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耳朵初聾,聽不到自己聲音的情況下,一般都會加大聲音證明自己的存在。
溼婆顯然就是如此。
滾滾如雷音般的聲音落下,李鴻儒覺得自己的衣服都有了音浪帶來的抖動。
“應該有!”
李鴻儒點點頭。
帝劍貞觀承載了大唐王朝的氣運,這種劍的威能莫測。
正常而言,只有對應的帝王才能動用帝王劍。
但貞觀劍中封入了威能,這就另外一碼事,李鴻儒以前還見過魏徵持着貞觀劍斬落涇河龍王的頭。
李鴻儒覺得貞觀劍的威能相當不菲。
他應下溼婆的詢問,這讓溼婆極顯興趣。
“來一劍,照着這兒來一劍!”
溼婆大叫,還用手指着自己的腦袋,這讓李鴻儒頭皮有點發麻。
“你們送禮物就送禮物,不能讓我拿劍砍他呀”李鴻儒道。
“我沒想到他要驗證纔給黑杆子”毗溼奴飛速趕來道。
“要不你就試試刴一劍?”大梵天道:“我們將鳩摩羅西叫上來守護你。”
“不行不行!”
李鴻儒連連搖頭。
他不是大梵天,腦袋沒了還能長出一顆小頭。
依溼婆並不穩定的脾氣,一劍刴下去的後果難測。
貞觀劍威能小了可能讓溼婆生氣,貞觀劍威能大了也大概率會讓溼婆狂怒反擊。
想讓一柄劍打出讓溼婆滿意的威能,這着實非常爲難貞觀劍。
“我只能動用三劍”李鴻儒實話道:“三劍後再難於再揮斬!”
“三劍?”毗溼奴奇道。
“莫不是這地方離吐蕃遠了一些,你難於調用威能?”大梵天問道。
“對!”
大梵天善解人意,李鴻儒當即就應了下來。
“我動一劍就會少一劍”李鴻儒道:“若是將劍浪費在無謂的爭鬥中,那對你們毫無意義。”
“溼婆是個死性子,壓根不聽這類解釋的”毗溼奴吐槽道。
“你們在說什麼,大點聲”溼婆大叫道。
“不然咱們就算了吧”李鴻儒道:“我當指揮官肯定會盡心的。”
“不行!”
“你不收禮,我們不放心。”
“砍我呀,照着這裡來一劍試試,我看看你有沒有拿走這根黑芭蕉的資格!”
……
場面亂成一團,這讓山下嚼荊條的鳩摩羅西架着青雲晃晃悠悠也飛了上來。
“挺熱鬧的啊!”
鳩摩羅西吐出口裡沒了滋味的荊條,看着硬要李鴻儒拿劍劈腦袋的溼婆,只覺場面詭異難於理解。
“西牛,你來得正好,趕緊將那塔擺出來護護人”大梵天道。
“又要防溼婆發瘋?”鳩摩羅西道:“我不幹這種只能捱打的事情。”
“但是他要瘋起來只有你擋得住!”
“你們不讓他瘋不就得了。”
“有點擋不住!”
眼下的場面確實有些擋不住。
甚至於李鴻儒還不曾帶秘衛前來,便是持續捱打的對象都沒有。
溼婆緊緊抓着李鴻儒的手,就差點伸手去拿劍匣啓劍了。
“我不要那個黑杆子,不劈行不行?”
李鴻儒瞄着不斷書寫梵文交流的毗溼奴,他只覺糟糕透了。
他這個元神七品離溼婆的境界有點遠,只是被溼婆捏着右手,時不時傳來的氣息壓制就讓身體有着刺疼。
婆羅門擅長開發身體潛能。
儘管婆羅門搗鼓出的能耐讓身體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姿態,但對方在這個領域有着極高的成就。
溼婆骨肉勻稱得宛如文人,但掐住李鴻儒時,李鴻儒只覺遭遇某種鐵手緊箍。
“這關係着我們婆羅門的大事,你豈能說不劈就不劈”溼婆道:“甭管你是三劍還是兩劍,你都得給我演示一次,讓我心中有個底。”
“劈死了?我怎麼可能會被一把劍劈死?”
“生氣,我肯定不會生氣。”
“我領悟了老子說的清靜無爲,我現在的心態好極了,誰也沒法惹得我動怒!”
“你給個痛快話,到底劈不劈,你若是不劈,我就要劈你腦袋了!”
“演示個別的大能耐?”
“……”
“我現在不生氣,你逆着和我幹也不生氣,但你這個大能耐至少要入我的眼,否則我就拿這黑杆子抽大梵天!”
溼婆看着毗溼奴書寫的梵文字,最終將抓着李鴻儒的右手鬆開了來。
他結尾的一句讓大梵天臉色難看起來。
“憑什麼他演示不要到位就要來抽我啊!”
大梵天晃動着腦袋,只覺難於想通溼婆的腦回路。
但凡李鴻儒和他有一絲間隙,這都能借刀殺人。
雖說李鴻儒不會害到他,大梵天不免也擔心李鴻儒的大能耐能不能通過溼婆驗證。
若不憑藉皇朝氣運之力,諸多帝王的實力就那樣,就算是大唐王朝的帝王在頂尖修煉者中也只是實力普通。
吐蕃王朝的帝王就更難拿出手。
大梵天目光來回掃動,他緊緊盯着李鴻儒,待得李鴻儒說上數句,一衆人飄飄蕩蕩下山。
“他這打的是什麼法力標記?”
“詛咒嗎?”
“會不會威能很大?”
“施法速度有點慢的樣子?”
“我覺得難於插入第一階梯層次的爭鋒!”
“伽尼薩,你感覺怎麼樣?”
“大點聲說話,哦,我忘記自己已經聽不見了,你寫的字很不錯。”
……
隨意選取的場地中,數十位佛陀和天女應令而來。
這其中甚至包括婆羅門第二階梯的重要高手,涉及伽尼薩,也涉及妖王哈奴曼,又有吉祥天女。
衆佛陀對身上多出一個法力印記頗有興趣,又不乏佛陀想着去鑽研一番。
待得李鴻儒投放在衆佛陀身上的法力印記被磨滅,又被溼婆甩了幾個耳光,這些人才止住小動作。
不過諸多佛陀都頗爲好奇這類容易磨滅又不具備威能的法力印記到底能產生什麼作用,便是溼婆都有着連聲的詢問。
“眼下是四八之數,我且先試試手段的能耐!”
李靖的《六軍鏡》兵法具備莫大威能,而後三種兵法更顯詭異。
這些兵法不僅僅可以用於大規模戰爭,也能用於小規模交鋒。
李靖往昔動用兵法時,大多是針對實力不如李靖的軍士與將領。
而在此時,李鴻儒覺得自己是小馬拉大車。
他心中也沒譜,難知《六軍鏡》的行軍大挪移能不能挪移這些佛陀和天女。
他在三十二位佛陀和天女身上打下法力印記。
待得諸多人站穩,李鴻儒才喃喃唸咒。
繁瑣的咒語中,李鴻儒只覺手心中漸漸生出一股掌控之力,與此同時則是諸多佛陀臉上的異色。
“生門開,巽位變震位!”
他重重揮手。
法力瘋狂涌出時,伽尼薩身體一晃,隨即和兩百餘米外的吉祥天女位置有着交換。
“咦?”
“嗯!”
驚詫聲和李鴻儒吃力的聲音同時響起。
“再換!”
李鴻儒再次伸手。
這一次,他法力損耗開始大幅度下降。
伽尼薩和吉祥天女的身影一晃,兩人身體錯位十餘秒後,伴隨着李鴻儒伸手的一指,兩人才顯出各自的真實方位。
“他將伽尼薩變成吉祥天女了!”
“吉祥天女也變成伽尼薩了呀。”
“真真假假,這要如何分清楚?”
“這不是變化,這似乎是某種挪移,但又沒挪移成功,導致引發的空間殘影替換。”
“這似乎是東土的兵法?”
……
大梵天等人低聲議論。
直到現在,大梵天才覺察出李鴻儒此前關於上、中、下三個檔位的對弈。
若是有這種手段,他們中堅層對殺時想輸都很難。
但凡不斷替換,一切就難於混亂起來,又有層層後撤和接力,可以有效進行調動。
“你這種手段能不能將我也變一變?”
見得李鴻儒演示的大能耐,溼婆的興趣一下就生了出來,又想着在自己身上嘗試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