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是A股最痛苦的一個月。
萬柳資本從五萬億的市值跌到了三萬三千億，而萬柳資本的持倉，也從兩萬六千億降低到了現在的六千億。
還沒拿走的錢，絕大部分用戶都是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筆理財，還有一部分是無腦相信萬柳資本的傢伙，寧願承受這一個月來三十個點的下跌。
他們賬戶依舊是盈利一倍以上的。
姜半夏給江百川倒了一杯茶，面對着江百川之前的問題，她笑着說道：“我跟他都離婚了，他做什麼跟我也沒關係。”
江百川神秘一笑：“其實我是你們倆的粉絲，我知道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個月來，A股總市值從八十萬億跌到了六十五萬億，就是被你們離婚給影響的。”
很多人都在說李揚跟姜半夏在操縱市場，只是誰有證據？
那些粉絲自己瞎說的也能當做證據？
再說了，跌那麼猛，那些機構沒有跟風？
全世界都在看這個風向標，沒有一個是冤枉的。
姜半夏解釋道：“可能就是讓大家有太多的誤會，萬柳資本已經決定開始轉型，而我本人以後也不會再出面說什麼了，這點您放心。”
“別啊，我過來找你，又不是說你的。我知道，萬柳資本確實限制了你的發揮，但能夠承載你的平臺，也不僅僅只有萬柳資本，跟我去京城怎麼樣？”
姜半夏搖搖頭，“京城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金融行業，並不僅僅是股市，真正的大頭，其實是國家財政，國際貿易。這裡面的任何一種，都涉及了天量資金，你就不想去見識見識？”
“不想！”
“那你就不想統籌萬億資金？跟全球的金融高手較量？”
“這個……也不想。”
“那你真要眼睜睜的看着李揚在京城花天酒地？據我所知，他去了京城之後，就住在如懿館沒有出來過，你要是再不過去，都不知道他要把自己的身體給霍霍成啥樣了。”
姜半夏：“？？？”
江百川漫不經心的說道：“別看李揚好像什麼大人物一樣，其實能管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你沒有功利心，加上去京城確實賺不了幾個錢，能給的除了權力，別的沒了……”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補充道：“這也算是我最後一次邀請你了，明年我就要退休，新上任的領導，肯定以保守策略爲主。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就死心了，不來這一次，總是心有不甘。我走了，唉……”
姜半夏錯愕的看着江百川，都已經起身了，話也說出來了，可就是不走。
場面尷尬了有一分鐘，江百川小聲說道：“你就真不心動啊？”
“啊？有一點心動了，不過您不是要走嘛，我不想耽誤您的時間。”
“不不不，不耽誤不耽誤……哈哈哈……咱們具體聊聊？”
“您不是馬上要退休了嘛？等換了領導，咱們聊的還能作數？”
“又不是讓你來我手下，我那邊纔多大的市場啊。什麼外在條件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願不願意！你願意，一切都好說，讓我延遲退休都沒問題！”
“有那麼大的權力？”
“哈哈，權力這個東西，只分有沒有，只要你足夠厲害，就沒有限制，上限在哪，取決於你自己。”
……
三天後，姜半夏在安排下，來到了京城。
這天，她見到了另外一位領導，高遠山。
高遠山也快六十了，對於姜半夏，他肯定是瞭解過。
“小姜同志，我們之間，纔剛剛合作，所以各方面有可能會不及預期，一方面是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夠做好心理準備，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合作，會有光明的未來。”
姜半夏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清楚，不過我想自己帶資金過來，您覺得怎麼樣？”
高遠山懵了，自己帶資金過來？是什麼意思？
“小姜同志，我們其實並不缺錢，自己帶錢來的話，各方面不好調度的。”
他知道姜半夏有錢，或許隨手就能拿出幾千億現金，
但相比較整個財政金融體量，幾千億佔比很小，而且賺錢了怎麼算？難道算是姜半夏的？
畢竟到時候肯定要用他們的渠道。
如果賺錢是姜半夏的，他們只收取一點點渠道費，那他們寧願不合作。
國家渠道不可能爲私人服務。
如果利潤是他們的，對姜半夏來說也不公平，說出去只會覺得他們在欺負人。
姜半夏說道：“我可以自己帶三萬億進來。”
“咳咳……”
一旁的江百川都懵了。
三萬億？
萬柳資本哪來的三萬億啊？
之前確實是兌匯了兩千多億美元，李揚說後續還有，可能還有個四千多億美元的樣子，可現在不是還沒有嗎？
而且那筆錢也不是姜半夏的吧？
之前兌匯的兩千多億美元，最後差不多兌了一萬八千億左右，這筆資金屬於萬柳資本的營收，其中還有六百多億屬於用戶。
高遠山趕忙說道：“小姜同志，這樣只怕不太好吧？”
帶三萬億過來，利潤肯定是姜半夏的，他們只能提供一個渠道，平臺的作用。
這種合作是不可能的。
姜半夏說道：“您先聽我說完……這三萬億，算是您這邊找我借的，所有的利潤，都跟我沒關係，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每年六個點利息，我要籤二十年。如果我沒賺夠利息，那麼所有的利潤，要優先支付這筆利息，如果我賺的不止利息那麼多，那麼就正常履行即可。”
意思很簡單，如果姜半夏每年只賺五個點，那麼這五個點就要全部給萬柳資本。
如果賺七個點，那麼六個點給萬柳資本。
等同於高遠山他們一分錢沒掏，如果姜半夏賺的超過利息，他們就能賺錢。
姜半夏就是不想從幾百萬開始做起，那樣除了耽誤時間，沒有別的作用。
高遠山很快意識到了其中的一個問題，問道：“小姜同志能做多久呢？”
“三年以上，具體多久，我不敢給出保證，我離開之後，合約依舊要繼續，直到滿二十年爲止。除非支付利息超過我的利潤，到時候合同自動終止。”
高遠山皺眉思考起來，一旁的江百川也意識到姜半夏設計的這款產品，還是挺厲害的。
如果沒有年限限制，不用想，直接同意就是了。
哪怕姜半夏每年只賺六個點，他們的渠道平臺免費借給姜半夏，也不算丟面子，畢竟本質上那筆錢是他們的，而不是萬柳資本的。
現在……需要賭一下。
賭姜半夏能待的時間更長，賭姜半夏三年內能帶來超乎尋常的收益。
姜半夏別的沒有，就是有耐心。
她也不會輕易就去給別人打工，而且她也必須要給萬柳資本一個交代才行。
萬柳資本確實沒有三萬億，但她能弄到。
高遠山在思考幾分鐘之後，說道：“可以，這個我單方面同意了，具體還需要做一些申請，幾天之內給小姜同志答覆，如何？”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百川問道：“你在京城不是沒有住處嗎？要不要我來安排一下？”
“誰說的，有啊，暫時先不麻煩您了，等以後正式工作了再說。”
姜半夏離開之後，就坐車來到了如懿館。
沒理由李揚能在這裡住，自己不行吧？
某種程度來講，如懿館還是她跟李揚的共同資產呢，離婚的時候沒想到這些，沒有對這裡進行劃分。
她有一半的產權！
雖然如懿館沒有住宿服務，但裡面有房間，她又沒打算給錢。
不給錢就不算違規經營。
她就想看看，李揚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瀟灑的。
此時的李揚，正在柳如懿租的廠房裡面。
這個廠房，裡面就是之前囤的酒。
基本都是羊年，馬年，猴年茅臺。
當初囤酒的價格並不高，成本不到兩千塊一瓶，只不過現在，最便宜的猴年，價格也已經突破了八千，馬年更是達到了一萬八。
最離譜的還是羊年，因爲這一年產量最低，總共只有250噸的產能。
加上當時白酒塑化劑的影響還沒消散，以及定價比較高，很多人壓根不想要，各大經銷商手裡都有一堆庫存。
柳如懿就是帶着現金，在全國拿下了大量的貨，總共拿了市場的十分之一，花費一個億。
馬年猴年同樣也是，基本都是各自拿了五萬瓶以上，總共花費了三億多。
這個體量，肯定不足以壟斷市場，但絕對是囤酒最多的人。
目前羊年生肖茅價格達到了四萬上下。
因爲李揚的大手筆囤酒，導致市面上羊年生肖茅臺數量驟降，價格還有上升空間。
現在這些酒，價值肯定是超過三十個億的。
李揚看重的不是三十個億，而是這款單品的稀缺性。
羊年茅臺放在市場上，三萬五絕對有大量的人搶着要。
單瓶能賺取五千的利潤，足以讓很多人瘋狂。
只需要搶到一瓶……
茅臺公司搞了個i茅臺，爲了搶單瓶利潤在三百塊的酒，每天都有幾百萬人搶購，註冊用戶更是達到了三千萬。
手裡只要有酒，那麼這三千萬的流量，每天數百萬的活躍流量，是肯定可以吃到嘴裡的。
李揚不缺流量，但缺穩固住流量的東西。
無論是快拍還是綠水集團，都需要這麼一款具備金融屬性的產品。
也就這兩年好賣，再過幾年就不好賣了。
李揚專門過來檢查倉庫，這幾年的倉儲費用，每年都在一千萬上下，不算便宜。
跟他一起來的有相奴以及齊嘉良。
“齊總，安排人過來檢查一下，外包裝有破損的，專門挑出來，到時候以單瓶的形式，留給快拍。整箱包裝完好的，放在綠水天地，到時候綠水天地做個活動，送個五千塊錢的羊年茅臺代金券，以整箱的形式出手。標價就按照市場價來，可以稍微便宜幾百塊，但最好不要超過一千。”
李揚不想去擾亂市場，他還指望那些炒作茅臺的人來接盤他的貨呢。
代金券也不是說給就給的，必須要消費到一定的金額，纔有可能得到。
“好的老闆。”
齊嘉良來到京城，看見這麼一堆貨，屬實被震驚了。
這些都是稀罕貨，綠水天地也賣茅臺，不過正兒八經的飛天，生肖，天天都斷貨，也找不到更多的貨源，每年額度就那麼點。
至於茅臺的系列酒，人家又不認。
有了這些，哪怕去跟別的經銷商置換，都能置換到不少熱銷品。
相奴在旁邊說道：“早知道我就應該提前過來搞搞破壞的。”
“你要那麼多又沒用，每天放出去個幾十瓶就行了，而且你那邊折扣比較大，容易擾亂市場，放出去少量的才合適。”
“定價怎麼說？”
“羊年三萬三，抽中之後，可以以三萬三的價格購入一瓶，別人轉手怎麼也能掙個五千塊。馬年的酒一萬四，轉手也能掙個三千塊，猴年就六千吧，轉手掙個一千多。”
單純以收益比來算，抽中馬年利潤比例更高，猴年次之，羊年最低。
但收益就是收益，有人不在乎成本多少，只在乎賺錢多少。
反正無論如何，能賺錢的事情，肯定能吸引到人。
“哦，行！”
“記得跟我的公司籤合同！不對，是跟姜半夏的公司籤合同，到時候我代理一下就行。”
“你跟她可是離婚了。”
“離婚了也能代理啊！”
“呵……”
相奴就知道，李揚這傢伙跟姜半夏不會真正的離婚。
或許拿了離婚證，實際上指不定天天還睡一個被窩呢。
“走吧走吧，這些你也不懂，交給齊總來負責，回去吃飯。”
“嗯。”
相奴就是來走個過場，她從江北趕回來，名義上是快拍的業務，實際上就是見見李揚，想要找機會喊李揚去她家裡吃飯。
只是回來了兩天，一直都是李揚帶着她到處跑，昨天去參觀了一下極影汽車的生產線，目的是想要在快拍上開一個直播，把造車流程直播出來。
今天又來倉庫，明天指不定還要去哪呢。
工作的時候，不適合談私事，她準備等會吃過飯了，再找機會開口。
車子剛開到如懿館所在的巷子路口，李揚就看見了熟悉的人。
車子不熟悉，畢竟他跟姜半夏頻繁換車。
可姜半夏的女保鏢，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停下車之後，他直接走過去，問道：“何姐，夏夏來了？”
“嗯，正在如懿館裡面，李先生進去就知道了。”
“妥了。”
保鏢只是看了相奴一眼，默認這是一個熟悉的人，在姜半夏的朋友圈之內。
這樣的人風險很小，即便出了風險，也不是她的責任。
等李揚進入如懿館後，直奔其中一個包廂，他每天就在那邊吃飯，姜半夏來了，也不例外。
進去之後，就看見姜半夏坐在那邊跟宋愉聊着天，李揚直接就坐在了姜半夏身邊，問道：“媳婦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啊？”
姜半夏說道：“也沒看你有什麼驚訝啊。”
“那是我回來之前已經看到你的保鏢了。”
“啊？她們也沒藏起來？”
“大馬路上，藏哪啊？來來來，香一個！”
說完，李揚直接上手，攬着姜半夏的肩膀，就往自己身上靠。
姜半夏：“……”
她本來還想問一下，李揚這段時間是怎麼瀟灑的呢。
結果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
而且問了能有啥用？李揚都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喊她媳婦，摟摟抱抱……
典型的已經不要臉了啊。
“今天剛來嗎？要待幾天？”
“跟別人談了個項目，要是順利，就不走了。”
“那感情好啊，咱倆再去租個房子？”
“嗯嗯嗯？我們離婚了！”
“那也一樣啊，你現在單身，我也單身，兩個單身的人住一塊咋了？要是沒離婚的話……好像也沒問題。”
這下，算是給姜半夏找到了機會，問道：“可我聽說你在京城過的很瀟灑啊，就不怕我來京城之後，你瀟灑不起來了？”
“什麼！哪個狗日的造我的謠？這一個月我快累死了，誰說我瀟灑來着？”
“？？？”
“來來來，給你看看我這個月的日程表。”
李揚拿出手機，就給姜半夏看了一眼他的工作安排。
姜半夏：“？？？？”
你來真的啊？
看一眼李揚的工作安排，還真是。
不過李揚還是很擅長時間管理的，這也看不出來什麼。
相奴心裡那叫一個不甘啊，姜半夏來了！
就兩人的模樣，離婚的意義是啥？鬧着玩呢？
……
夜裡，李揚跟姜半夏證明了，他這一個月真的沒有亂來。
如果亂來，就憑身邊的人，他鐵定早就虛了。
“姜師父來京城談什麼項目了啊？”
“財政bu那邊，暫時還沒確定下來，如果確定了，到時候萬柳資本需要定增一萬億，你幫忙給吃下。”
萬柳資本手裡的錢，現在只有兩萬兩千億左右，還要預留一部分明年的分紅資金。
只要一切順利，萬柳資本未來二十年就不愁了。
“對了，一旦談成，我就是你的領導了，知道不？”
“是是是，姜領導好！”
姜半夏：“？？？？”
怎麼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李揚這傢伙好像很興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