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過頭一看,十分奇怪,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激動道:“老羊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人迷惑,瞧了我好一陣,怎麼認都認不出來,我用力一握他的手,大聲道:“哦,你忘記了,上次在那個餐廳,你忘記了……我們一起和那經理商量一些事,後來十幾個人都去了醫院——雖然有兩個是去精神病院的,至少他們都有家可歸。我們還有一次去一個俱樂部,唉,想當年,我和你喝了兩件啤酒,把那餐廳的最高級的東西都免費享受完了……”
那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的手握得他更緊,聽到免費,身軀一震,立刻忙道:“啊,是你啊!最近我在忙,記性有點不大好……那個……那個……”
我哈哈一笑,一拍他肩膀道:“貴人多忘事啊!”,目光掃了一週,悄悄道:“那時你叫我葉先生的。”
“哦,葉先生,你好!”
看到我眼睛在轉,那人心一慌,自己走過的餐廳無數,跟人打交道無數,騙過的人也無數,萬一真的見過他和他合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他行騙一向是一個地方換一個地方的啊,沒有重複,怎麼會出現碰車呢?
目光掃了那幾個人一眼,我嘆道:“唉,老羊。你來到這裡。應該早點找我啊,怎麼能匆忙就幾個人了事呢?沒有我,萬一你應付不來怎麼辦?有我就容易多了,至少我是地頭蛇,沒有我你寸步難行啊!今天的事解決了沒有?”
那人緊緊握住我的手,激動道:“你好,你好!謝謝,謝謝!”像找到黨組織的樣子,激動莫名,可怎麼看這人都不認識呀。我認識的人有那麼帥的嗎?
一般這樣的人比較貴,他請不起,都是請乞丐神經病廉價勞動力。
表面不敢得罪我,暫時不瞭解我背景,況且感覺自己把柄握在他手上,不敢輕舉妄動,一旦揭破對誰都沒有好處。先安撫下他,可是他真的知道嗎?
難道是過來訛我的?老羊心裡亂轉。
那個經理大眼瞪小眼,一個沒有解決,怎麼出現另一個,而且看樣子跟他一夥的,完了。這事已經很難辦,還有幫手,那這件事情麻煩來了。
該怎麼解決呢?
“啊,這位老牛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高升了啊!哈哈!~~~~~”
放開老羊,瞧見經理,我恍作吃驚,退後一步,然後大步踏前,狠狠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奇怪道:“怎麼,你也不認識我了?”
那經理一愣一愣的,怎麼冒出這麼一個人,認識他又認識我,可是我一點都沒有記憶呀。我是姓牛,但他怎麼知道?難道是我太有名?不過他雖然姓牛,他最不喜歡人家叫他老牛,可以叫他的名字蟀蟀經理,這傢伙怎麼開口就叫人家老牛的。經理的臉色陣青陣白。
“唉,貴人多忘事啊!我本來還想跟你對老羊說情呢,既然我跟他認識,也跟你認識,剛纔的事我見了,可以一筆勾消……”
“什麼?”
餐廳裡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一個高級餐廳裡穿着極普通的少年,但那普通的衣物遮不去其丰神俊朗、玉樹臨風、英俊迷人的風采,那翩翩的風度,侃侃而談,面容淡定自如,說不盡的從容不迫。飄飄乎猶如楚香帥重臨!
文靜顏若馨迷惑看着我,不明白我在搞邊課,那服務員更加迷惑,原來這個男人真的很不錯啊,敢跟經理那麼說話。那樣子有點像當年的潘安、唐伯虎,嗯,只有更帥,沒有最帥,服務員忙羞澀低下頭。
“文靜姐,瘋子在搞什麼?”
“不知道。”文靜搖搖頭,目光疑惑,玉容卻逸出陣陣微笑,她不知道我將要幹什麼,但知道我做的事必然有我的道理,往往出乎人意料。
那經理一驚,忙握住我的手道:“啊!~~~~啊~~~葉,啊……那個葉先生,你好呀!我記着你的,剛纔在開玩笑,開玩笑啊!”一臉諂媚微笑。
我臉色一板:“那你現在也在開玩笑了,葉先生是你叫的嗎?你應該叫我——葉大哥,我叫你老牛,我們打招呼都是這樣的。”我放開握他的手、拍他肩膀的另一隻手,雙手捏住他的臉頰,向外扯了扯,“啊!老牛,多年不見,你依然沒變,風采依舊,彈性依然啊!”
如果說我剛纔說的話已經出乎人意料,讓**跌眼鏡,那麼我這一抓讓所有人的幾乎在桌子上坐立不穩,從椅子上翻了下來。
餐廳裡所有人目瞪口呆!
所有目光集中這裡,一個堂堂高級餐廳經理,給人這麼叫,給人這麼捏,嘖嘖,那情形就和小女孩一樣……衆人想笑又不敢笑。忙低下頭或轉過身,女孩子已掩脣忍俊不禁。
那個服務員目瞪口呆,平常威嚴不可一世的經理居然給人這麼捏柿子的捏,顏若馨“噗嗤”一笑,文靜也忍俊不禁。
那“老羊”看見我這樣態,心裡暗暗高興,原來真的幫我的啊,那就好好辦多了,要是給他拆臺,那將不知是怎麼樣的結果?有幫手,這件事更好做。
經理的臉色陣青陣白,目光射出一種羞辱和氣憤神情,我見差不多了,湊近他,那酒氣,滿臉的污髒,立刻噴了他一臉。拍了拍他的眼睛:“你不認識我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仔細看看。我是誰?你一定記得的。”
那經理拼命眨眼睛,那眼一閃一閃,迷糊看不清楚,剛看清楚,又被我一拍,忙眨眼,一眨眼,那景象又迷糊了。那情形宛如在點頭一樣,他欲發作,我最後加一句道:“唉,我們那麼熟,你放心,我認識老羊,今天的事我一定幫你解決。”
這一句讓經理吃了定心丸,立刻停了喊保安的衝動,艱難擠出幾個字道:“葉……葉先……,哦?我說葉大哥,你近來可好嗎,這件事怎麼樣解決?”
如果說剛纔我捏他的臉頰讓餐廳裡的人摔桌子、從椅子上翻下來,那麼此刻恐怕大家在地面上打滾,脫衣服裸奔氾濫了。天啊!竟然真的叫葉大哥!
大哥!我服了YOU。
顏若馨嘟着小嘴“哼”道:“死瘋子!就會捉弄人!”但那捉弄人,也是需要智慧的,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文靜脣角逸出微笑,微微搖頭。
服務員瞪大眼珠看我。用刀平割下去,肯定把眼珠子割掉三分之一。
其中酸苦只有那經理知道,爲了餐廳的大局着想,他忍了,犧牲個人利益換取集體利益,餐廳是他的命根子,命根子沒了,做男人還有尊嚴嗎?
老羊則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我捉弄經理,行爲傾向他一方,驚的是弄不清我的方式、手段,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是否會幫他,我轉過身:“啊!老羊,老牛,既然你們都在,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今天爲了公平正義,我將秉公處置,還你們各一個公道。”
我感覺自己有點像包青天,負責起辦案起來,但我辦的案有點像強買強賣,猶如**和嫖客的性質。兩人各站一邊,我道:“你說你的飯碗裡有知了是不是?”
老羊恭敬道:“是的,我在這裡吃飯,這裡是高消費,高級餐廳,可是他們的飯裡卻有一隻知了,實在欺人太甚了!”
“我們餐廳是不會有知了的,我們衛生檢查十分嚴格。每一樣菜都經過嚴密審查。”經理老牛解釋道。
“切!衛生檢查嚴格怎麼會有知了?說明你們衛生不過關。”
“我們的都是合格部門。”
老羊鄙夷,經理沒有辦法了,我調節道:“不用急,待我去現場察看,再下結論!只有深入調查纔會明白事實真相,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差點用“本官”,想想現在官僚主義嚴重,我要做個親民派。
“啊!這個蟲好大啊,你們餐廳怎麼有這麼大的大蟲啊!”
我大吃一驚,老牛臉色慘白,老羊得意洋洋,痛惜的一嘆,指着那蟲道:“是呀!這麼大一個蟲,叫人怎麼吃啊?放在碗裡,那不叫大蟲,叫知了!”
我嚇了一跳,跳起來道:“啊!什麼?知了也進來了,看來這餐廳的菜好吃呢,把知了都勾引來了,你看這隻知了埋得多麼深,在飯碗之下呢。”
“對,對,對!藏得那麼深,要是一不小心吃下去怎麼辦,哎,那損壞可就大了。”老羊大叫道。
經理臉色更白,繼續解釋:“我們的飯菜都是經過檢驗的,重重把關,基本上是不可能在工作過程掉落進去的,最大可能只有端的過程和放下的過程,蟲自己跑進去。”
“若是途中埋進去的怎麼會那麼深呢?”
老羊大嘆英明,隨聲附和道:“葉先生明察啊!是呀!肯定在做菜過程掉進去的,否則怎麼會埋那麼深。真是的,幸虧葉先生明察秋毫。”差點叫了老爺。
我狀作思索,沉吟道:“是啊!怎麼會埋這麼深呢?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看來這個問題只有唯一的證人,知了,纔會知道了。來人啊,讓我嚴刑拷打它一番,要它把真相吐露出來,怎麼會私闖民宅,犯盜竊罪不遂而亡的!”
“拷問知了?”老羊經理老牛齊齊一聲驚叫。
餐廳裡的人也驚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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