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斜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這麼膚淺看人的嗎?若我不能治,那陛下爲何又要我去治療趙玄極?”
顧瑾炎臉色一僵,啞口無言。
他半響才嘆了一口氣道:“有時候我還真的很好奇你這傢伙十四年在外學藝都是去哪裡學的,竟能培養出你這麼一個怪纔來行了。
同我說說吧……你從趙家那得了什麼好處,趙玄極那條老命,可是相當金貴着呢。”
“嗯……一座靈山山脈……”
“噗……咳咳……”
顧瑾炎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什麼山?”
“是的,你沒聽錯,是靈山山脈。”
“臥槽!!!”
顧瑾炎爆了一句粗口以後居然很快的就冷靜下來。
“想想也是,拿老頭的命,用一座靈山山脈來換也不足爲奇。”
陵天蘇摸着下巴道:“一座靈山山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除了那座靈山山脈以外……
還有一百萬金,三座煉器兵坊,千枚復魂丹,百名凝魂修爲的崑崙奴,咳咳……
還有五十名舞姬,不過那千枚復魂丹的品質肯定沒我這一枚好,倒是可以給那些崑崙奴用。”
顧瑾炎傻眼了,被這一句接一句的內容衝擊得不輕,好像被人迎頭輪了一記木棍一樣。
好一會,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陵天蘇的神情,竟是不似作僞。
他口裡發乾感嘆道:“可真是要恭喜葉少你了,這可是發了一筆橫財啊。”
陵天蘇單手支起下巴道:“怎麼樣,現在覺得我心中所想之事,能成嗎?”
顧瑾炎燦爛一笑:“這這麼多人力物力和資源,怎能不拼上一拼?
趙家的煉器兵坊,可是根基頗深,其中煉器坊內,皆是由上乘的鍛造玉石所打造,而打造玄器,對於兵坊的質量要求不可謂是不高啊。”
陵天蘇笑着說道:“而趙家的兵坊自然是質量過關的,顧少,你幫我搜羅蒐羅一些煉器方面的知識,我準備傳授給那些崑崙奴,再篩選出一些合格的崑崙奴來,看能否有資格幫忙打理。”
顧瑾炎道:“葉少,如今你向我坦誠這麼多,我還藏着捏着那可是着實混賬了,兄弟我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陵天蘇灑然一笑:“若是不信,我有何必來找你。”
“好!”
顧瑾炎哈哈一笑,道:“我在顧家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而人呢,我這也有一些,不過藏得比較好,一直沒有讓別人知道罷了。”
陵天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歎這顧瑾炎果然隱藏很深。
他口中的別人……怕是連自己的父親姐姐都給騙過去了吧。
顧瑾炎表面看上去是一個小有城府,玩一天過一天的惡少,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物。
顧家能夠出一個顧瑾炎這樣的兒子與顧然那樣的女兒,實難衰敗下來。
不過這樣一個謹慎之人能夠對陵天蘇吐露自己暗藏多年的底牌,實屬不易,這讓陵天蘇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顧瑾炎得意笑道:“而你所需要的煉器書籍,我覺得大可不必,因爲我身邊,就有一個高級煉器師。
我可派那位大師去你那兵坊坐坐苦力先生,讓他帶帶你的那一百崑崙奴。
哦,對了,崑崙奴雖然服從度很高,但我們想要的,終究不是毫無靈魂只知順從的一百崑崙奴。
我府中也有一位是崑崙奴出生的傢伙,他與我有着僱傭關係,十分忠誠,也可借給你去管管那些崑崙奴。”
一提到煉器師,陵天蘇就想到他的那位女先生秦紫渃。
因爲他看過相關書籍,倒也不用她教,便知道煉器師的等級。
煉器師分爲凡級煉器師、高級煉器師、玄極煉器師、道級煉器師、虛級煉器師、星級煉器師、聖級煉器師。
而煉丹師與符師的等級劃分與煉器師也是大同小異。
雖然他跟着秦紫渃學習過一段時間的煉器知識與門道,但他好像從來也沒問過她的煉器修爲已達到何種地步。
而自己……貌似勉勉強強也纔是個凡級煉器師吧。
既然顧瑾炎能夠提供一個不爲顧家所知的高級煉器師,那自然是十分好的。
“行,就這麼定了,我們的第一步,就從兵器坊開始!”陵天蘇十分高興。
顧瑾炎亦是眉開眼笑,突然道:“對了,你不是說還有五十個舞姬嗎?能不能……”
陵天蘇斜了他一眼,道:“可別跟我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那等子屁話。
顧少,你怎麼玩你院兒裡頭的姑娘我沒意見,但是那五十個舞姬,我並不打算讓他們淪爲玩物。”
顧瑾炎正色道:“可舞姬,本就是玩物。”
陵天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顧瑾炎那惡少脾性已經常年累積下來了。
“她們是楚國的亡女,有的是官宦之女,有的是宗門弟子,不過是奈何不了殘酷的現實被亡國滅門,淪落至他鄉卑微的活着。
楚國是被北離所滅,而北離與我大晉是敵國關係,實在沒有必要再對楚國的遺民下手了。”
顧瑾炎笑道:“想不到你對女子還挺溫柔,這會兒倒是想起了楚國亡了,該對裡頭出來的人溫柔對待。
可那從楚國走出來的小孩曹根,你可是直接將他爪子給剁了吧,這就不殘忍了?”
陵天蘇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能入大理寺牢裡蹲着的小孩可不常見。
那小子身上透着的一股狠勁,明顯就是殺過不少人的。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放了出來,怕也只會成爲一個爲禍四方的禍害。
當然,若是那五十名舞姬中,存有異心者,自然是格殺勿論!
只是如今尚且連人一面都沒見到,就把她們當成一個貨物一樣來加深他與顧瑾炎之間的關係……
陵天蘇自認爲他還做不到這般殘忍地步。
顧瑾炎被他這副認真的模樣給逗笑了。
他忍俊不禁道:“跟你開玩笑的,這麼認真,我顧瑾炎從小便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兄弟手裡的女人,絕對不碰!”
說完,他的神情又是一斂,看着陵天蘇認真道:“不過做兄弟的,還是得勸你一句,在如今這個世道上,不適合過分的仁慈。
你對一個人好,那人很有可能在什麼時候就會回頭狠狠的反咬你一口!
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舞姬有着她們自己的命運,落在你手中哦,你尚有一護之力。
但天下蒼生,難民何其之多,如今的我們力量太過於弱小,所以那天真又可笑的憐憫之心,該吝嗇的時候還是要吝嗇幾分的。”
顧瑾炎是一個無情之人,但這也是陵天蘇欣賞他的地方。
他的無情,只針對於他不相熟的陌生人與敵人。
所以在某些方面顧瑾炎將事與物總是能看得很透。
對於他的好意提點,陵天蘇自然是虛心受教。
“行了,接下來跟本少說說你需要購置什麼東西吧,如今你的身家這麼高,倒是真不用少爺我送你了。”
陵天蘇失笑,他想要的無疑是用以破解禁元丹的材料。
但既然是連溯一都覺得麻煩棘手的禁元丹,那些材料自然是無比昂貴的。
顧瑾炎說要送,怕是也得掂量掂量的。
“百烏芝一顆,帝蘊玉一枚,心炎石一顆,泣血草一株,就這些,顧少你幫我搜羅蒐羅,看你恆源商會可有這些?”
顧瑾炎越聽嘴角越抽搐得厲害。
他目光幽怨的看着陵天蘇:“難怪你小子說不佔我便宜了,這些東西皆是珍品。
百烏芝我們商會倒是有一枚,但是那帝蘊玉,那可是君王之玉,唯有九州各國的天子才配擁有,這你讓我到哪去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