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
修煉該經文可謹防走火入魔,抗衡元神蠱惑。
李鴻儒往昔認爲抗衡元神蠱惑類似於防範幻術,但他沒想到這種針對可以阻隔‘斬三尸’。
《煉經》的修行無疑導致了一個不可測的未知。
有人獲得了好處,也有人死去,又有仙庭下凡者更快時間佔據了人間身軀,變得與常人無異。
李靖是軍人,典籍也有軍人的風格,一旦修行《煉經》就導致了非生即死。
而如來佛祖的秘典屬於鎮壓。
只要修行,《心經》即可做對應的鎮壓。
若持續修行,在人間身軀佔據主導地位的情況下,這種鎮壓可以維持一輩子。
不論仙庭衆人如何投胎,但凡修行了《心經》,這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到時與陳禕等人翻譯的《心經》對照一番,只要剔除不良,這冊典籍就能廣佈了!”
太吾可以剔除某些私貨,引導李鴻儒的修行。
但太吾沒法引導其他人的修行。
對李鴻儒合適的典籍,對其他人並不一定適應。
而且這是佛教秘典,屬於舍利子修行。
對很多人而言,若想修行《心經》,很可能會誘導去修行《大日如來經》,將一身的修爲化成舍利子。
“也不知能不能修正成適合大唐的修煉秘典!”
如來佛祖止步於茶鎛和羅城,李鴻儒則是帶領使團車隊朝着曲女城前行。
信鴿從茶鎛和羅城飛出,也誘發了這個分裂帝國的狂潮。
每一日,李鴻儒都能看到四處前來行禮的城主。
或尊崇心態、或試探他是否要輔助甘尼許重新統一摩揭陀國、又或想探查他前來天竺的真正原因……
衆人心態各有不同。
毫無疑問,李鴻儒等人的到來,讓這個分裂的國度沸騰了起來。
“爲什麼有這麼多牛!”
坐在與李鴻儒同行的馬車中,王福疇只覺經歷了一處牛國。
他甚至看到了幾個頭頂牛角的小牛妖在人羣中熱舞。
這是與東土全然不同的景象。
或許是牛性格溫和,又或人們已經習慣了牛這種生物,衆多人對此少有抗拒,甚至不乏崇拜和尊敬的目光。
若是在長安城中丟一隻牛妖,王福疇覺得會被大夥兒當稀奇看,圍繞個水泄不通。
這不會引導什麼大唐人的尊敬,只是對異類的好奇。
“他們確實比較喜歡牛”李鴻儒道:“以往他們還會用牛來顯示自己的身份!”
“這有點奇特!”王福疇驚歎道。
“這和咱們那邊用錢顯示自己身份沒區別。”
“說的也是,但爲什麼這邊能養這麼多牛?”
摩揭陀國區域草木旺盛,適宜耕種,這更適合成一個農業國度,而並非一個畜牧國度。
王福疇覺得將牛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這對農耕有益。
但要將耕種的牛發展成畜牧業,甚至於全國上下都是如此,這隻會讓數年數十年後進入饑荒,又或導致水土不再適合耕種。
“這是他們的信仰!”
李鴻儒將心神中與《心經》的相關放下,這才轉頭和王福疇探討摩揭陀國的牛文化。
往昔的牛文化屬於鳩摩羅家族引導,讓家族的小牛妖們有個生存之處。
但傍上了婆羅門這根大腿,在教派的信仰中多了一尊‘牛神’,這讓牛文化有着極爲瘋狂的增長。
天竺的人很多,牛也很多。
甚至於有牛比人多的架勢。
一個家庭或許只有三五個人,但牛絕對不止三五頭。
“這真是瘋狂,諸多事情過猶不及,一旦突破了是非的界限,必然會引發禍患!”
聽到李鴻儒講述相關,王福疇只覺難於理解‘牛神’,也難於理解這樣的宗教。
“一切需要以人爲本!”
王福疇最終總結了一句。
倘若信仰涉及相關,要麼信仰虛幻而不存在之物,這不會引導任何崩潰性質的問題,要麼信仰聖人,這會讓人學聖人,也能獲得相關裨益。
但信仰牛絕對是一種錯誤的信仰。
人不可能如牛,牛也不可能如人。
這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而將身邊耕畜變成信仰,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在食材依舊寶貴的現在,吃不吃牛肉?
殺不殺牛?
養不起牛怎麼辦?
別人在信仰者面前吃牛肉怎麼辦?
別人屠戮牛該怎麼辦?
……
這是瘋狂信仰者們所需要面對的種種問題。
這也是在以後必然會爆發的問題。
“以人爲本!”
聽了王福疇的話,李鴻儒同樣點點頭,只覺自己的老師看問題的思維透徹。
溼婆在婆羅門教義中加入‘牛神’屬於利益方面的結合。
加入‘神’可以用神話故事渲染,但要剔除教義中一尊神,這無疑需要一代代人去遺忘,會是一件很難做的事情。
這也是鳩摩羅家族和婆羅門關係爲何穩妥的原因。
與婆羅門結合以來,民衆不再殺牛,也讓牛類獲得了瘋狂的生長。
只是短短十餘年的時間,曾經的摩揭陀國已經有了牛來牛往的昌盛,甚至很多城主的坐騎都變成了品相上等的白牛。
這種牛的盛景也讓李鴻儒前往曲女城的速度偏慢,較之他第一次來摩揭陀國時由象隊帶路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整整兩個月,李鴻儒都在這個國度中穿梭。
但旅途總算有終點。
遠遠處,曲女城在望。
而在曲女城外,人羣和牛羣排列成行。
甘尼許和素娥也盛裝以待,在城外十里相迎。
這是極爲濃重的禮儀。
陣陣‘破陣樂’的吹奏聲音傳來,駕馭的馬車一停,李鴻儒止住嘴裡的話,隨即揭開了馬車的遮簾。
“甘尼許陛下,素娥皇后,好久不見!”
李鴻儒跳下馬車,他對着兩人微微行禮,也讓甘尼許和素娥有着滿臉喜悅的行禮。
“好久不見,王將軍!”甘尼許喜道。
他看着自己肥胖發福的身軀,又看着面如冠玉身材修長的李鴻儒,只覺十餘年下來,對方似乎沒什麼變化。
“大唐天國真乃神妙之處!”
甘尼許在喜悅中帶着一絲震驚,素娥皇后也沒例外。
往昔的李鴻儒是什麼模樣,眼前的李鴻儒就是什麼模樣。
但相較於此前,素娥皇后覺得眼前的李鴻儒宛如她往昔那個侍女,實力愈發走向了深不可測。
“兩位……”
李鴻儒下馬車後一陣客套。
甘尼許和素娥端詳他和使團諸多成員,李鴻儒也沒例外。
目光放向甘尼許和素娥時,李鴻儒目光也掃了出去。
“他怎麼還活着?”
目光四查時,李鴻儒的眼中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這讓他眼睛微眯。
世上可能會產生兩個相貌和修爲相近的人,但沒可能產生兩個相貌和修爲完全一致的牛妖。
相較於人類的基數,牛妖的數量太少了,重複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十餘米外的朝廷團隊中,李鴻儒見到了一個往昔的‘老熟人’。
西樑國的如意真仙-鳩摩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