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往生處處皆是極樂,我佛慈悲!”
毗那夜迦佛消散,大梵天主等佛陀一時臉露哀傷,口中連誦不止。
三位佛陀繞着舍利子走動,不時誦讀《往生經》。
在另外一側,姬乾荒臉上有一絲詫異,隨即也點了點頭。
李靖是鐵了心要殺毗那夜迦佛,這或許是大唐王朝不得不所爲。
大隋王朝只是不斷擺脫般若佛母操控,但沒有將這位佛母鬧騰到對立擊殺的局面。
大唐則在大隋王朝的基礎上開了一個先例。
這是殺死了一位婆羅門高階佛尊。
在繼承大隋時,大唐也走出了大隋原有的框架,朝着未知在行進。
仿若滿身是刺的刺蝟,即便付出代價,也要讓對手死亡。
大唐這是鐵了心豎立榜樣。
從擊敗汗國,讓諸國王庭警惕,再到將吐渾打散,重立吐渾王庭,殺死對立國幕後操控者。
步步行進時,不僅是諸國服軟,諸多古老秘境也不得不再三審視這個人間王朝。
實力會給弱小者帶來敬畏,也會給強大者帶來尊敬。
一些人行事之時,再難有肆無忌憚,也難於明張目膽的針對。
“大唐王朝一向都很歡迎朋友,但從來不會畏懼敵人!”
姬乾荒張目望來之時,李靖吐聲了一句。
此時擊殺毗那夜迦佛,結算清吐渾國恩怨時,也和婆羅門直接走到明面上的對立,難有迴旋,但若再戰,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一代代君王的讖言,無不與這些秘境大修煉者相關。
這些存在命格極高,實力亦少有人敵,若是心生念頭,直接改換王朝秩序也不奇怪。
身爲儒家的朝廷,自天地一朝的時代過後,儒家少有長生數百年千年的頂級存在。
沒有人依靠,便唯有自強。
不斷的推動與發展,儒家也不斷翻着新的篇章。
這是一種極爲適合王朝統治的制度,也不斷涌現着新的人才,源源不斷,而並非秘境的固有秩序。
甚至於君王都可以翻篇,王朝也能取代。
每個人都有機會進入到上層。
相較於釋家和道家無上存在,又固有着一切,朝廷的變動遠較之這些派系要更爲快。
李靖的開口讓姬乾荒點頭。
“我見了唐皇,可以當一位近鄰!”
“五莊觀歡迎唐皇,可以來老道那兒小酌!”
在另一邊,鎮元子亦是點頭髮聲。
當一切塵埃落定,他也進行着表態。
真武宮與大唐王朝成爲近鄰,那他便是遠鄰,難成朋友,但可以做相互的幫襯。
只要大唐王朝的強大依舊,符合他們在秘境的古老規矩,這種承諾就會一直有效。
當揭開彼此的底限,李靖亦是明白了下來。
他連聲點頭。
衆人交談數句時,只見天邊之處兩道金光不斷飛縱靠近,這讓他們警戒了起來。
金光飛縱的速度極快,這是縱橫萬里的元神飛躍手段,屬於頂級大修煉者的手段。
姬乾荒的手指才微微彈劍,隨即便見那兩道金光落在了大梵天主附近。
“妙音!”
“吉祥!”
大梵天主和毗溼奴齊齊發聲,聲音不乏詫異感。
墜落在地的是兩位纏繞綵緞的女子,有點像是李鴻儒在萬佛山見過的飛天,身份似乎又較之飛天的女子更爲高貴。
但兩位女子的身影顯得極爲狼狽,身上服飾甚至還有破碎之處。
“彌盧山破了!”
被大梵天稱呼爲妙音的那位女子開口。
“不知爲何,靈山那邊獲知了你們的動向,攻入了彌盧山,我們不敵靈山!”
另一位叫吉祥的女子則與毗溼奴迅速進行着交流。
“豈有此理,大日如來竟敢如此”大梵天主怒道:“我們留了溼婆鎮守彌盧山,他最擅長戰鬥,也沒抵禦住如來嗎?”
他憤怒發聲一句,神態隨即又趨於柔和,只是深深嘆息了一聲。
“命運的長河中不乏我婆羅門潰敗跡象”大梵天主雙手合十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唯有法開四方,才能存留我們的生機和實力!”
婆羅門教法開四方,有法入東土。
曾經的東土諸國不乏婆羅門教的身影,大梁朝,大隋,又到大唐、吐渾等國,其中的小國更是數目諸多。更新最快 電腦端::/
諸多佛陀更是不乏佔據一些秘境。
“人沒事就好,只是一方秘境生存之處,拿走就拿走了吧!”
毗溼奴亦是開口,他抿抿嘴,亦是嘆聲。
“我們教中肯定有叛徒,否則誰能知曉我們的秘密之行。”
大梵天主和毗溼奴態度趨於平和,伽尼薩卻是氣憤難耐,在那兒尋思是誰泄露了婆羅門頂層行動的信息。
但凡婆羅門三巨頭在彌盧山中,靈山難有攻打的心思。
“真真假假,一切都將呈現真實模樣,最終會水落石出!”
大梵天主深深看了李靖等人一眼,這才捧起毗那夜迦佛的舍利子。
他對着飛遠躲災的孔雀招手,一衆佛陀頓時喝來坐騎,騎着坐騎漸行漸遠。
“大唐不歡迎,吐渾剛落敗,天竺難回,他們……”
“他們去吐蕃國了!”
“吐蕃境內似乎有西王母遺棄的地仙界秘境。”
“西崑崙多奇山,或許還藏了一些什麼!”
姬乾荒和鎮元子低聲交談數句,但難於猜測婆羅門教的最終目的。
大梵天主等佛陀似乎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很早就在預備這種災難,存留着東山再起的資本。
但彌盧山這種大型秘境被破,婆羅門教忙於天竺內亂,再難有對外擴張的心思,很可能會慢慢進行收縮反攻。
對東土而言,這是一件好事,也免了不斷侵襲的威脅。
“戰爭結束了!”
直到此時,李靖才吐了一口氣。
他站到筆直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身體有了一絲彎曲放鬆的景象。
戰爭到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甚至於這種落定遠比他想象中要好。
朝廷與婆羅門教撕破了臉,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願意承接婆羅門教的報復。
但對方的報復還沒來,反而被另外的佛教勢力端了老窩。
李靖琢磨之時,亦想起了在長安城的唐皇。
唐皇身體抱恙,並未出現在這場戰役之中。
但在他對外時,唐皇亦不乏活動。
至少唐皇讓李鴻儒拜會了五莊觀,又與真武宮有了聯繫。
甚至於唐皇還和西天靈山秘境中人有着聯絡。
李靖有些猜測,但他難於完全確定,難知靈山秘境攻入彌盧山是否與唐皇相關。
諸多底牌一張張打出,戰爭走向明朗,也走向了結束。
他鬆懈下來,只覺強撐着的老腿有了一絲痠麻痛感。
“終究是邁入這層境界有些遲,身體老邁,經不起持續作戰!”
李靖只覺眼前一陣陣黑暈旋轉,他微微眯上眼睛。
待過了十餘秒,這才睜開來迎接着衆多人關切的目光和問詢。
“可以回大唐了!”
他溫和的開口,一時讓諸多人一顆心齊齊鬆懈了下來。
戰爭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