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教廷在一號天使秒掉行省之後名譽掃地,信仰流失,那麼是什麼支撐着他們繼續行使人間正義的權利呢,阿內克里斯四世如果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告訴大家,他們還剩下錢。
當信仰無法感動一個人的時候,那麼金錢絕對會,從踏上了羅德大陸開始,光明教廷歷任教皇積攢的錢財簡直超出人類的想象,於是在獵取一隻紙人屍體一百金塔勒,殺死一隻女巫五百金塔勒,毀掉白紙城給出錢買伯爵這樣的任務便從教會的啓示錄中傳播了出去。
無數幹着賞金獵人職業的青年們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向白紙城趕來,即使貴族的巡邏隊都攔不住這些爲了理想而努力的人們,他們如同雨後春筍一般,被紙人張殺了一波,又來一波,即使到現在還有那些些賞金獵人來襲。
因爲他們有一個優勢,就是不向你舉起劍來,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是獵人還是遊客。
“帝國對這在他們廢墟上覆活的白紙城怎麼說。”王乾收起了黑色玄棺,向那驅忘神殿旁立着紙人故鄉牌坊的大門走去,他揮手懟死一個在牌坊下假裝看螞蟻實際上已經掏出手弩的賞金獵人,頭也不回的向紙人張問道,“兩個月了,是不是把城主都派來了。”
“帝國識相的很。”紙人張從後面跟了上來,“他們除了遷移了一些貧民到這裡居住外,更是將這裡設爲宗教自治區,貴族們雖然眼饞,但還是非常的收斂,前陣子送來了他們那個叫凱撒的皇帝的任命,將整個行省都劃給了驅忘神殿,更是將這片土地拱手相送,要知道這在一年前是絕對不可能。”
“拉頓卡丁城的東西兩處他們想來是探查過的。”王乾向紙人張敘述着,“只要他們不傻就知道能抵擋那恐怖一擊的人不是他們所惹得起的。”
“我覺得帝國應該知道教會的底蘊。”紙人張附和道,“如果教會還有其他手段的話,帝國絕對不會這麼早就冒出來和他們作對。”
“這就是人性啊。”王乾踢死一個飛撲而來的刺客,看向入門不遠處的宏偉城隍廟,“城隍廟都有了,立廟之後還能讓這麼多賞金獵人混進來,失職啊他們。”
“就是一個擺設,算是城隍神的行宮,城中央那還有一座無常殿的。”紙人張解釋道。
“隨便吧,反正這裡是白紙城。”王乾左右瞧着,卻不見女巫的身影,“那些傢伙都跑到哪裡去了?”
“在白紙城的盡頭,與一些曾與教會合作的老牌賞金獵人在戰鬥,額,他們自稱驅魔獵人,和女巫是天生的死敵。”紙人張解釋道,“放心,我放了捉刀紙人在那裡看着。”
“過去看看吧。”王乾說了一句,那些女巫本來就沒有當戰鬥人員使用,那種級別在孟婆那裡,充其量是個燒火的丫頭,至於捉刀紙人,老實說吃完人之後再練一段時間也才能是個鬼差。
紙人張見王乾這麼說,也就不領他仔細參觀了,就見它拍了下手,一個架勢着白色靈車的司機紙人立刻停在了王乾他們身邊。
“白紙城裡的交通工具?”王乾眉頭一挑,似乎附近總有貧民坐這種車經過,而且看他們那興奮的表情,就跟要投胎般似的,“他們心可夠大的。”
“幽冥班車,他們要是知道靈車是什麼意思的話,恐怕在新奇也不會去做的。”紙人張走過去打開車門,伸手向王乾請到,“上車吧大人,這東西在白紙城裡,跑的比飛艇快。”
靈車奔馳在白紙城的主道上,兩邊的商鋪飛速劃過,隨處可見放着壽衣的展櫃,賣死人飯的餐館,還有活人經營的棺材鋪,整個城市給人一種喪的感覺。
“除了主幹道,其他街道都適合人類居住,但入城前都要看告示上的入城規則。”紙人張解釋道,“在這裡紙人才是正常的人類,而那些人類反而是異類。”
“這城以後設爲禁區吧。”王乾一隻胳膊拄着下巴看向車窗外的景象,一羣人正欣賞着大廈上電子屏播放的山村老屍,不時的被嚇的驚呼,王乾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有些離體的靈魂,以及一個年輕的活人身上長着的一塊屍斑,“皇宮裡有高人啊,那些貧民算是給你們送的禮了。”
“一般人進來轉一圈參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紙人張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車子真的很快,如同穿梭陰陽兩界一般,當王乾打個盹的功夫,就看到白紙城外,柳樹茂密的行省交界處,一羣穿着黑色大袍張牙舞爪的女巫們在和一羣穿着精煉黑衣的無甲獵人戰鬥成一團,
“那些是打着守衛女巫聖地名號來投奔驅忘神殿的。”紙人張指着站在瑟西身後的那一羣向前扔魔法瓶的女巫們說道,“若非她們前往帝都參加一個宴會,恐怕也不會在兩個月內聚集這麼多。”
“女人狠起來沒男人什麼事啊。”王乾看着那些不時飄蕩在柳樹枝下的彪悍的英姿,就如同宮人斜裡被拋屍千年的厲鬼一般,不時有黑衣獵人被一團綠色液體腐蝕成灰。
“都是些東躲西藏的知識女性,驅忘神殿這個不會被教會輕易圍剿的地方將是她們的歸宿。”紙人張聳聳肩,“所以值得她們去拼命。”
但事實上,如果不是那一羣當沙包的捉刀紙人在那扯黑衣獵人的後腿,現場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一人一半。”王乾開口說道,他看着翻來覆去就是幾手攻擊技能的女巫羣,下一秒便出現在現場。
“有時候戰鬥等同於養蠱的。”紙人張搖搖頭,化作白影也跟了過去,這麼多女巫估計要住奈何橋底下的。
正揮舞着銀製彎刀靠着敏捷躲閃女巫藥劑的驅魔獵人突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人,隨後他便覺得脖子一涼,真個頭顱猶如陀螺一般在空中轉圈。
看到王乾的出現一衆獵人只是微微一愣,瞬間十來把彎刀便向王乾砍來,王乾脖子一閃,抗住了彎刀的攻擊躲過了那兩隻射來的暗器,只見他手腕一抖,那些來不及揮砍第二刀的獵人們便全部身首異處。
“以爲拿着一把銀質武器就是驅魔獵人了嗎?”王乾看着腳下那些滿臉震驚的半身屍體,踏過他們向驅魔獵人的後方行營走去,偶爾還要縮一下脖子,躲開那己放女巫因爲激動撇高了的藥劑。
“蹦!蹦!”
幾隻銀色尖頭的弩箭向王乾射來,然而都被他身前的無形刀光斬飛,他就那樣一路向前走着,每路過獵人的身旁都會讓他們身首異處。
“E級的驅魔獵人根本不是那個武士的對手,我們不能坐看年輕人們的傷亡。”
擁有惡魔殺手之稱的營地臨時領導者鄧肯推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帽子,那黑黃色的長髮加特意留着的大鬍子讓他唯一落在外面的眼睛顯得非常犀利,他指着正在往箭筒裡添毒藥的一箇中年驅魔獵人,“B級那位,你去。”
中年驅魔獵人聞言點了點頭,當他看到王乾走哪哪死人的恐怖畫面後,握着箭筒的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看這架勢,B級去了也得死啊。”驅魔獵人眉頭直跳,好在他可以用弓箭攻擊,就見他原地不動,整個人如同被風之子附體一般,隨着身旁的風都開始打旋時,他才已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拔箭,搭弓,拉鉉。
然後那被塗毒的箭矢便隨風而去,剎那間出現在王乾的眉心處,就見箭頭直插其腦,然後噹的一聲,掉了下來。
隱約有一團無形的陰氣在王乾的身外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