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她

大德子發現少爺帶着順子竟然上樓了。

衝妹子急忙使眼色,讓妹子接過點燈的活。

他得去將馬安頓好。

本來以爲少爺打個轉就走,看這樣,卻是想呆會兒。

陸畔靜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壺茶。

眼神隨着順子和寶珠一一燃起的燈盞,觀察各處。

“移動暖氣”推過來,陸畔用手試了試溫度。

感覺身後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拿過來一瞧,是個靠墊。

比照府裡常用的靠墊要軟、要大。

桌面擺放的,那原本應該是小藥瓶吧,但裡面插的是一朵花。

拿出來一看,竟是假花。

用布做的,倒是很手巧。

陸畔環視一圈,發現每桌都有,每朵花顏色各不同。

“少爺,您口乾了吧,喝茶,”順子給陸畔倒茶,一看還是奶茶。嚥了咽吐沫,其實他才渴了呢。

陸畔抿了一口,心想:差強人意,不及某人。

站起身,指了指茶壺。

順子立即貓腰點頭帶笑容。

少爺一天也沒給他啥好臉色,竟看出來他口渴,讓他也喝水。

果然,少爺的心裡有他。

陸畔望着原本大敞四開的二樓,眼下已經隔成兩片區域。

中間隔斷,是用瓷器和書籍穿插着擺放。

正要拿起書籍,看看是關於哪方面的,喝了半壺奶茶的順子,從廁所出來道:“少爺,您瞧,這茅房可比神機營的強多了。”

陸畔此時很想反問自己:

是打什麼時候開始,

竟將順子放在了身邊。

瞧那一臉的沒見識樣,怎麼瞧怎麼不像是他的人。

順子委屈:不是他大驚小怪,是她們竟用大花瓶當尿壺,青瓷海碗當洗手池子。

順子嘀咕着,問才上樓的大德子,指了指茅房:“是誰的主意?”

大德子瞅了眼妹子,經提醒,“應是宋姑娘吧。”

“少爺,您聽聽,宋姑娘多敗家。”

順子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是一驚一乍沒見識。

是十分納悶一個農家女,行,不完全算農家女。

咱尚算宋福生家裡以前也富足,那也不應該,對吧?

是怎麼想的,怎麼捨得、怎敢,用那麼貴的大花瓶當尿壺的。

他順子爺什麼東西沒見過,可他都拿好東西當好東西呀。

一個撒尿的,噯呦。

得,也算是明白了,難怪三小姐能和茯苓糕合作,將這小樓拾掇的,你瞅瞅只這燈就有多少盞,也不嫌麻煩。

倆人倒是一對兒,不拿好東西當好東西的人。

可讓他疑惑的還是那句話:三小姐是誰,是國公府的姑娘。宋茯苓又是誰。

就在這時,陸畔忽然問寶珠:“宋姑娘,她,常來嗎。”

“恩?”

順子也立馬極快地眨巴眨巴眼睛。

媽呀,怎麼心口莫名的有點跳,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不對。

順子顧不上分析那種讓他心跳的感覺,衝寶珠擠了下眼。

個大傻妮子,少爺在問你話呢,你恩是什麼反應。

“回少爺,不常來。不,是隻來過兩次。還是在開業前和開業當日。”

“那她……”陸畔遲疑了下。

順子可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陸畔表情,認真分析着呢,一看少爺像想問又不想張嘴的樣,急忙接過話:“那宋姑娘最近有沒有可能來呀?”

寶珠搖了下頭,不道啊。

順子一邊繼續觀察陸畔表情,一邊問:“你怎麼會不曉得。你成天和她們在一起,就沒有聽她祖母提起哪日會來?”

“沒聽說過。”

“她就不可能來嘛,什麼情況下能來?”

順子發現陸畔匆匆下樓了,氣的他再次在心裡罵寶珠:個傻妮子。

急忙小小聲囑咐道:

“明兒,你就側面打聽打聽,別說是我們問的。

不,是壓根就別提我們來過店裡,尤其不要提少爺來過。

打聽後,要是聽說宋姑娘最近會來,你就遣?你遣了他去府裡側門尋我。記得啊,”指了下大德子。

順子這才下樓去追趕陸畔:“少爺,少爺,您等等我。”

寶珠和大德子站在店門口,目送陸畔和順子騎馬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寶珠才用小手給自個順了順心口。一臉驚訝地問大德子:

“哥,我剛纔表現的是不是很愣?可我真不是有意的。

那可是少爺,少爺啊,他竟然能打聽一個姑娘家。

噯?別說我愣了,哥,就這事,我傳給三小姐,三小姐都得愣神你信不信?

三小姐恐怕也會覺得,誰家的公子能幹出這種事,咱家少爺也做不出。

可少爺,他確實是真問了呀。”

大德子也滿臉疑惑。問的還是馬奶奶的孫女宋姑娘。

打聽宋姑娘是要做什麼呢。

做什麼,直接想見人家姑娘,是不是也不妥當?

“妹子,你可別傳給三小姐,好多麻煩都是從嘴上來的。不過,恩,明日你也別和馬奶奶提這茬,就聽順子爺的,當他們沒來過店裡。”

“哥,你說什麼吶,我怎麼可能傳,就是打個比方。不對呀,哥,那要是宋姑娘最近真來了,咱到底要不要送信?我要不要明日側面幫忙打聽?”

是啊。

大德子一臉爲難:感覺怎麼做都不對。

可難爲死兩位在外討生活的十幾歲孩子了。

“這麼的,該打聽還是要打聽,然後咱倆再琢磨送不送信。

或許,是咱們想複雜了也說不定。

要知道,少爺的爲人,很是不錯。

我看這奉天城的各府公子,都捆在一起也不敵他一個。

應是我們想多了。”

……

“我是不是想多了?”順子在浴室外,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在心裡細品,就品那句話:“宋姑娘,她,常來嗎?”

當時那語氣,嘖。

他伴在少爺身邊多年,確定以及肯定,沒聽過少爺用那種語氣說話。

該怎麼形容呢。

語氣裡似帶着一種:遲疑,不確定,頭回親口問大姑娘的羞赧?

咳咳,順子急忙搖了搖頭。

羞赧?少爺不會這個吧。

少爺就會冷着臉:這事可行,那事不行,滾,可,閉嘴,出去。

對的,沒錯,他一定是昏了頭了,纔會認爲少爺語氣裡有遲疑和羞赧。

不過,順子又回想起宋茯苓的長相。

心想:

雖然瘦巴巴的,沒長開,但是得承認,上回就他去,一見面也意外極了。

沒想到,洗乾淨了拾掇拾掇還挺標緻。

那哪像是逃過荒的,日日藏在閨閣裡的也沒她水靈吧。

那麼,有沒有種可能,少爺是看中了人家的長相?

呸。

順子輕輕地扇了一下自個的嘴巴子。

恨自個將少爺想成什麼人了。

少爺要是真喜美人的人,松濤閣眼下就得擠,坐兩桌子也坐不下。鶯鶯燕燕的會好不熱鬧。

可惜,少爺壓根就不是那種人。

鶯鶯燕燕給倒酒,就得將桌子掀了。

可是吧,順子腦中又情不自禁轉悠,上回那倆人笑着對話的模樣。

是啊,少爺那次笑了。

還被米壽捅破後,問你爲什麼要笑,沒穿狐裘就走,外面當時可在下冒煙雪。

下那麼大雪,外面沒人喊你、沒人叫你、也沒事,着急出去要幹嘛啊?

想到這,順子就覺得自個這個忠僕做的不到位。

那麼不對勁,你說他,當時怎麼就沒注意觀察少爺耳朵熱沒熱呢,就顧着想吃飯來着。

要是耳朵熱了,那就說明是不好意思才跑,那就說明……

“師父,您在幹嘛呢,嘀嘀咕咕的。”小全子疑惑得不行。

“滾滾滾,我想到哪啦?眼瞅着要出結論,打亂我思緒。”踢了小全子一腳。

“不是,師父,少爺在喊你,該換水了。”

“噯呦,你特孃的,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又踢了小全子一腳。

小全子捂着屁股:爲什麼挨踢的總是他。

陸畔換了裡衣,拿着書,坐在桌前,任由順子給他通發。

順子用帕子給他擦了好一會兒,又用梳子梳,偷瞄了一眼一直沒翻頁的書,想了想,沒話找話道:

“少爺,那個榨爛的和攪蛋的終於做完,您就不用去後院打鐵了。

今晚,您能早些歇一歇。

最近幾日,您是日日打鐵,夫人都過問了。

以爲您要在府裡又要做火炮,特意囑咐,那可不成。

不過,小的也沒說您在忙什麼。”

“恩。”陸畔將書翻了一頁。

“少爺,您說,就米壽他姐,不,是茯苓姑娘。

她要是見了這攪蛋的,應是能挺樂呵吧,您給她可是解決了大難題。

聽說,點心那東西,塊塊離不得攪蛋。”

陸畔放下了書,端杯抿了口清茶。

順子:“……”你看看,你就品,細品,一提茯苓姑娘是不是?都看不進去書了。

“要依小的說,少爺,咱就應該直接遣人讓茯苓姑娘來一趟,還必須得是她來。”

陸畔:“爲何。”

順子嚥了咽吐沫,現編道:

“您都給做好了,她還不得來取?

再說了,別人來取,他聽得懂嘛。那可是您和茯苓姑娘一起商量的。

圖是她畫的,您和她一講,總比告訴別人省事不是?

而且您是從她手裡拿走的畫,也得親手還給她吧。

另外,少爺,小的覺得吧,真見了面,您也該和茯苓姑娘好好講講咱有多費事做出來的。

一而再再而三拆卸重裝,您改了四回吶。”

陸畔說,“那倒不用。”

“要得要得,不是說讓她領情,而是以防趕明這兩個不夠用,她又去尋其他手藝人給做,萬一那人不懂裝懂,說很好做,再糊弄她。少爺,是有這種可能的,點心房多少人吶。所以您得將這裡面的,細細的講給她聽,細細的。”

陸畔忽然扭頭問順子:“這麼大,會不夠用?”

順子:“……”有一種給自己挖了坑的感覺。

果然。

陸畔站起身,將裡衣整理了下:“那就再去做幾套。”

順子一臉欲哭無淚。

他爲什麼要欠嘴,他想睡覺。

“少爺,明早您要起早呢。”

到了後院,順子進了打鐵房還在爭取:

“其實吧,少爺,您覺不覺得,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就是比方說幫人家呢,能扶上馬就已經很可以了,不需要給全都安排好。如果安排特別周到的話,對方只會覺得,恩,那個……”

“去拉風箱。”

陸畔開始脫衣裳了。

——

“你這孩子,幹什麼非得講究個全乎,哪有那麼四眼叫齊的。這毛病不好,真的,閨女,你得改。”錢佩英一邊給宋茯苓墊厚鞋墊,一邊磨嘰着。

怎麼一回事呢。

她閨女宋茯苓,這不是寫話本子啦?

裡頭關於哪國打哪國,當時那不是好幾個國家一起幹嗎?打亂套了嘛。

用文字表述嫌費勁。

因爲各國從自己的領土起飛,四面八方那麼飛。

最後落在哪,怎麼打的路線,這就說不明白了,她閨女寫着寫着將筆一扔,都寫生氣啦。

也是,這個大洲,那個英吉利海峽的,確實是講不明白怎麼抄的近道。

然後,然後小手一拍撓門,閨女竟決定要自制沙盤。

還掐着小腰,振振有詞:“寫不出來,我弄個沙盤,直接模型演示。我就不信了,這點事整不明白。”

所以,這不就起大早非要跟她奶一起進城,要去逛街,選能替代“美紋紙”的一種紙。

她奶問要什麼樣的,閨女說,不用你們幫忙,要自個逛街買去,還要買燃料,買草粉,尋草皮。

爲了些草粉,昨夜給小紅的馬糧都倒了出來。

那馬糧是耿副尉走時,特意給小紅留的兩袋子。精馬糧是配好的,裡面配的正正好好。閨女可倒好,將馬糧裡的乾草都給扒拉出來了,小紅在旁邊眼巴巴地瞅着。

而這不是最作妖的,最讓錢佩英無語的是,自制沙盤需要用一些石膏粉。

要知道古代雖然有石膏粉,但是這裡的人並不常用這種東西。

笨琢磨,石膏像,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可見西方常用這個東西,咱老祖宗們卻沒將這個東西當回事。

它就不好尋。

閨女就說:“既然有,就不信買不到。表演胸口碎大石不就是用的這個嗎?不行去街頭尋賣藝的問問。”

嚇得老宋急忙說:“你可別去尋賣藝的,那不等於是明告訴你曉得那些小把戲嗎?去藥堂吧。藥堂會用到。”

馬老太一聽:“藥堂那地方,心黑呀。我聽這一會兒也算是聽懂你要買麼了,我曉得個地兒。”

“啥地兒?”

馬老太:“棺材鋪。”

宋茯苓眼睛一亮。

可能性很大,那東西防潮,古代人下葬,也許真會用到。

錢佩英頭疼。

寫個,沒等寫多少呢,先要做沙盤,這又要去棺材鋪。

就爲了讓人能聽懂,至於不,啊?

“至於。”

宋阿爺笑呵呵喊道:“慢些趕車。”

回頭勸錢佩英:“孩子玩嘛。聽說外頭,講不明白那都連比劃帶唱的,咱就做個小桌子,你管她作甚。”

錢佩英心話兒:這可真是給你們聽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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