覺之前沒說什麼離婚還好，李揚很剋制。
現在倒好，這傢伙完全不裝了。
只是好像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姜半夏還感覺自己雙腿有些發抖。
夜裡，李揚回公司了，她自己一個人在臥室看盤。
3月12日，美股再次熔斷。
這一次熔斷十分乾脆，沒有給任何人反應時間，波音更是直接跌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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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市值就只有兩千一百億美元，這次突然跌了25%，只剩下不到一千六百億美元的市值，相比較之前，已經跌下去一半。
她昨晚建倉的五億美元，虧損了一個億出去。
她本來以爲對方會稍微回調一下，結果並沒有。
這種力度的猛砸，市場情緒很難修復了，除非……
熔斷之後，波音盤面幾乎已經崩了，僅僅四天，就跌了一半的市值，這其中除了空單之外，別的資金都在虧錢。
在十五分鐘之後，美股繼續下探，標普指數一度下探到水下十個點，眼看着就要衝着二級熔斷去了。
一旦二級熔斷觸發，當日交易所將會休市。
二級熔斷觸發點位是-13%
姜半夏沒想到華爾街那羣人這麼狠。
這麼砸，就不怕把美股的人氣全部砸光嗎？
別看今天跌的狠，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成交，裡面的資金，完全躺平了。
沒有成交量，即便想要賺錢也沒辦法。
沒有成交量，就代表着大家不願意參與到市場中來，以前的籌碼，寧願捂着都不拿出來，空單想要償還合約都沒機會。
這是華爾街想要的嗎？很顯然不是。
那麼今天砸這麼兇，只可能是一個目的……
她看了一眼李揚之前的持倉，因爲不止她一個人在操作，陳佩佩一直也沒閒着。
在開市之後，陳佩佩那邊就開始償還部分空單合約。
不過僅僅償還了五分之一不到，後續就自己單獨拿籌碼。
償還合約的目的性太強，一旦大規模動手，數據就會被記錄。
反正陳佩佩那邊還有閒錢，償還合約之後也賺了不少。
姜半夏一直沒有動手，直到距離收盤的半個小時前，她纔出手撿了五億美元波音的股票。
別的股票她也沒怎麼看，反正李揚那邊已經有持倉了。
除了萬柳資本那邊持倉了三百五十億美元空單，陳佩佩這邊加起來持倉了六百多億美元空單，加上這幾天操作的，以及自己花的，又追加了差不多兩百億美元的空單進去。
而今天，陳佩佩那邊兌付了一百三十億美元空單，最終帶着一百三十億本金，加上空單30%的利潤，也就是四十億美元，加起來總共一百七十億美元，再次殺入了市場。
在姜半夏看來，這個行爲過於保守，數據翻倍纔是正常的。
很顯然，李揚也發現了問題，那就是明天市場一定會拉起來，而且還會拉的很高！
否則整個美股資金會徹底擺爛。
3月13號，跟姜半夏預料的一樣，美股開局就衝上了天，標普指數漲幅超過十個點，個股漲幅超過十個點的一大堆。
波音更是首當其衝，在超跌之後，直接大漲十七個點，眼看着就要收復昨天的失地了。
姜半夏手裡沒多少籌碼，空單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砸出去的。
不過昨天尾盤拿了點籌碼，也小賺了九千萬美元，她開盤就給丟了。
今天的暴漲，直接激活了整個美股。
無數的資金，瘋狂往裡面進。
姜半夏感受到了華爾街的團結，裡面的資金，真的能操縱一切，沒有人中途掉鏈子。
這樣一來，大家都有錢賺。
相比較國內……那些機構，拿基民的錢做空。
等同於基民自己做空自己，能賺錢纔有鬼呢。
很多金融規則都是西方制定的，可實際上他們自己也不遵守，什麼老鼠倉，違規交易，內幕戰法，都是他們獲利的工具。
當然，姜半夏並不是說這些是好事，只是單純覺得，金融沒有國界，但金融人是有國籍的。
華爾街聯手坑國際資金的時候，一點都沒手軟。
當然，也會順帶着收割一波小機構的。
華爾街是爲資本服務的，能夠平衡資本收益。
國內就應該爲基民服務，提供一個健康的理財平臺。
哪怕偶爾跌那麼一兩年，也無傷大雅，可該賺錢的時候，還是要以基民的利益爲主。
這樣的話，國內願意理財的資金越來越多，纔會把盤子做的越來越大。
一直到收盤，姜半夏看了一眼陳佩佩那邊的持倉，基本上籌碼已經拋售乾淨，並且又追加了差不多六十億美元的空單。
姜半夏自己這邊，也就追加了五億美元的空單，她只操作波音這一個票，肯定是比不過陳佩佩那邊。
李揚其實就是在違規交易，他好幾個股票，分散持倉，加起來肯定超過5%了，
尤其是之前做空原油的，李揚基本上把市面上的合約產品吃掉了8%，現在陸陸續續降低了一部分倉位，依舊超過6%
原油市場比較複雜，各方大佬較多，即便是華爾街那邊，也沒有多大掌控力度，所以在裡面多拿一些也正常。
像是美股，華爾街那邊有後臺，基本出現2%的趨同資金，就會被盯上，李揚這邊也不敢做的太過火，除了波音之外，基本都控制在1%上下，即便有多餘的趨同資金，也沒辦法精準鎖定對手。
她之前覺得陳佩佩那邊過於保守，可整體看下來，又發現這麼龐大的資金，能提前精準無誤的選擇下手時間點，對行情的把控度實在是強的可怕。
如果是李揚安排的，陳佩佩執行力也很強。
不像自己，總會產生一些自己的想法。
比如站在窗戶那邊的時候，她總會控制不住的彎下腰，給李揚造成困擾，得扶着自己。
她越來越發現，李揚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
前幾年她沒幫上李揚什麼忙，最近兩年，她本以爲自己幫了不少，現在一看……純粹是李揚故意給了點機會。
自己做的事情，別人也能做到。
包括生孩子，包括在窗戶邊……
別說窗戶邊了，指不定都有人願意爲他扶着消防栓水龍頭。
凌晨四點多，美股還沒收盤，李揚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從公司這邊給你帶。”
姜半夏沒有猶豫，立馬就回複道：“嗯，好。”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李揚就帶着飯菜回來了。
她去洗了個手，李揚搬好了小桌椅，兩人就在臥室吃了起來。
姜半夏時不時看向李揚，李揚並沒有注意這個細節，他快餓死了，眼下只有吃的。
吃了差不多一半，姜半夏開口問道：“老公，你是不是在計劃着什麼事？賬戶被限制，你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啊？確實是做了一些佈局，你想什麼時候解封賬戶？”
姜半夏：“不着急啊，我就是想問問，你是在國內佈局的還是在國外？我在國內沒找到相關內容。”
“在快拍國際版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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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我睡醒了去看看。”
幾分鐘後，李揚洗過了飯，就去洗了把臉，甚至都懶得洗澡了，直接躺在了牀上。
他這幾天折騰的比較厲害，基本上每天都相當於上班十五個小時，想的事情太多，腦子有點不夠用。
他做的不僅僅是一份工作，從金融到實業，從工業到農業，從新能源到醫療器械。
時不時還要關注一下極光工作室的情況，還得去看一眼國外的輿論引導。
單個工作並不累，穿插在一起，對大腦負擔就比較重，相當於搞了好幾份兼職，哪怕每一份只工作一個小時，也能把人搞的心力交瘁。
等姜半夏吃完飯，收拾好了之後，發現李揚已經睡着了。
她湊過去，靠在李揚身邊，拉着李揚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她醒來之後，發現身邊空了。
於是就起牀來到外面，看見李揚正在吃飯。
李揚說道：“我等下要出門一趟，所以就先吃了，你等會跟他們一起吃哈。”
“啊？要去哪？”
“去看看貨，我擔心齊嘉良那個傢伙騙我！”
“收到消息了？”
“沒啊，但也總要去看看，一直不去，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出現問題，可能問題正在滋生呢……”
“那我陪你一起？”
“嗯？”李揚擡頭看了姜半夏一眼，感覺有些古怪。
這有什麼好一起的？自己去的也不是啥好地方，全部都是貨。
最主要的是，他一旦去了那邊，哪怕做再嚴密的防護，回來之後也要去公司那邊隔離幾天。
公司都是成年人，無所謂了，家裡孩子多，一點風險都不能有。
“我好久沒出門了，出去透透氣。”
“可我去了之後，準備自行隔離七天左右。”
“我又不是沒隔離過，都一樣的……”
“好，那你也一起吃點。”
李揚面前的飯菜並不多了，不過姜半夏也吃不了多少。
吃了飯，兩人就去了車庫。
這個時候李揚才問道：“姜師父，你不想在家喂孩子了？”
“這個……不能太慣着孩子了，少吃幾頓也沒什麼。而且你這次檢查的項目肯定多，別人給的數據，你大概也不放心，我去幫幫你。”
“行！”
李揚也不知道姜半夏怎麼想的，但出去透透氣也好。
因爲很多車不允許隨意開進城區的緣故，大部分都是在高速路口那邊，綠水集團甚至專門在那邊弄了個臨時倉庫，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在那邊待命。
李揚來到這邊，纔跟齊嘉良打電話，幾分鐘後，齊嘉良就過來帶着李揚去檢查了。
本身就有清單，並且簽收單位還要給回執，這方面作假還是很難的。
主要是擔心齊嘉良這邊用別的手段或者心眼。
比如二次包裝，缺斤少兩。
每天這麼大的量，稍微弄一點，一天弄個幾十萬沒問題。
李揚在整個場地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相關問題。
又開始抽查了一些項目，整體下來跟預期一樣。
他並不是一定要查出什麼問題的，他同樣也希望什麼問題都沒有。
主要就是擔心齊嘉良負責的時間長了，看見其中的利益，忍不住會心動。
畢竟這是一個臨時項目，各方面監管不夠嚴格，整個體系環節也沒有那麼完善。
尤其是防護用品那邊，因爲產量巨大，每天都是大量出廠，一箱子往往要裝幾百上千，多幾十個少幾十個根本看不出來，即便是簽收單位也不會一個個的去查。
那些東西對綠水集團來說不值錢，就怕有人拿出去高價賣，對綠水集團的信譽影響極大。
做這件事並不容易，決定做了，就得做到完美，不讓人挑出毛病。
前前後後待了四個小時，李揚纔開車帶着姜半夏回去。
剛上車，姜半夏就撕開了防護服，放下了車窗，任由寒風往車裡灌。
她不是貪圖這裡的空氣，僅僅是貪圖那種感覺。
雖然平日想出門也沒人攔着她，可跟這次不一樣。
這次屬於工作，哪怕出現問題，也不會被追究責任，更不會有心理負擔。
車子一直開到萬柳資本的車庫，兩人熟練的提着揹包，入住了之前那個房間。
就在李揚準備簡單收拾一下東西的時候，姜半夏從後面抱着他的腰喊道：“老公……”
“啊？”
“沒事，就是想喊喊。”
李揚轉過身來，伸手捏了捏姜半夏的臉，說道：“我看你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想做什麼壞事？”
“hh，被看出來了，要不要？”
“哼，白送上門的，憑什麼不要！”
……
3月16日開盤。
美股再次熔斷。
上週五帶來的火熱行情，再次跌入冰點。
原本上週五美股成交量突破了八千億美元，結果週一再次被砸到了四千億美元的成交。
這天，波音大跌22個點。
好在3月16號美股再次回暖，標普指數上漲了四個點，市場成交量也突破了六千億美元。
這天波音跌了五個點。
3月17號，市場微跌，在很多投資者看來，這是最好的入場時機，並沒有大幅度下跌，算是企穩了。
然而，到了3月18號，直接來了一坨大的。
美股上來就熔斷，停盤15分鐘之後，剛剛開盤，立馬繼續向下，眼看着就要觸及二級熔斷了，最終硬生生停了下來。
大量籌碼在這個時候拋售。
姜半夏感覺這大概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不過她還沒準備解封賬號。
那個賬號，幾十億美元的空單合約，她不要了，要跟華爾街那邊來一場大的。
此時，賬戶資金開始逐步兌付，陳佩佩那邊今天一口氣就償還了四百六十億美元的空單合約，在市場上瘋狂搶籌。
償還合約之後，裡面的資金就自由了。
姜半夏看着大跌19%的波音，市值在短短几天內已經跌到只剩下六百多億美元，她直接用別的賬戶瘋狂買入。
她的瘋狂，跟陳佩佩不一樣，陳佩佩是設定價格，在價格區間內，分批次償還合約。
一般單筆也就幾百萬美元，多的也不過一千多萬美元。
而她則是短時間內大量資金衝擊，三十億美元下去，硬生生把波音從水下十九個點，拉到了水下一個點。
然而，這還不是盡頭。
她都不帶等的，發現資金消耗完畢後，切換賬戶，再次動用二十億美元，直接把波音拉到了水上五個點。
在這裡，阻力越來越多，畢竟今天有不少抄底的，發現大賺十幾二十個點後，都選擇止盈。
都擔心明天波音再拉一坨。
這個位置，姜半夏什麼都沒考慮，她就是要拿籌碼。
在這之前，萬柳資本的公開賬戶，也已經清倉完畢，直接明牌買入波音的股票。
波音的市值，從六百多億美元拉到了八百多億美元。
幾乎都要觸發二級熔斷的美股，跟突然被爆拉的波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不知不覺中，李揚跟姜半夏聯手，就吃掉了波音10%的股份。
只是因爲分了幾個賬戶，並未觸發舉牌。
明面上的賬戶，目前僅僅持股2%，動用了十三億美元的本金。
一直到收盤，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市場上也沒有出現別的搶籌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