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今日很是高興?”
晚間,楊庭業特地過來陪自己的女兒用餐。
看着女兒臉上那比平日裡多了幾分的笑容,楊庭業便多問了一句。
“爹爹,嘗一嘗?”
楊清月沒有回答楊庭業的話,反倒是差下人給自己的父親倒了一杯白日她與梅莓研發的“紅梅傲雪”奶茶。
楊庭業接過杯盞挑眉,見自己女兒滿目期待,便也淺呷一口,微微點頭評價道:“不錯。入口絲滑,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
“是吧?這是我和三娘一起研究出來的。爹爹,你不知道,三娘和我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之後楊庭業又聽見自己女兒左一句三娘,右一句三娘,只是見一次,他都沒想過楊清月會這麼的喜歡。
他不動聲色地擡眼看了眼楊清月身後伺候的婆子,那婆子暗中對着楊庭業搖了搖頭,楊庭業心中便有了計較。
“平日裡縣裡那些小姐你也邀請過賞花品茶,沒見誰能得你這般評價。”
提到這事,楊清月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
“她們與我說話,不過是因爲我是父親您的女兒。”
說到這裡,楊庭業卻道:“難不成那梅三娘子與你交好並非因爲這些?”
“嗯,自然。”楊清月點點頭,提到梅莓的時候眼裡滿是歡喜,“女兒還想再邀請三娘一次~”
“阿秋!”
晚間,吃飯的時候梅莓連忙捂住口鼻扭過頭去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受涼了?”
家裡其他人,包括比梅莓還小的田七都是這樣擔憂地看了過來。
“沒有,鼻子忽然癢了一下。對啦,剛纔說到哪裡來了?”
梅莓擺擺手,對此毫不在意。
“剛纔說,傍晚的時候聽城北的守城軍說燕平關的烽火已經停了,你三叔的意思要是可以的話明天想去燕平關看看。”
“爹你是想和三叔一塊?”
梅莓想起梅優這也是去了兩天,家裡人擔心也不奇怪。
“嗯,我想……”
“你想得美!”
魏漂亮昨天才說不要梅郵謙傷好前到處跑,這就不安分了?
只是想到了梅優家那邊的情況,魏漂亮也是糾結了,說道:“他們夫妻倆一定會去的,但是……就他倆看着怪讓人不放心的。”
她說罷,對上了自家男人那亮晶晶的眼眸,一副毛遂自薦的樣子魏漂亮直接錯開了眼眸。
算了,她男人跟着她更不放心。
“可以找九寶軒的人吧,他們這幾日怕是也不少行動。”
田七倒是會出主意的,一下就破壞了梅郵謙的計劃,這也得到了魏漂亮的同意。
梅莓扒着碗裡的飯吃着,偷摸瞄了眼她爹那被霜打了似的蔫了吧唧樣差點沒笑出聲來。
吃完晚飯,梅莓便回到了自己房間,一聲熟悉的鳥叫聲讓梅莓倏地眼神一亮。
隨手推開窗就將小灰撲棱着翅膀往她屋子裡鑽,胖虎見狀直接喵嗚一聲撲上去就給小灰再次推了出去。
“啾——!”
“喵!”
那一貓一鳥就在那短短地碰撞中弄得梅莓屋子裡一地毛!
最終胖虎勝利,小灰灰頭土臉跑了。
梅莓見狀只能出門,從廚房那裡又弄了點肉條去了了院子裡。
等她找了被胖虎趕出“門”的小灰,梅莓就瞧着對方的尾巴禿了半塊。
小灰高冷地站在屋頂睥睨着梅莓,明明是隻鳥,但它那小豆豆眼卻也是呈滿了人性化的委屈。
梅莓喊了兩聲人家也不搭理。
梅莓無奈拿出玉哨又吹了幾下,小灰這纔不情不願地落在了梅莓面前,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那盆裡的肉。大有一副“既然你都吹哨了,我就勉爲其難地下來了,纔不是爲了肉”的傲嬌感。
梅莓忍着笑,餵給對方肉條,又看着它腳上的信桶,吃了好好半天肉條的小灰這才樂意讓梅莓取信了。
梅莓取了信它也不多逗留,眨眼又飛跑了,可見胖虎剛纔那操作給它弄怕了。
帶着信,梅莓回到了房間裡。
不過看樣子這封信應該是謝長諳在得知這邊出事前寫的。
上面依舊是平日裡的問候,之後的內容嘛……
看得出來,這男人看起來確實關心棉花。
說什麼天氣漸暖,是否有什麼種植計劃。
他還問了梅莓需不需要會農事的人,他可以幫忙介紹。
甚至是種植棉花的地方,他還詢問了梅莓是否需要農莊。
梅莓不可置信地盯着信裡最後那一句“私產衆多、各地農莊可任其挑選”看得梅莓直呼原來是土豪。
梅莓眼神鬼使神差的,她的回信更是大膽,問她挑選的農莊是不是就算給她了。
梅莓那就是打定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
萬一她問了,對方就應了自己可不就是她發了?
梅莓現在手裡又是辣椒種子、西瓜種子、還有最重要的棉花種子,要是有個大農莊能全種了,那她得多美滋滋啊~
·
前不久,謝長諳那邊收到了自己手裡人的急信,關於燕平關出事、越遼被圍城的時候更是整個手裡的勢力都開始整個轉動起來。
當然,關於邊關急報也震動了朝廷。
這兩日太后帶着幼主和朝堂中的老臣商議之後更是各種安排下去。
這兩日謝長諳因爲忙碌有好幾日也沒有好好休息,晚間正喝着藥,手邊還有着好幾封來自北方的信。
窗臺上還站着一隻看着前幾日飛走的“銀星”(謝長諳給小灰取的名字)又一次回來了。
看來,他今晚想休息都怕是睡得不安穩啊!
謝長諳嘆氣,將信件打開瀏覽了好一圈,再確認事情正在一點點平息他這才鬆口氣。
只是看着增援燕平關的軍隊先行繞道越遼,再確認越遼無事之後這纔去了燕平關,謝長諳皺眉。
望了眼他身後掛着的輿圖,眼眸微微一凝。。
他放下藥碗,繼續看起了汪北顧的消息。
在得知對方在收到燕州出事之後帶人直接去了燕平關,謝長諳嘴脣動了動最終也沒說其他,只是最後嘆了口氣,靜靜地坐在那裡。
直到到了嘴邊的藥已經沒了溫度,謝長諳這才徹底回神。
算了,不喝了。
謝長諳起身,走到了窗邊又將梅莓的信取了出來。
看着信紙摺疊工整,謝長諳想着對方收到信並回信的時候越遼的困境已經結束。
隨即,他的到視線落在了梅莓的信上,噗嗤笑出聲來。
他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小姑娘狡黠地衝着自己,問着:“吶~你是要送我農莊、還是借我農莊啊?”
謝長諳莞爾,當即便寫了一封信。
不過不是直接給梅莓的,而是給了乙三那邊。
又想起乙三信中寫着梅莓上了城門上守城的事情,謝長諳在交給乙三的信中也寫了好些事情。
以至於過了幾日收到了信的馬掌櫃臉上的表情十分抽象,是個人看了都不好形容。
連帶着,過來找馬掌櫃聊天的魏漂亮在對上對方的眼神時心裡也有些不安起來……
魏漂亮:你這麼看我作甚?
馬掌櫃:我在想你家閨女是不是快沒了。
魏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