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傳了幾次音,叮嚀一開始並不知道怎麼去回覆。
因爲從她做這個決定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聽見江澈剛剛和她共享的消息,她只是低頭看着手心的阿花。
那朵小小的花朵,如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采,黑色的條紋在花瓣上蔓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她通過意識和江澈輕聲交流。
此時她已經進入到副本之中,和一羣人類呆在一起。
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陳舊的牆壁散發着腐朽的氣息。
參與遊戲的惡靈加人類,一共一百來個。
三層小樓有無數的房間,各處都四通八達,這裡有很多向上與向下的通道。
這些通道彷彿是迷宮一般,讓人迷失其中。
叮嚀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既然已經合作,那就要把它的利用價值全都榨乾!”
“合作不是壞事,那黑暗母株最後不一定能達成目的就是了。”
她跟江澈說着最後的話,“我沒事。”
叮嚀嘴角微微上揚,只是之後的路可能就要他自己去走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牌,人類。
很有趣的身份。
章魚副本的規則,類似於人類的狼人殺,卻只有兩種身份。
人類和狼。
如果自己是‘人類’身份牌的話,黑暗母株也是‘人類’,那阿花就是狼。
這裡的所有生靈,都帶着面具。
而這個面具,也讓他們沒辦法被其餘參與者窺探生命本質,看不出他們是人還是惡靈。
一羣人類此時很是不安,進入副本的同時,他們也知道了消息。
知道自己隨機得到了身份。
不少人已經試探性的看向身邊,試圖想要探知一下對方的身份。
這裡,人類和惡靈兩個身份都一眼都能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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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都在試圖跟身邊參與者交流,而惡靈卻只是站在那邊,不爲所動。
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彷彿是一羣沉默的幽靈。
叮嚀一眼,就認出了章魚是誰,他站在大廳中間,儘管和周圍的參與者一樣臉上戴着面具,可叮嚀依舊能透過那冰冷的面具,看見他臉上無數的眼睛閃着寒光。
那寒光如同尖銳的冰刺,讓人不寒而慄。
他並沒有試圖找出叮嚀,因爲一開始就找出來就不好玩了。
對章魚領主來說,這場遊戲的樂趣就在於未知和懸念。
他要看着這些參與者在恐懼和迷茫中掙扎,享受着他們的驚慌與絕望。
此時所有的參與者腦中也響起了具體規則。
‘人類’需要到樓裡各處去尋找道具,找到十個就可以豁免死亡。
只有這樣才能給狼人動手的機會。
這規則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大廳裡瀰漫着緊張的氣氛,人類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而惡靈們則靜靜地站在一旁,散發着陰森的氣息。
叮嚀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身份牌。
隨後,她上前一步,站在了章魚身邊。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大廳中顯得格外堅定,叮嚀眼神掃視着周圍的參與者,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威嚴。
“各位,接下來,我來帶隊。”
惡靈們擡眸看着她,人類也朝着她看來。
不少人類眼底閃過精光,他們意識到,這是遇到所謂的預言家了。
規則裡說了,這場遊戲中會有一個預言家。
惡靈眼底則是閃過迷茫,因爲他們深知,這個站出來的絕對不是章魚領主。
預言家有個特性,絕對不會被淘汰。
想到這個特性,惡靈們就想笑。
章魚在這裡的權限有點太大了,不僅知道所有參與者正在做什麼,還有個不會被淘汰的特性。
這也是他們放棄掙扎的原因。
而現在,竟是站出了一個參與者,走到中間,想要帶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叮嚀身上,他們在猜測着她的身份和目的。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參與遊戲了,想必都知道,這場遊戲,沒有結果。”
“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我是狼。”她當即開口。
叮嚀話音剛落,就有參與者開口道。
“憑什麼告訴你?”
叮嚀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出意料的話,剛剛說話的那個是人類。
“現在,各自報身份,我們速戰速決,如果不願意報身份的話,就先將不願意說身份的給解決了。”
“憑什麼?”還有人蔘與者大聲叫喚。
他們從沒有想到,一個類似於狼人殺的遊戲,他們這麼玩的嗎?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們不願意被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
此時章魚在旁邊也笑了,“有意思,看來你是不願意陪我玩了?這裡還有很多人類想要活命的,他們可是想要玩一下。”
章魚攤了攤手,一副你怎麼能決定他們命運的樣子。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挑釁,彷彿在嘲笑叮嚀的不自量力。
“他們想玩,你有問過你副本的惡靈想陪你玩嗎?”叮嚀表情冷漠。
“只有玩,他們纔有活下來的機會,不是嗎?”章魚桀桀輕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邪惡的氣息,彷彿在享受着這些參與者的恐懼和絕望。
“那就先把那羣要玩遊戲的解決了吧。”叮嚀看向周圍的惡靈。“以後我會爲大家報仇的。”
那些惡靈先是一愣,立馬知道了她是誰,當時和章魚對話的時候,他們都在看着。
直到有個領主會來副本里參與遊戲,他們並沒有趁機殺死領主的欣喜。
有的,只有淡漠。
不管對方是因爲什麼來到遊戲裡面,都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叮嚀竟然就這麼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並且表示自己想要活下去。
“呵,他們不會想自己想要活下去嗎?需要你幫忙報仇?”章魚譏諷開口。
叮嚀也一臉譏諷的看着他,自從瞭解人類之後,她也更加了解惡靈。
“是啊,他們不想活下去。”叮嚀的聲線沒有絲毫情感,但周圍的一部分參與者聽見這句話之後身體一震。
下一秒,叮嚀看着前方的參與者。
一雙手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
被殺死的參與者不知身份,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人類參與者。
他身後探出一個身影,“我是身份牌是‘人類’,無論人類還是狼人,都可以選擇殺我。”
在這裡,任何身份都可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