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嗎?”仰頭倒在枯骨上的卡特王乾頭頂的天空,以三個魔導士的實力,是無法將黑暗壁壘發揮到極致的。
“當然。”那個男人的聲音從身邊傳到了卡特的耳中,“你們還有用。”
卡特艱難的坐了起來,就見兩個同伴相互靠在一起,驚恐萬分的看向黑暗壁壘前的那個背影。
他居然幫他們擋住了那恐怖的惡魔火焰?卡特的腦袋有些當機,他目光錯過一旁的戰場,就見那尚未散去的火焰中露出了那個恐怖魔女的身影,她賣萌的向這邊撇撇嘴,一副寶寶不開心的模樣。
“這是已經我最強的一招了。”
“沒關係,我的孩子。”塞森崔夫安慰道,祂看向那中央逐漸散去的火焰,王乾的身影慢慢的顯現出來,在他身體的前方,立着一口黑色的玄棺。
“看來你得到了一件還算不錯的武器。”塞森崔夫看着玄棺背後慢慢轉過身來的王乾,“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了。”
“教父不會把我託付給一個比我還弱的人當手下。”愛麗絲一臉欣慰的看向王乾,兩隻眼睛彷彿閃出了小星星一般,“還好你抗揍。”
“對於強者的衡量都是用抗揍來體現的嗎?”乾身收回了黑色玄棺,目瞪口呆的看向愛麗絲,這是哪個爸爸教她的?
愛麗絲見王乾看向自己,居然靦腆的低下了頭,這讓三個萎靡不振的魔法使心生預警,這魔女打不過了就開始用計謀了?雖然這個年輕人的實力貌似很不錯,但這裡還有一個男人呢!
“我說過,要和他好好談談。”塞森崔夫的頭顱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面無表情的俯視着腳下壁壘中的三個魔法使,“你們這些鶸不要想着搞事情。”
卡特三人心中一驚,被那看透一切的目光恐嚇的夠嗆,他居然會心靈魔法!
“切!螻蟻。”塞森崔夫的頭顱又轉了回去。
“怎麼談?”王乾看向塞森崔夫,眉頭微微一皺,這人既然是愛麗絲的教父,干預其中是避免不了的了。
“當然是坐下來談。”
塞森崔夫晃動了一下脖子,打了一個手響,下一刻整個空間的環境都變了。
王乾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一個西餐廳裡面,坐在大廳的一個上好了各式西餐的桌子前,而愛麗絲和塞森崔夫,則坐在他的對面。
三個人都穿着一身華麗的晚禮服,就連那三個魔法使都出現在那裡,他們三個人一掃之前的疲憊相,只是那黑色的魔法袍都變成了服務生的裝束,脖子上還扎着蝴蝶結。
愛麗絲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和自己身上的裝扮,尤其看到桌子上的牛排後,直接上手抓了起來,一邊吃着還一邊看向王乾和塞森崔夫,滿滿的幸福感。
“真好吃!”嘴角沾滿醬汁愛麗絲髮自內心的說道,從那個有着賭鬼父親的家庭出生起,她就沒吃過牛排。
“那就多吃點。”塞森崔夫憐愛的看着愛麗絲,掏出手絹來替她擦擦嘴,隨後又滿是感慨的看向王乾,“我從未見過這麼單純的孩子。”
“單純到只知道殺人嗎?”站在餐桌前看着他們用餐的卡特一不小心沒管住嘴,小聲的冒出來一句。
塞森崔夫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後者立馬捂着嘴巴,差點嚇尿了。
收回了懾人目光的塞森崔夫和顏悅色的看向王乾,“請你原諒,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我指使,畢竟我需要收據這個世界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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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負面情緒的信仰?”王乾雙肘搭在餐桌上,向塞森崔夫問道。
“也可以這麼理解。”塞森崔夫的眼珠轉動了一下,他起開一瓶紅酒,給自己和王乾都倒了一杯,又將酒瓶放回了原處,隨後認真的對王乾說道,“她是我收集恐懼的一件容器,而作爲她的創造者,我能吸取她帶來的恐懼,並能傳輸到需要的地方。”
“恐懼還用她去收集。”王乾看向塞森崔夫,“這個世界的恐懼太多了,飢餓,貧窮,戰爭。。”
“你所說的恐懼都是一種正常現象。”塞森崔夫伸出手臂搖了搖手指,“而我所需要的是那種對神秘現象的恐懼,比如某個魔鬼,某個都市傳說,就像人們對邪神恐懼那樣。”
“爲了收集恐懼而製造恐懼,你本身就是某個邪神吧。”王乾看向塞森崔夫,又看了眼愛麗絲,眉頭微微一皺,現在的愛麗絲或許已經不是之前他遇到的那個小女孩了,教父是邪神,那改造後被洗腦了也說不定。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低端生命,我只不過是一個被囚禁在某處的一位優雅的魔鬼的投影而已。”塞森崔夫彷彿無法接受王乾的看法,“愛麗絲是我最傑出的作品,她有着其他失敗者沒有的原則,起碼那些她所毀滅的,在貧民眼裡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們都有罪。”塞森崔夫惡狠狠的將眼珠瞪都快瞪了出來,表情猙獰的發出陰沉的低語着,就如同那時愛麗絲覺醒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有原則是好事。”王乾的雙眼變得漆黑,看向那脖子抻的老長,猙獰的的面孔都快貼到王乾臉上的塞森崔夫,後者眼睛再次瞪大,整個人如同被拳頭砸到臉上一般,身子瞬間折了回去,重重的撞到椅背上。
“你不應該用你那半吊子的鬼眼直視我,那條蚯蚓門下的人都這麼莽撞嗎?”塞森崔夫用手抹了下臉上的汗水,蒼白的臉色擠出一絲抱怨,“我這投影沒有靈魂,只是一道念想,會崩潰的。”
“怎麼可能。”王乾微微一笑,收回了幽冥鬼眼,“你可是魔鬼啊,在我機遇未到之前的普通人生裡,遇到你都要嚇死的,而且現在我都記得那句寓言,不要和魔鬼做交易。”
“你這個人就是缺乏自信,總是活在過去的自卑中。”塞森崔夫十分不理解的看向王乾,“不要在回憶以前的自卑了,那時候的你就是一隻松鼠,遇到小馬過河的那條河就會淹死,但現在你是巨龍了,那河不過是你腳下的一泡尿而已,所以你害怕什麼。”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王乾拄着下巴點點頭,“但寓言之所以流傳還是有它的道理。”
“你只要保證不阻止愛麗絲將以後收穫的恐懼供應給我,我就會在這個世界消失,是永遠消失。”塞森崔夫無奈的說道。
“就這一條?”王乾看向塞森崔夫詫異道“你就消失?”
“我來這的使命無非也就是這樣。”塞森崔夫聳聳肩,表情十分無奈,“本體的投影在億萬空間,毛再多也壓秤的。”
“看來你還挺好說話的。”
“利益權衡罷了,產品成功但銷售渠道並不是很廣,再好的東西也做不大,就像流竄攤販一樣也確實不是個辦法,保不齊哪天在有人過來圍追堵截的,就像光明神那羣走狗抓你一樣。”塞森崔夫意味深長的看向王乾,“我可沒有辦法再製造出幾個如同愛麗絲這般的完美作品,而且放到你那,我覺得她會成爲永動機一樣的存在,永久的爲我提供恐懼。”
“合着你這是讓我給你代銷啊。”王乾點點頭,問道,“對於我的信仰傳播,你比我都有自信。”
“魔鬼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塞森崔夫笑了笑,拿出一張羊皮捲來,“這是轉讓書,籤個字吧。”
王乾運起了幽冥鬼眼,反覆仔細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和圖案,確定沒有問題後,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
“那我就告退了。”塞森崔夫拿回羊皮卷,覈對了下上面的名字,對王乾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有些不捨的愛麗絲,身體分解成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