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親王妃,活成了女人們心底最想成爲的模樣。
提起她,現在已經不再是讓待嫁的閨秀們嫉妒,而是甭管嫁沒嫁人的都很羨慕。
也不再是隻豔羨嫁給煜親王那個人,而是各方面都很欽羨。
煜親王妃在滿十八的年華嫁了人。
豪華婚禮,至今被百姓傳成爲佳話。
哪個百姓提起當日,都能眉飛色舞的在茶館裡講上幾句。
京城盛傳,婚後,煜親王和王妃,夫妻二人常常形影不離,有許多人見過他們在一起的身影,伉儷情深的佳話已傳到鄉下。
接着,煜親王妃在大長公主、國公府老夫人過壽當日,傳出有孕,雙喜臨門。
那日,連皇上都聽說,陸丞相歡喜到大醉。
相爺醉後表現,非要贈送各方賓客字畫,送出許多文學大家的珍品。可見對曾孫的到來,歡喜至極。
不留那些死物的寶貝了。
相爺開始倒計時,每日翻掛曆劃對勾,陸家即將迎來真正的寶貝。
本以爲煜親王妃會非常小心翼翼,會像所有孕婦一般,安安心心在府中養胎。
可是轉頭,煜親王妃先後開張好些間店鋪,連着書院一起剪綵。
煜親王妃名下,孃家陪送、婆家過禮,據傳還有煜親王本人的私產,遍佈各城池,擁有數十也有傳聞是上百間店鋪。
哪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那位王妃出過書,想必從小到大,長時間以書爲伴,文人不喜俗物,年紀又輕,會不會庶務不太成?
就在某些人不看好時,王妃名下,京城各總店,賓客絡繹不絕。
就可想而知,下面各城池要是聽說煜親王妃不僅是東家,而且還是各鋪子的總設計師,許多樣式出自煜親王妃之手的效果了。
宋茯苓的“包羅萬箱”與馬老太糕糕興興店相鄰。
這面賣茶點,伴着香甜味道,那面出了點心店,向右拐旁邊的小三樓,賣手工縫製的各式男包女包書包書箱、考學考籃,拉桿包,適合古代裝銅板和銀裸子的錢包,以及嬰兒車等等。
這裡面,你要布料的有布料,要皮質的有皮質,要編織的有極其醒目的編織手拎筐。
小富之家的婦人出來買個物件,就可以買這種漂亮的編織筐。
裝個點心,買個果脯,筐上面戴漂亮的小蓋,以免像往常要扇塊布。
接地氣的有,在樓下展臺中間掛着,昂貴的更有。
滿是珍珠、滿是寶石的包。
還有個別幾款包,用貓眼或是紅藍寶石、祖母綠、黃晶、石榴、琥珀、白玉、瑪瑙等等只製成一個標誌,居然是店鋪中賣的最貴的。
也不知是誰吹起的風。
京城貴婦們,不知不覺就掀起以拎最貴的包爲榮。
即便自己不親自拎,也要讓身邊人拎一個,外出裡面裝着自己需要的東西。或是買來給家中女兒,去別府作客在裡面裝個帕子、香粉。
以上,真不算啥。
邪乎的是,傳言煜親王妃會點石成金。
這就要說到煜親王妃,除各城池有包店外,還有連鎖首飾店。京城的首飾店爲總店。
店裡只姑娘家及笄的飾品就設有兩列專櫃。
及笄戴的簪子,髮卡,普通姑娘家用的發繩,發罩、髮束,連配套髮梳、裝姑娘家肚兜、襪子上面纏繞金銀的裝飾盒都有。
更不用說新生兒出生戴的“金湯匙”專櫃,以及成親當日婚禮上的首飾了。
樣式鳥獸花枝,多種多樣,晶瑩輝耀。
各式婚戒、步搖、髮簪、項鍊,耳釘、耳墜、手鐲、手鍊,腳鏈,胸針、肩飾品,腰帶、腰鏈、扇墜、裙襬裝飾、包包的掛飾品,以及鞋飾品等等。
而爲何說點石成金呢。
只有煜親王妃的店裡,有閃耀的鋯石、鑽石、紫水晶。貴婦們說“金剛石”。
就這幾樣,做出一樣首飾就賣的極貴。
王妃還給貴妃、給宮裡幾位妃嬪送去,再加上她自己戴,國公府幾位姑奶奶戴,那幾位出嫁的陸家小姐,有這麼位弟媳,哪是戴頭上啊,有時會縫在裙襬上,熠熠生輝,擺出來就沒。
不接受私人預定的那種。
據說,只有皇上知曉哪裡出產這些東西。
因爲煜親王在第一時間上報,皇上獎賞,準了皇家採礦,煜親王府可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採購、售賣。
這代表什麼?
成了只此一家的買賣。
有這麼一個金手指,煜親王妃還總能設計出獨版樣式,可想而知,只各地首飾鋪子,就會讓她日進斗金。
你說她有沒有錢?
她嫁了人,竟然變的越來越有錢。
連她親祖母都感嘆:看來以前家裡的條件還是埋沒了胖丫,搞了半天,孩子之前那麼瞎折騰,那都叫沒施展開。
施展開就是這樣的效果。
有陸畔支撐,越來越有,要擋不住了。
而讓閨秀們從嫉妒宋茯苓到欽羨,並不是煜親王妃的賺錢能力。
畢竟閨秀們還不識人間煙火,不知柴米油鹽貴,也沒有像她們母親一般已掌家理財。
是閨秀們發現,煜親王妃嫁人後,忽然一躍成了她們的“長輩。”
壓根兒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她們見到煜親王妃要行禮,要尊稱一句:“院長。”
女子書院每月都有月考,成績公開,各府皆知。
成績不好,丟不起臉,知道現在聚會聊什麼嗎?聊成績。姑娘們湊堆尤其十一二歲的,聊作業還沒有寫完。
去別府作客,當家夫人開口問的也是:“可在女子書院讀書?上月成績如何。”
可想而知,誰敢得罪書院裡最大的官。
女子書院現場。
宋茯苓挺着稍稍顯懷的肚子下車,閨秀們齊刷刷行禮:“院長。”
宋茯苓微一點頭,被曾嬤嬤扶着走進四層樓裡。
抽空,宋院長還會巡視一圈。
聲樂、女紅、形體舞蹈室、女子賽馬、射箭,防身術、調香,修剪插花、禮儀班、識辮藥材的班級等等,她尚算不太注意。
但“文科班”、“理科班”,一個是女子詩詞歌賦,一個是女子學習掌家理財,這很重要。也是主要的考試項目。其他都可以選修。
以及她這裡纔有的“紅毛番話”班級,也就是學外語的,她經常性站在後門,掀開小簾子觀察幾眼。
她怕這些閨秀們,欺負好不容易尋來的女僧人。
另外,讓宋茯苓自從開起書院,抽出很大精力關注,甚至親自教導的還有“小兒班。”
女子書院裡,有許多沒到啓蒙年紀的小孩子,他們專門上試驗班。
科學實驗班,手工實驗班,親手給父母做點兒什麼。還可以從木頭的小槍做出模擬的大炮,畫畫班等等。
宋茯苓希望,不止要他們一家的到來,能引領這個朝代對許多方面的關注,最好這些小娃娃長大後,他們自己的思維、想象,就能對各行各業有突破性的認知。
宋院長不僅要出教案,要親自教習從陸家抽調的墨蘭等大丫鬟們,回頭來到書院能教好小孩子們,能講解好。不能只給演示,一問三不知。
而且宋院長還要關心小孩子們在這裡的吃,在這裡休息。
女子書院,凡是學生,中午管飯,還管睡。
姑娘們是睡上下鋪,四人一間。
小朋友們睡大通鋪。
食堂吃飯,買飯票,茶點水果,什麼都有,用托盤去打飯。
宋茯苓設想也已着手準備。
後年,她的娃稍稍大一些,她能有更多的精力,會在幾個重要城池開設分院。
而從以上也能看出,從書院剪綵那一天開始,四層樓滿員。
沒有之前宋福生和陸畔暢想的“女子會館。”
宋茯苓是單獨出資,在離這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塊地,目前是裝修階段。
可見,她女子會館依舊會開。
茯苓覺得不開浪費了,書院有調香制香班,只制香的女先生就有四位。
她打算弄一個。
女子泡個花瓣澡、用精油來個泰式按摩,足底按摩,修指甲,護理頭髮。
挖一些老字號製作化妝品的師父,做個面膜,豐個胸,順便賣個化妝品、給畫個新娘妝,賣個腮紅眼影刷子,定製個禮服婚服,賣個產後或者年紀大了聚攏的、塑身型的內衣。
樣式稍稍有一些變化的睡衣。
全靠私人美容師一對一推銷,一對一服務。
慢慢的,口碑就會變成她這裡纔是賣最貴的化妝品,賣最好的香粉香水,賣外面沒有的高光、眉粉等等。
然後看看,不行進軍一下化妝行業,也方便自己使用。
免得陸畔疑惑的擰開她化妝品盒子。
她很擔心,陸畔會去胭脂樓找到“原裝”,然後擰開一聞,不對勁兒。
就這些事兒,煜親王妃的殺手鐗“再次出書”還沒有使出來呢,就給嫁沒嫁過人的女人們羨慕夠嗆。
最羨慕的還是,煜親王妃自從懷孕,孃家爹媽搬到陸家過禮最近的宅子里居住。
煜親王妃當溜達了,走路就能到孃家。
據傳,宋侍郎,一個當爹的啊,大男人,就沒聽說過哪個官員下廚的,換着法的給女兒做吃的。
宋夫人是成了女兒的“管事大掌櫃。”
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
就煜親王妃那些買賣,百十多間鋪子,要是沒有她娘在管賬,她根本不可能做的那麼好。
這自家的爹孃,親生的,外面人眼熱還差一些。
最爲羨慕的是,煜親王妃有位好婆婆。
孃家媽管理外面的賬本,陸夫人管理王府以及國公府大小賬本。
外面人就從沒聽說過,陸夫人對兒媳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您兒媳都不管家,您怎就不挑理呢。
陸夫人:誰說我們茯苓沒管家,我那些表格全是我兒媳弄的。正經在無形之中教了不少。
陸夫人比誰都瞭解,她兒媳不是沒有掌家能力,你只看那小茯苓無意中笑着說幾句,能讓她立馬茅塞頓開就知。
外面人又開始觀察,那姑姐多,等於婆母多。
姑姐們在外行走,卻也從不說弟媳一句不是。
從煜親王妃那些姑姐們的婆家府裡,都打聽不出來。
陸之潤、陸之婧、陸之婉、陸之瑤:我們就一個弟媳,好不好,憑什麼告訴你們?再者說,茯苓真的不錯。
她們四位過生日,孩子過生日,弟媳用心的禮物從來就沒缺。比她們弟弟以前搶奪了。
回到國公府看到的也是,祖母有茯苓陪着一天笑呵呵,祖父那麼不擅言談的人,在飯桌上說得了什麼書,那都是特意看着茯苓說。
搞得一家子人忽然意識到,難道在祖父心裡,就孫媳最有文采,我們全是睜眼瞎嗎?不配和他老人家聊書?
還有母親。
四位姑姐說一千道一萬,最看重的就是弟媳對母親好不好。
結果她們幾人都臉紅。
母親明明有四個女兒,但是穿的用的,到季節要換新衣外面最流行的款式,弟妹總是在她們前面就給了母親。她們再看自己帶回孃家的禮物,有時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宋茯苓:恩,我有錢,不差事兒。上哪找我這樣的好弟妹?不信,你們各家兩口子再打個架試試,更會發現我的好,我護短。
以上,女人們羨慕煜親王妃的是這些。
孃家婆家當作寶,沒一個人說不好。
夫妻感情好,連個攪家的通房也沒有,懷孩子不費勁兒,煜親王下朝親自去給買零嘴,懷孕沒耽誤掙錢,掙錢像玩。社會地位還有個書院,提起一個女子,竟然和高等學識、不輸於男子的學識掛鉤。
人生贏家啊。
男人們卻不同。
尤其是官員們。
他們看到的是,煜親王妃好似是爲掙錢在各地開鋪子,事實上僱傭許多陸家軍的殘兵。
連那個包店成立手工作坊,僱傭的也是陸家軍兵卒們的親眷在做工。
那裡頭有好些婆子媳婦,是陸家軍兵卒的妻子或是老孃。
據說,能尋找到金剛石等稀有礦物產物,正是因爲煜親王妃自己有一支隊伍,他們什麼也不幹,專門爲踏遍九州尋找一些罕見的東西。
而那支隊伍,全是曾上過戰場的精兵強將,受了重傷,缺胳膊少眼睛,再不可能被留在軍中,又被重新尋找回來。
這回是拜在煜親王妃麾下。
在男人們眼中,這才叫真正的夫唱婦隨。
一,煜親王在皇上那裡立功。
二,不打仗了,但是曾經的定海將軍,陸家軍的天王,威望更勝。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兵卒想成爲陸家軍的一份子,又有多少兵卒以自己是陸家軍爲榮。
陸家軍形散魂不散,當這裡沒有煜親王妃的手筆?
更讓官員們、男人們羨慕的是,宋福生有個煜親王妃那樣的女兒。
因爲,在宋茯苓懷孕六個多月時,宋福生這個戶部侍郎,沉寂大半年之久,似乎毫無作爲在理清戶部事宜,似乎每日在忙碌的查賬,忽然玻璃亮相了,即將要給皇上給朝廷狠狠的掙上一筆。
充盈國庫倒是次要的。
宋侍郎還弄出了水泥。已奏報給皇上,準備撥款建造皇家水泥廠蓋城樓,看往後打仗誰打誰。
皇上坐在龍椅上,大喜。
連負責這皇家水泥廠、負責掌管督促兵部蓋城樓的官員,也全權交與宋侍郎定奪。
宋侍郎當場舉薦,曾經的戶部侍郎,毛大人,毛俊易。
這個行爲,致使戶部內,正直如安大人等官員,至此堅定的站在宋福生身後。
而有心人循着蛛絲馬跡查到,玻璃也好,水泥也罷,這裡面有一些原料就是煜親王妃掌管的那支陸家軍隊伍找出來的。
轉頭,這功勞就給了孃家爹。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