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有些失落,是的,失落,這些附庸們沒有等到他救援的那一刻,卸甲的重甲兵們寂靜的站在幾位貴族的身後,看着烈火之中的城堡,裡面已經聽不到慘叫了。
“弗辛德也死了嗎?”伯爵默默的說了一句,這已經是離他最遠的一個貴族莊園,也是他看到的被焚燬的第七個,自己總共纔有多少的附庸?
“不能在這麼下去了,伯爵先生。”科爾山開口說道,這一路尋找附庸下來,他們七百多人的隊伍已經剩下不到一半了,如果再減員下去,暗中的刺客隊伍便不會再偷襲,而是圍攻了。
“那些該死的暗中爬蟲,如果是正面戰場,我能打十個。”伯爵大罵道,他有這個實力,但這卻是一場刺殺遊戲,沒人會在他強壯的時候跟他剛正面。
“報備廳那邊或許我們可以過去看看。”科爾山思考了一下,建議道,“如果那裡也遭受到了不測,那我們得到的就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希望他們不會放第二次火。”伯爵有些疲憊的說道,“在黑暗中趕路確實太危險了。”
三百多人的隊伍舉着火把向報備廳走着,卸甲之後的重甲兵們敏捷了許多,起碼行軍的速度不再緩慢,只是夜路中充滿了坎坷,不一會兒前面探路的斥候處就發生了狀況,打鬥聲幾乎瞬間傳來就結束了。
“不像是刺客。”
伯爵他們趕了過去,就見兩名斥候站在那裡,腳下是兩個身穿痛苦教會教袍的屍體。
“發生了什麼?”
“剛剛探路的時候,我們發現了這兩個人在虐屍,本想繞過去,卻不想招到了襲擊。”那斥候說道,“好在他們只是見習的實力。”
“是痛苦教會的風格,這些傢伙總是喜歡在夜裡做一些變態的事情。”伯爵厭惡的說道,“如今城裡都亂成這樣了,他們就不知道收斂一些。”
“邪惡混亂的教會都是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一些貴族和商人們需要,也就不會滋生這些蛀蟲了。”科爾山皺着眉頭,“暴亂平息後,我建議伯爵先生還是取締這些東西吧。”
“叔叔,你是要取締我們嗎?”
聽到那糯糯的聲音,科爾山渾身一冷,身後的卸甲兵們唰的一聲紛紛戒備起來,抽出武器謹慎的注視着前方,就見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伯爵隊伍前的街口處。
望着悄然無息站在那裡的小女孩,有着探查職業的斥候們也是一陣心驚,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小女孩手裡抱着一個布娃娃,然而再次看去的時候卻讓斥候們臉色慘白,那根本就是一個流着腸子的嬰兒,仔細的看着那微微蠕動的身軀,他還活着。
“看在我幫住你照顧寶寶的面子上,您能不取締我們嗎?”見科爾山戒備的不說話,小女孩將那嬰兒的臉蛋轉了過去,雖然那嬰兒的眼睛和鼻子都是一個黑窟窿,但那臉頰的胎記科爾山還是記得的。
“我的孩子!”科爾山暴怒了,他的身體產生的殘影,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那小女孩的身前,那腰間的巨劍似乎晃動了一下,隨後他緊緊的抱住了那被虐待的嬰兒,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女孩的身體倒下了,腦袋在碰觸到青石路的時候骨碌碌的向街邊滾去,被一隻吃果粉嫩的腳丫踩住,那腳丫的主人身穿祭祀黑袍,白皙的皮膚令她有一張精緻如同瓷器般的臉蛋,金色的捲髮更是讓她像一個高貴的小公舉。
“明明脆弱還非要靠那麼近,真不知道教宗是不是爲了湊數才讓你們加入四魅影的,居然死在了卡迪拉爾這種地方。”黑袍小女孩不滿的說道,隨後腳下一用力,那顆萌萌的頭顱便被她踢飛了出去。
悲傷得要死的科爾山擡起頭來,那哭成紅色眼睛盯向說話的方向,淚水的模糊下,他看到了一個渺小的黑袍還有身後的一大羣身影。
灰色的身影趁着科爾山的視線迷糊時襲來,眼見那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到他的脖子,一杆大槍直接將那個人影挑飛。
“噗通。”冒着血液和內臟的屍體掉落在黑袍小女孩腳下,蹦出的血液另她皺了下眉頭,她退後了兩步,儘量不踩在那粘稠上面。
“敢和我作對,你活不過今晚!”
伯爵憤怒的如同一頭獅子般,橫着長槍看向那一衆人,除了痛苦教會的一羣教徒外,那邊還站着一羣灰袍刺客。
“我們不過是出來透透風罷了,這筆賬你應該算在晨曦教會的頭上。”黑袍小女孩繃着臉說道,“弒神殿爲了得到晨曦教會上層的線,這次可是虧本做的買賣,那位都主教付的酬勞可遠遠不夠派這麼多刺客。”
“透風透到我附庸家中的搖籃牀上去了嗎!”
伯爵舉槍衝鋒,背後卸甲士兵緊隨其後,黑袍小蘿莉哼了一聲,身後的刺客和教徒便衝了過去。
一時間雙方混戰在一起,伯爵拿着傳承的武器所向睥睨,每幹掉一個教徒都想要藉機會捅那黑袍一槍,然而這些死忠教徒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一些痛苦教會的詭異神術也領他開始受傷。
暗中刺客可以輕鬆的殺死一羣卸甲兵,但剛正面卻真不是對手,只見街道上的卸甲兵越來越多,落於下風的刺客和教徒不斷的減少,一些痛苦教會的教徒竟然開始用上了自爆。
伯爵的傳承大槍探如蟠龍,落如山崩,在硬抗住一個教徒的自爆之後,黑袍小蘿莉身邊再也沒有人了。
伯爵停止了長槍揮動,如同野獸一般看前方的身影,突然間他感覺到那黑袍小蘿莉的面容是那樣的美麗,白色的小腳在黑袍之下是那麼的誘人,一種邪惡的念頭從他的心理滋生,他產生了慾望。
就在伯爵失神的剎那胸口的玉製防具突然自動開啓,一陣電光閃過,伯爵整個人都是一陣哆嗦。
“去死!”被黑袍小蘿莉的樣貌魅惑住的伯爵在回神後猛的刺出長槍,然而他便看到那小蘿莉的黑袍後伸出一隻巨大的蜘蛛螯肢,螯肢漆黑反光,光滑深寒。
“嘭!”
手中的傳承大槍直接被那螯肢崩飛了出去,巨大的力道讓伯爵滿臉震驚,然而那上揚的黑色螯肢在半空中劃過半弧,就見寒光一閃,瞬息向他的頭頂穿刺過來。
“嘭!”
青石路面被那黑色的螯肢扎的崩裂,被撲到一邊的伯爵看向自己的身旁,竟是科爾山救了他。
“殺!”
大騎士領着卸甲兵從他們身旁衝了過去,在黑袍小蘿莉沒收起螯肢時看向了她,然而一大堆猶如生鏽的荊棘鐵線從那黑袍下面鑽出,一瞬間刺透了卸甲兵,只見那最前方的士兵發出痛苦的喊叫,隨後便被那荊棘鐵線撕裂。
“衝過去!”大騎士毫不畏懼自己被撕裂的手臂,高聲吶喊着,“她只有一個人,不殺了她我們都會死!”
“有點意思。”小蘿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你們讓我感動了。”
嘶吼和痛苦聲中夾雜着悅耳的笑聲,小女孩好像發現了另自己欣喜的玩具,每當看到生命變成殘破的屍體,都會另她開心。
卸甲士已經死了上百,剩下的士兵全憑着無畏的精神在死磕,伯爵和科爾山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即使面對的是惡魔,那也是他們的戰爭。
那臉上始終帶着笑容的小蘿莉虛浮在地面上,腳下的血肉無法玷污她的一根腳指頭,就在她興奮的要到高潮的時候,那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