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事物不能從字面意義去理解,比如日遊神,不一定非得使用帶有光明屬性的武器。”
在前往庫瓦德的路上,芬得蘭是這麼說的。
“你可以不要,那以後的武器都我拿着吧。”王乾躺在馬車上,微閉着眼睛回答着,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真的很困。
兩人的對話讓一路指揮巡遊紙人護駕的萬德弗略微不爽,能成爲陰帥就不錯了,現在就開始挑三揀四,同時也暗自懊惱,爲何自己就不能成爲夜遊。
“你還有妻兒老小,不適合成神的。”彷彿看出了萬德弗的敵意,芬得蘭開口說道,“你或許覺得我們同樣的年紀,本事相差不大,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有些因素你是永遠都看不到,所以絕對不能因爲這些事情來否認自己。”
萬德弗看着芬得蘭每根手指上的紋身,緩緩的點頭,那種大師級別的儲存法陣不是自己紋的起的,同樣也不會讓自己紋的。
魯德基洛的晨曦教會庫存盡數在那裡。
在那些貪婪的都主教一系列豬操作下,晨曦教會的教徒們很是失望,在衆多信奉者之中還是心向黎明的,但是這黎明卻總是遲到。
從卡迪拉爾的都主教被趕出教堂,到朱蘭蔻教會謀逆,晨曦城的閉關鎖國,以至於最後魯德基落的兩位都主教反抗,民間聲援的聲音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晨曦教會每次都有大動作,震驚聚集地甚至整個聯盟,雖然那種晨曦將到的信念不錯,但卻總是失敗,總等不到。
信徒們有着這樣和那樣的預感,四落而不起,晨曦教會要完了。
很少有人能夠對晨曦教會容忍到現在,地府教會做到了,但也就到此爲止。
庫瓦德的都主教早早就起來了,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去晨曦之主的神像前禱告,修女帶了份早餐去他房間時,只見這位人前莊嚴又智慧的都主教,竟然如同一位久臥病牀的老人。
“今天早上我夢到了我的舅舅,夢見他在說我一事無成,連雜貨店都看不好。”都主教疲憊的說道。
“那都是您小時候的事情了。”修女將食物放到桌子上,對都主教微笑道,“從雜貨店被趕出來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成就了您的今日。”
“雜貨店出來的我衣寒交迫,但畢竟還活着,也有人幫我,但從教堂趕出去,還有誰會幫助我呢。”都主教嘆了口氣,“神國的大門已經打開,但我並不想去。”
修女只能保持着微笑,或許明天災難就會降臨,但她依然要過好餘下的每一天。
王乾領着芬得蘭和萬德弗還有紙人張走來到了庫瓦德的晨曦教會,都主教先生穿着他那件只有在儀式上才穿的漂亮衣服接見了王乾,身旁的聖殿騎士威風凜凜的護衛在他的左右,只是在這已無多少神職人員的大殿裡還是顯得非常的蕭條。
“我聽說過你。”王乾看着如同孤寡老人般失落,卻又硬給晨曦教會撐場面的都主教說道,“在庫瓦德這裡,你們還是比較消停的。”
“教會的本分是傳教,我想不到還能做些什麼事情。”都主教看着只有四人前來的地府教會神職人員,略有擔憂道,“庫瓦德不是卡地拉爾。”
“所以我沒有動用城裡教會的人,而是單獨來見你的。”王乾點點頭,“雖然不能強制驅逐你們,但是卻可以讓你們強制消失的。”
“想不到受平民恭敬的地府教會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都主教聞言微微搖頭,“我們都如此安靜了,放過我們不好嗎?”
感受到王乾話語的危險,都主教身邊的聖殿騎士紛紛拔出劍來,警惕的看着王乾,那堅毅的眼神透出視死如歸的精神,想要讓教會消失,首先要過他們這關。
“沒有用的,朱蘭蔻那邊的天使都奈何不了我的。”王乾看着那幾個騎士說道,“我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而是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我也不弄什麼黑色星期五,離開人類國度吧。”
“我們的教會需要保護,尤其是這個時候。”騎士們堅定的說道,他們曾向手中的劍發誓過。
“都主教先生你怎麼看?”王乾無視那些聖殿騎士,向都主教問道,“我可以保留晨曦教會的教堂,但這裡只能是紀念館,除了你之外,只能留下一個隨從,還是那種沒有威脅的。”
“紀念館?”都主教微微張了張嘴,“也就是沒有可以招收信徒的權利了嗎?”
“被動去的我們是不會管的。”王乾點點頭,性質都變了你還招個屁,“選擇吧都主教先生,解除武裝保留遺址,是我最大的底線了。”
“十一點二十了,你們還有十分鐘的考慮時間。”芬得蘭在一旁開口說道,他手裡新收的武器太多,都要迫不及待的去嘗試下威力了。
紙人張在一旁咧嘴外面的三百捉刀紙人足可以攔截任何在戰亂中逃跑的人。
都主教微微的嘆息着,聖殿騎士在等待着命令,修女和幾個神職人員也都緊張不已,最終在王乾他們規定的時間裡,都主教選擇了妥協。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都主教問道。
“聖殿騎士和神職人員驅逐出城市,如果發現依然打着晨曦教會的名義在做着一些威脅地府教會的事,我們會直接抹殺。”王乾說道,“你去宗教理事會主動退會,之後到職業報備廳那裡登記紀念館,職位只有館長和管理員,其餘的事我們不會去幹預。”
都主教緩緩點頭,最終示意聖殿騎士們放下武器,他要給晨曦教會留下一座教堂。
無論神職人員和聖殿騎士有多麼不甘心,在都主教下令之後,那些主教和牧師們都在第二日領着一羣聖殿騎士離開了庫瓦德,而那都主教在修女的攙扶下去辦理解散教堂改紀念館的時候,芬得蘭他們則去聖器庫與王乾分贓。
那裡有許多傳奇武器,都是晨曦教會來的時候本地貴族奉獻上去的,讓王乾充實了一波。
“孩子,不要悲傷,不要難過,我們今天所經歷的,並不是最難的,起碼我們給後人留下過痕跡,告訴過他們在歷史長河裡,晨曦曾經出現過。”看着自己的理事證被收,都主教安撫着哭泣的修女,“我敢保證那些都主教沒有一個會妥協的。”
庫瓦德的議會上,一衆議員都在討論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能夠和平撤掉晨曦教會讓衆人都鬆了一口氣,沒有動亂的解決問題是最好不過的了,而對於如此識得大體的都主教,貴族們決定保留其之前所享有的尊敬。
“沒有像魯德基洛那樣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我要感謝都主教大人的仁慈。”
庫瓦德的城主在會議室表示到,都主教大人在往後餘生將享受貴族待遇,僕人和安保工作都將由議會承擔,並且如果教堂住的不習慣,還可以分配一座城堡。
“感謝諸位大人的好意,我和瑪利亞在教堂住習慣了,僕人的話,就全聽大人們安排吧。”都主教淡淡的微笑着,一個退出歷史舞臺的巨頭,就要安安心心的當自己的寓公。
王乾在庫瓦德視察了一下城隍廟的工作,廟祝還在閉關,接待的是主持工作的道士,他吩咐道以後要對紀念館的館長一視同仁,隨後也不多做停留,與紙人張他們三個坐上正常人類的馬車,前往黑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