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一大羣人清理散落的窮兵更輕鬆了,雖然他們被灌輸了信念,散落在羅切斯特各地,並堅信牧師臨死前所說的話,要堅持着,要有格局,教會幫不了我們,我們要自己去尋找崛起的機會,於是在王乾入住黑斯丁半年之後,那些被抓而沒有成爲苦力的戰俘,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就像這些被戰爭摧殘的國家,經過貧民和戰俘們的努力,滿目瘡痍的城市已經恢復了完好的模樣,謝菲爾德農業部的專員帶來了新研發的種子,在這個播種的季節,運送到六國的各處。
是的,六國,斯卡布羅走了城隍廟的關係,跟自然之城的教派要了許多種子,第一次還沒有花錢。
愛麗絲所編制的律令經過這半年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三千大律,細節之類的由卡特等人續寫,比如處罰的輕重量刑,這本律法推廣的很成功,雖然並不是很受歡迎。
那些王乾陣營招募的走路都要飄起來的貴族們吃了很大的苦頭,巡捕房的人可真是剛正不阿,其中最痛苦的就是安南普頓的這些投誠的人了,短短半年來被封的貴族就死了一大半,就連古德一世不小心也被去掉了一條赦免權,天天在王宮裡擔驚受怕。
殺個賤民死刑,日個貧民幼女宮刑,強取豪奪製造恐怖穿刺,這種在貴族眼裡看來跟本不算什麼的事情居然會受到這麼嚴厲的處罰,難道我們只能付出不能收取嗎?
於是便產生了駭人聽聞的‘貴族受難日’,七十二男爵以藐視法律被剝奪了貴族身份,送到了幹苦力的戰俘營,跟着一起幹活,以至於第二天紛紛勞累過度死亡。
這個時候民間的平民們才知道,誰纔是北地的真正掌控者,這些貴族正在被以各種理由在去除掉,這下平民們可高興壞了,他們趾高氣昂,糟蹋分發下來的種子誣陷給貴族,勒索錢財,偷拿貴族家的東西,對貴族的女兒動手動腳,甚至發生了猥褻貴族的事情。
原本貴族們是忍氣吞聲的,最終忍無可忍爆發了,他領着手下屠殺掉了一個村子的村民,然後被接到警報的巡捕給抓捕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投誠的人嗎?”貴族和手下的人被拉到了廣場上,看着那並晃晃的鍘刀,不甘的怒吼道。
“第一,發生了受到侵害的事情你沒有向巡捕房報案,第二,你不是城隍信徒,也沒有向城隍祈禱求住,第三,我們沒有多餘的調查人員,無法及時發現小規模的侵害。”那個愛麗絲一脈的平民法師翻着手中的法典,“而你對村子下達的屠殺經過驗證,其並非匪窩,有犯罪人員但並非全部,所以你觸犯了殺虐無辜的法律,由於沒有法不責衆這一說,巡捕房會替你們上報上級領主,冊封新的男爵的。”
於是一聲令下,男爵包括一百名士兵全部被施行了腰斬,平民們看到拖着腸子滿地亂爬的士兵們歡聲雀躍,法庭果然還是向着咱們的。
各地相續有貴族被法庭審判,古德甚至寫信給王乾希望不要其高擡貴手,但王乾的回答卻是,不觸犯法律,就不會有事。
最終逼急了得貴族們打算聚合在一起造反,即使戰死也不能活的這麼憋屈,這時,一個連家裡的盤子都被端走的男爵提議道,既然他們說可以報案,那我們何不報案,即使明知道他們不受理,我們也得試一試,這樣才能戳破他們的嘴臉,才能證明法庭不過是用來慢殺人的騙局。
於是抱着只是找個大義的理由,幾個貴族帶着衛兵去了巡捕房,一個只有兩名紙人巡捕的小木屋,如果不是那上面掛着犯罪剋星的牌匾,你說那是馬棚都有人信。
貴族微微到來這一陣子所招受的犯罪,偷東西,敲詐,侮辱管家欺凌女僕,這些平民除了殺人之外什麼都幹,簡直罄竹難書。
“您手下的衛兵難道是擺設嗎?受到不法侵害可是允許正當防衛的。”那紙人聽完這位的幾十起受害案件後,略有所思的說道,“即使他們真是擺設,您在第一起案件的時候就應該過來報案的。”
“呃。。難道這個有追訴期?”幾個貴族臉色一變,要是這樣的話,在巡捕房就討不着什麼大義了。
“事情重大,顯然不是個例,我需要上報。”巡捕對幾個貴族說完,便走到一個小供桌處,給上面的白無常雕像髮香。
幾個貴族面面相覷,破案子還要請神的啊,結果就見那香剛發上,一陣陰風就從雕像上射了出來,化成一個虛影,正是白無常的分身。
“請本殿來,是有大案子嗎?”虛影掃了眼屋子裡的幾個貴族,讓他們渾身一哆嗦。
“驚天大案,安南普頓所有下層貴族幾乎都受到了不法侵害,而且不止一次,他們不敢報案,直到今日纔來。”早已單膝跪地的巡捕紙人稟報道,“案子繁多切時間過長,請大帥指示。”
“這案子是不能隔夜的,平時怎麼跟你們定的規矩!犯人跑了怎麼整!”白無常厲聲呵斥道,“這麼長時間才發現案情,你們是失職知道嗎!”
“請大帥恕罪,實在是受害人今日才報的案。”巡捕紙人聞言嚇的連忙磕頭。
“琅菲斯建了那麼多的廟,裡面供奉的都是吃乾飯的嗎?土地夜巡日巡這種職位的小神都該有吧,本帥回去就參它一本!”白無常虛影陰氣暴漲,嚇得那幾個貴族都差點跪了,“你們幾人信不信本殿?”
“信信,您是白無常大神,負責追捕之神,自然是信的。”貴族們連忙回答道,生怕惹這位發火,新來教會辦事的本事不知道怎樣,但這形象確實夠滲人的。
“那就好。”白無常一裂嘴,發出了一個嚇死人的微笑,“只要你們不觸犯判官的人間律法,有什麼事都可以求到巡捕房的。”
“謝大神。”貴族們露出一絲苦笑,不找我們麻煩就行,這東西太特麼嚇人了,怎麼感覺像邪神啊。
“你們將所有貴族指認的犯罪事實全部登記,我會跟判官大人說,調生死簿!”白無常的虛影嘴角一咧瞬間迴歸到神像之上。
一日之後,卡特領着大批的法官進入了安南普頓境內,隨行的還有斯佩恩,他帶來了足足兩萬的城隍天兵。
通過法官的查案調閱,白無常手下的巡捕紙人抓捕,城隍天兵的協助,經過幾天的時間,整個安南普頓抓捕了二十萬涉案人員,其中九成都是平民,剩下的一層則是地痞流氓,對貴族實施犯罪的案子的所有人員全部被拘捕到野外接受審判。
平民們驚慌了,怎麼會這樣,新來的教會不是向着平民的嗎?然而隨着一萬人被斬,十九萬人進了戰俘營幹苦力,衆人們才知道,新教會沒有向着誰,只是在維護律法。
一時間貴族和平民都消停了,而這一次的事件被印成了告示,分發到其他各國,也讓諸人明白習慣了新教會的作風。
那就是衆生平等。
“大人,所有的本地鬼神全部魂飛魄散,我從其他各國抽調了新的鬼神過來。”
黑斯丁那裡,琅菲斯親臨,向王乾請罪道。
“人情可有,但這麼縱容就是大罪了。”王乾看了一眼琅菲斯說道,“在發生這麼惡劣的事件,城隍廟就在安南普頓下架吧。”
“臣領旨。”琅菲斯扣頭道。
“你去將其他人叫來吧。”王乾示意琅菲斯起來,“這邊民生基本上穩定了,是該去找教會算賬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