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立刻放棄掉有關楚若雪的事,乘勝追擊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才應該合作。”
至此,秦以恆終於問了一個問題:“你說合作,那你覺得,你能給我什麼?或者說,你覺得我能給你什麼?”
“你想要什麼?”
楚威擺出一副大老闆的架勢,好像囊中包括萬物,只要秦以恆提的出,他就給的到。
談了這麼長時間,他終於拿回了一些主動權,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
“最近還真有一件事。”秦以恆輕聲道。
楚威一聽就更加來了精神。
人啊,最怕的就是沒有所求。
之前秦以恆就是這樣沒有所求的狀態,他雖然幫過楚家很多,和楚若雪的關係也不錯,可是從來不見楚家回報給他什麼,他好像什麼都不需要,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種人纔是最難掌控的。
現在秦以恆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要求,但是沒有和楚若雪說,而是選擇了先告訴他,這不就是一個拉近關係的進步嗎。
“你說,只要不是我能力範圍之外,特別難辦的,我一定給你辦到。”楚威勢在必得。
他不擔心和誰成爲敵人,因爲這個世界上敵人和朋友都有很多,但都不是固定的,需要的時候,敵人也能聯手,不需要的時候,朋友也會背叛。
而且楚威想過了,就算他做不到,還可以讓洛家幫忙。
洛管家的意思是,洛錦繡親自出馬是要對付秦以恆的,但對付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打打殺殺。
就好像他們兩個現在這樣,不再拘泥於之前的事,只看未來。
只要秦以恆不是故意在爲難就好。
“我……”
秦以恆這個要求,還真是楚威能辦到的。
聽完之後,楚威笑了起來,而且笑的聲音有些大:“我有什麼理由拒絕?神醫,這件事,你便等着瞧好吧。”
簡直是送上門來,就爲了他們兩個後續合作,而打出的響亮的第一響!
“好,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秦以恆十分上道,知道有來有往。
楚威簡直都有些驚訝了,他應該早點和秦以恆合作纔對,和聰明人說話,真的毫不費力。
不過他開心之餘,嘴上卻是拒絕的:“不急不急,等我先把這件事辦完,你滿意了,我們再往下談。”
他自然也有事想要秦以恆去做,而且還都不是什麼小事,但是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還並不十分牢固,只是剛剛互相試探着開始罷了。
直接扔給秦以恆什麼事情去做很容易出亂子。
秦以恆只要能提出來這樣的想法,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至於其他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兩人總體的談話還算是比較愉快的,出來之後,楚威上車先行離開,秦以恆則慢慢往家走。
在路上,他手機鈴聲又響了。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兩秒才接通,“喂”了一聲。
“咳咳,是秦神醫嗎?”
電話那邊有些許的風聲,伴隨着一個老人的虛弱聲音,但有些熟悉。
秦以恆頓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叫道:“華先生?”
打電話的人,正是之前和洛堯聯手,又將洛堯殺死,現在逃之夭夭的華書嚴的父親,被人稱之爲在世華佗的——華元化。
兩人還沒有再說話的時候,秦以恆就已經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人。
華元化老了很多,原本精神矍鑠的老人,現在感覺真是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
秦以恆和華元化接觸的不多。
第一次見面是在醫治楚令煌的時候,當時感覺那是一個很有城府的老人,話不多,但沉思的眸光能看出來他想的一定很多,後來知道秦以恆是來自大雪山的,華元化表示的非常尊敬,甚至不惜行大禮。
第二次見面是華書嚴對薑母下手,秦以恆帶着人證小護士去找華元化,念及一些情分,希望他可以好好管教兒子,當時華元化非常羞愧,承諾一定會處理好此事。
但根據後續的發展來看,他處理的並不太好。
再後來……
他們幾乎就沒怎麼見過了。
不過有的那些情分還是有的。
現如今華書嚴逃了,秦以恆找不到人,也不會費勁心力一直去找,自然也沒打算讓華元化揹負什麼。
所以不知道華元化這次找到自己是什麼原因。
秦以恆走過馬路,對着華元化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現在不過是秋天,街上的人很多還穿着短袖單褲,就連秦以恆,也不過是合時宜的襯衫單褲。
再看華元化,竟然連大衣都套上了,就這樣,他臉上還是煞白一片,沒有太多的血色。
“屋子裡太壓抑了,神醫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陪我走走吧,咳咳……”華元化聲音很輕,好像風大一些,就會給吹散了。
秦以恆當然不介意。
兩人沿着馬路走,誰都沒急着開口,只是偶爾聽到華元化的咳嗽聲。
“你身體怎麼了?”秦以恆忍不住問道。
不過想也知道,出了這麼多的事,唯一的兒子又失蹤不見,生死未卜,華元化又上了年紀,身體當然不會好到哪去。
秦以恆只觀他面相就能看出八分,但還是問了一句,畢竟華元化也是醫生,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那爲什麼不調理?
就算鬱結難舒,藥石不靈,也不至於到現在的地步吧?
秦以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沒說出來。
華元化顯然也不想多解釋,只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這個回答雖然能讓人放心,但也是非常悲觀了。
秦以恆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而且大概也能猜到華元化來找他的目的。
於是他十分直接了當的說道:“我不知道華書嚴的去向,但絕對不在渝州了,我還在找他,但不會光顧着找他。”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他應該還活着……”
聞言,華元化沒有半點吃驚,點了點頭,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個小型的茶寵,看樣子價值不斐。
還有一張紙,上面的內容秦以恆大概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