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府城就剩下不到一萬的百姓。”
等到府城完全佔領之後,梅莓得知了他們清點的府城這邊的情況。
“這府城的士兵都有快小十萬。結果百姓就剩這麼一點?”
得知這事的梅莓和永媛還是氣憤不已,永媛甚至直接補了一句“得虧那些渣滓都死了!”
梅莓先前憂傷完過了,現在倒是沒有再糾結。
現如今,百姓都是要帶回去妥善安置的。
至於降兵,府城的基本死完了就不說了,先前的那些已經是處死了一部分典型的。
剩下的,梅優他們已經去信給了魏王。
至於燕州這邊的戰況,經過梅莓先前說的所謂的輿論戰建議,他們更是早就加急將此事告知了在東方景安。
相互配合之下,燕州這邊的戰事也是早早被宣揚出去。
尤其是魏軍欺壓百姓,導致當地百姓相食的事情那傳的更是沸沸揚揚。
魏王那邊倒是想捂嘴,可是百姓之間,信息流通的速度之快他們也沒想到。
朝廷那邊也是樂得當個樂子人,落井下石,一起譴責東方泰這種放縱士兵的行爲。
戚鏡豪聽說自家兒子一去就面對那麼刺激的場面,作爲老父親的戚鏡豪那也是心揪不已。
雖然他也是很期待自己小兒子出去能闖出一番事業,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都年紀這麼一大把,也沒見過那麼驚悚的場面。
而自家小兒子那麼小,居然就見到了。這做老父親多少是也是放心不下的。
不然的話,東方景安也不會特意差人來找他,告知他戚家寶這段時間的境況。
從東方景安他們這邊實時掌握的動態來看,不少人都是支持顧嚴他們拿下燕州的,甚至對於那些士兵更是沒有任何同情。
別人不清楚,這事傳到仙堯的時候,淳于良那兩天氣得嗷嗷直叫。
“簡直荒唐!惡毒!我呸!都吃人了,還有沒有人性?!”
看着淳于良發怒,齊景雲同樣也是氣憤不已,燕州這發生的事情,換一個正常人都不能接受的。
其中利害再一深究,誰不說一聲東方泰謀劃惡毒?
不過東方泰他們最近在收到了外界風聲之後也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同樣散播了有利於他們的本身的消息。
就比如,他們說燕州魏軍之所以被逼成那個樣子,以及他們轄區內百姓出現人人相食的景象,都是因爲顧嚴他們等人的步步緊逼,切斷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繫。
沒有物資,對他們逼迫打壓,謀奪燕州這纔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反正,東方泰他們散播的消息裡面當然是要給顧嚴他們層層抹黑。
只是,東方泰他們動作慢了一步,後面就處處落後一步。
哪怕他們“解釋”,否認這些,說都是有人栽贓陷害卻依舊有很大部分的人都選擇相信東方景安、相信顧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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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方泰這裡已經是收到了顧嚴他們傳來的書信。
對於顧嚴他們這次做的這麼多事情,東方泰其實是很生氣的。
他這人,自己對旁人耍陰招,被別人發現然後揭露出來,他是先氣急敗壞。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受害者呢!
如今顧嚴他們將燕州的事情散佈出來,損害他的名聲,居然同時還想將那些多餘的士兵丟給他。
開什麼玩笑?!他是什麼冤大頭麼?
“如此看來,燕州那邊的糧草軍餉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充足,幾十萬降兵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負擔,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做。”
有謀士還在“屎裡找糖”,盡找些中聽的消息說。
“這說的,好像這些士兵對孤王不是負擔?”
東方泰冷笑。
當初他將這麼一批人丟在燕州就是想拖垮顧嚴他們,讓他們拿下燕州也不會讓燕州成爲什麼有效助力。
如今被顧嚴識破,對方想將這些人還給他,想得倒美。
“他們養不起這些人,又不想做惡人去殺人,這就惦記上了孤王?”
東方泰是已經打定決定不要這些降兵的,反正現成的理由也有,都是燕州本地的男兒,放回家去種地一樣可行。
但是他的幕僚似乎並非這麼想:
“殿下,如今外面謠言四起,就算顧嚴真的殺了那些俘虜,名聲受損可比我們預想的低。
這二十萬的降兵確實都是燕州青壯,不若咱們就接回來,好好訓練一番,要是抓住他們思鄉親切,訓練訓練,以後未必不能用他們再和燕州打上一打。”
對於這種建議,東方泰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接對方的話。
很顯然,東方泰並不接受這個的意見。
而遠在宣州的晉元這幾日也是從不同渠道收到了這些消息。
得知之後,晉元也是忍不住搖頭道:“顧嚴他們倒是雞賊,先將這事捅出來,將自己標榜爲聖人,顯得王爺罪大惡極。哎呀呀,真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們坑殺魏軍怕不是都沒人不拍手贊同的。”
對於顧嚴此次一邊作戰一邊將這種消息散佈的滿處都是的計謀晉元表示懷疑。
甚至晉元還有些驚訝:“這計謀看着倒不像顧嚴他們能想出來的。”
他說着話,衛柯霆站在在一旁安靜地聽着沒吭聲。
晉元忍不住擡眸望了一眼對方,瞧他那安靜模樣,晉元忍不住問他:“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衛柯霆見自己怎麼也躲不過去,便說道:“這事本身就是我們算計顧嚴他們的。他們如今也是爲了自保尋求出路。
他們知道俘虜是拖累,更知道一旦殺俘他們會面對什麼。
因此,他們爲了名聲做些什麼在所難免。”
他的話一說完,就惹得晉元笑出聲來。
衛柯霆不懂對方在笑什麼,他擡頭看向晉元,就聽晉元說道:“若是他們真有這麼個急智,何至於前些年被朝廷壓着扣押糧食被欺壓成那般?
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計謀究竟是誰給顧嚴提的。”
“也許是那位梅將軍?”
衛柯霆提了一嘴梅優,晉元半閡着眼眸,停頓了好幾秒這才說道:
“不像。
那女人是個能動手就絕不多說一句的狠人。
要是說她揹着顧嚴偷偷將那一羣俘虜全殺了倒纔像她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