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都給我狠狠的罵!”
寧王府外,李鴻儒指揮着侍衛,對着寧王府就是好一陣唾罵。
寧王則在府內,臉色好一陣青好一陣白。
此時三人已經散夥,互甩臉色之後壓根沒法在一起探討。
天柱王站在寧王府外不遠處,已經不想湊這個熱鬧,他看着罵得熱鬧的兩波名王府人馬,只覺這特麼就是瞎鬧騰。
“除非能尋到三五朵西域雪蓮維持身體,才能彌補我那一瓣蓮花護身!”
“心疼!”
“被李道宗那個小鬼破了一次,被李靖連壓了五次,今天又用了一次,這都叫什麼事呀。”
只是算一算自己保命的手段,天柱王就覺得甚是不靠譜。
貓有九命,他也有九次護身的手段。
但這兩年實在有點不太平,讓他護身連連損耗。
“若是再拖上大唐人一兩年就好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天柱王此時有些後悔當時的手段過於強硬,步步強硬時再沒法後退。
王庭針對大唐的策略顯得過於激進了一點點。
“若不是三味曼陀羅損傷身體,讓我壽命短缺,聖教那邊又不斷催促,我行事何須如此倉促!”
天柱王臉有幾分苦澀,他尋思時只見慕容尊王大踏步走了過來。
“天柱王,不如我們今天……”
李鴻儒做了一個摸脖子的架勢,頓時讓天柱王連連擺手。
“尊王太子,您消消氣!”
雖然自己很憋屈,但天柱王也努力安撫着再一次吃虧的慕容尊王。
真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弄死大寧王,他這天柱王也難當,會引得人人自危。
大寧王和尊王太子掐架,天柱王壓根就不想將自己陷進去。
這兩人再打一場也不行。
“我沒法消氣呀”李鴻儒叫道:“我潛心數日,想着我們畢竟是兄弟,纔過來與寧王互道情誼,將彼此矛盾揭過,哪曾想到他依舊是那副模樣。”
“寧王不地道!”
見得李鴻儒的模樣,天柱王只得附和一聲,這讓李鴻儒好一陣義憤填膺的唾罵。
不過李鴻儒唾罵時翻來覆去就那幾句,齊齊都是尋常尊王罵人的口頭禪。
他今天磕了天柱王一刀背,已經論證了天柱王毫無戒心之下的反應。
李靖說的沒錯,寧王刺殺的機會果然很少。
如這樣忽然的打擊都沒產生刺殺可能,李鴻儒只覺難於針對到天柱王。
不僅僅是他近期要放下心思,寧王也要放下心思。
此時天柱王對他明顯也有了一些隔閡,李鴻儒也只得逮着寧王就罵,他甚至還鼓譟着侍衛破口大罵。
只有將注意力齊齊聚焦到寧王身上,天柱王纔不會對他過於關注,甚至於引發疑心。
寧王府中。
寧王一臉的憋屈。
他最終冷冷的道了一聲。
“關門,誰來也不見!”
兩人今日之事總算告了一段落。
寧王心中有些空空蕩蕩。
李鴻儒那一刀便是他都沒想到,天柱王身爲法王則更難判斷。
但即便如此,天柱王都能及時反應過來,對方九瓣蓮的守護能力較之他想象中更爲出色。
今天這是趟了一次雷。
寧王也幸得有李鴻儒這番嘗試,否則他真正動手後就是災難。
“這要如何才能殺得了他?”
寧王低下了腦袋,只覺難於憑藉自己的個人勇武完成這種事情。
這事情還得找李鴻儒去商議一番。
此番是李鴻儒平息怒氣登門拜訪,過上數天,便輪到他前去自討沒趣了。
寧王深深呼了一口氣,腦子中思索了一些事,又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平素喜歡將情緒暴露於外,但在此時,關係到了自己的性命,寧王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嘴。
他悶悶回了自己的要秘堂,腦海中不時閃過關於《浮屠刀法》的一招一式。
在寧王府之外,寧王府大門緊鎖。
雙方罵戰需要隔牆對罵,這讓聲音頓時一停。
“下次有你好看,咱們走!”
李鴻儒大喝上一聲,隨即怒衝衝走向尊王府。
“若是大王在都城就好了,這都叫什麼事!”
本是聽傳訊說尊王去了寧王府,想趁着機會仗勢欺人掙個便宜,沒想到自己老底都被揭了一次。
寧王不開心,尊王不開心,天柱王覺得自己也不開心。
“我佛……我真是很氣啊!”
天柱王悶哼一聲,亦開始回自己的王府。
諸人各有各處。
尊王府中,李鴻儒怒氣衝衝踏入,便是大王妃巴哈古麗都來不及開口出聲安慰。
吐渾國女子的地位並不算高,男人打架,女人難於去插嘴幫腔,即便她是大王妃也是如此。
“好漢雙拳難敵四手,寧王如此欺辱殿下,真當我們吐渾國沒有了可殺你的勇武之人?”
尊王不開心,大王妃巴哈古麗也不開心。
她悶聲時亦是想到了尊王拿去的那些黃金珠寶。
尊王似乎有某種心思。
尊王的心思太過於赤裸裸,自己實力不濟,就想着買兇殺人。
但這種事情難於光明正大去執行,只能偷偷摸摸行事,也只有在戰亂時纔有產生這種讓頂層隕落的可能。
巴哈古麗琢磨了一會兒,隨即開始招呼自己的姐妹們商議。
尊王可以無腦莽撞,但她們不能無腦。
只要尊王樂意,她們很願意按尊王的心思去做事,將一些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而後再來稟報慕容尊王。
“上肉,我要吃肉!”
“啊~寧王,你該死!”
要秘堂中,慕容尊王的聲音在迴盪,又傳來砸打的聲響,更讓巴哈古麗下了決心。
想着這幾天暴飲暴食的尊王,巴哈古麗一時心疼無比,只覺腦子裡滿是想砍死寧王的念頭。
“寧王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
最近往寧王身上引戰,諸多人也加入了幫腔的陣營。
在寧王府,李鴻儒並未看到什麼交好的大貴族。
以寧王這種尷尬的地位,若是不棄暗投明(叛變),那真是沒什麼出路,會一路憋屈到死的那天。
棄暗投明的事也沒那麼好做,譬如李靖如今需要真正的訊息,寧王就拿不出手。
這讓寧王的利用價值大幅度下降。
愈被排擠,寧王在後期可發揮的用處便越小。
這也是李鴻儒此前勸降寧王所提及之處,前期不投降,後期就沒寧王什麼事了。
當然,寧王也在努力強化自己的存在感。
李鴻儒希望寧王能給力點,否則他搗鼓一陣後真要跑路了。
慕容尊王沒可能一陣暴戾下去,想想還有李靖的需求,李鴻儒只覺頭大。
他在要秘堂發了幾天的火氣,不斷暴飲暴食,又一陣亂劈亂砍做着健身,消耗着體內多餘的脂肪。
待得侍衛古烈再一次通報,頓時讓李鴻儒抹了抹滿嘴是油的嘴巴。
“讓他進來!”李鴻儒喝聲道。
尊王府中,寧王解了衣袍,赤裸着上身,他滿臉的恭敬之色,迎着衆多人異樣的目光前進。
在寧王的背上,捆着一大把荊條,被荊條一紮,寧王背上已經是一片紅腫之色。
在漢文化中,有個成語叫負荊請罪。
在吐渾國中,這種請罪也意味着徹底的低頭。
這讓諸多人心思一時有着變遷,只覺腦袋跟不上這兩兄弟吵架速度和態度的變化。
“我們和好吧!”
入了要秘堂。
寧王滿臉都是蛋疼之色。
他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無息吐出了數個發音。
待得最後補了一個‘靖’的鼻音,李鴻儒頓時清楚寧王也被李靖找過了。
這是要他們齊心協力,將吐渾國引領到歪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