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減緩速度,跟着汽車飛行了一會兒,就見前方一個小鎮,旁邊有一個加油站。
桑塔納警車向右一拐,進了加油站,駕駛室車窗降下,一張皮條窄臉從裡面伸出來說道:“93號,加滿,快點!”
那人正是城南派出所所長王衝。
朱清宇降落到加油站外的路口,走進加油站,眼看着王衝加好了油,便來到桑塔納旁邊,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位。
王衝這時正將三百元油錢遞給加油員,聽見車門響動急回過頭來,一看便大吃一驚!
“你、你、你要幹嗎?”王衝囁嚅道。
朱清宇陰笑一下道:“開車回去吧,那麼多的等着你呢。”
王衝見勢不妙,從腰間忽然拔出手槍,但手還沒伸直就被朱清宇反取了。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作無謂的反抗了,你我是老交道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手段嗎?”朱清宇將手槍收到挎包裡,冷冷地說道。
王衝立即變出一副可憐相,想馬上擠出幾滴眼淚又擠不出來,只得呻喚一聲道:“朱總,朱兄弟,你放我一馬好嗎,你想要什麼都行啊!”
朱清宇怪笑兩聲卡,道:“你都有些什麼東西?說出來任我挑,看我喜不喜歡。”
這時後面有車在按喇叭,加油員敲了敲車窗,王衝發動汽車,將車子開到前面靠牆停下。
“你是要金條、美金還是人民幣?”王衝問道,從表情上看,他不是開玩笑。
“我想是想,但是不敢拿啊!”朱清宇說罷,故意嘆了一聲。
“哈哈!你一個平頭百姓,有什麼不敢拿?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現在這個社會,人人都在拚命掙錢,我撈多得少撈少得不撈不得,你出來打工不是爲了錢嗎?現在什麼都改革開放了,你可不要和錢過不去啊!”王衝一口氣講了這麼一通道理,臉上顯出對財富的嚮往和慾望。
朱清宇聽罷,直搖頭道:“我們這些人,無權無勢,想發財都沒門路啊。哪像你們,吃國家喝國家,要用錢還有人送。這人的命就是不一樣啊!”
王衝大笑兩聲,道:“你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啊,不相信命是不行的,但是命運可以通過努力改變呀。怎麼樣,你究竟想要什麼,爽快點吧!”
“我嘛,還從沒拿過別人的東西,真是難以開口啊!你過來,我悄悄說給你聽吧。”朱清宇說罷,招了招手。
王衝聽罷,將頭偏了過去。朱清宇怪笑一下,出手快如閃電,將他的脖子一扭,並在他的頸部、胸部點了幾下穴道,那王衝歪着脖子倒在了方向盤上。
朱清宇下車,將王衝抱下來放進後排座,用一根繩子將他的手、腳綁了,然後上到駕駛室,駕車出了加油站,向邊城呼嘯而去。
下午五點鐘,朱清宇終於回到邊城公安處,將車子停在院子裡,然後打電話給許世江,要他來取人。
不一會兒許世江帶着兩名特警出來了,隔遠就打招呼道:“清宇,你辛苦了啊,哈哈,除了你還有誰這麼快就將人逮回來呢!”
朱清宇並不打話,拉開車門道:“人在這兒,槍在這兒,車子也是你們單位的,現在全都交給你了!”
兩名特警將王衝從車上拖下來,朱清宇上前將他的脖子扭回到原位,並解開了他的穴道。
王衝緩了一口氣,然後破口大罵朱清宇,一名特警一個耳光搧過去,他幾聲嚎叫後就息氣了。
朱清宇道:“許隊,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許世江急忙說道。
朱清宇這會兒又渴又餓,嘆了一聲,跟着他到了辦公室、
許世江倒了一杯白開水遞過去,朱清宇一看說道:“許隊,我好歹將王衝抓來了,就拿一杯白開水找發我?你太摳門了吧你!”
許世江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已經餓了,空腹喝茶水傷胃知道不?”
“是嗎?”朱清宇嘴上問,心裡卻有了一絲感動:這個許世江,看似一介莽夫,沒想他這麼心細喲!
“還有一件事,可能還需要你幫忙才行啊!”許世江望着朱清宇,雖然覺得此時叫他繼續出征有些於心不忍,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什麼事?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你就快說吧。”朱清宇着急地說,喝了一口水。
“你認識市公安局的龔超嗎?”許世江問。
“何止是認識啊,怎麼了?”
“他今天沒到單位上班,估計是負罪潛逃了。市局的紀檢組長江萍也不見了,估計和她的愛人龔超在一起。”許世江說到這裡,嘆了一聲道:“刑偵隊的朱隊長他們已紅去追捕了,但我估計短時間內是難以抓到他們的。”
“你的意思是還要我出面嘍?我又不是警察,總不能這樣敲詐我吧?”朱清宇半開玩笑道。
許世江卻板着臉,嚴肅地說道:“這是鄭處長的意思,請你再辛苦一趟,有消息後及時與朱隊長聯繫。你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處理這些事情越快越好!”
朱清宇道:“好吧,有具體線索嗎?”
“沒有。”朱清宇回答說:“龔超的家中、親戚處都搜了一遍,沒見蹤影。”
朱清宇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水杯,道:“那我馬上出發!”
許世江說道:“也不能叫你餓着肚子去抓人吧,走,我陪你去外面吃點東西吧!”
二人來到玉女峰下的一家小吃店,許世江點了三菜一湯,勾了半斤白酒。也就二十分鐘,朱清宇吃飽喝足後,準備出發。
這時朱清宇的電話響了,是燕子打來的。
“什麼事,燕子?”朱清宇問。
“你快來吧朱大哥,紅櫻姐的肚子疼得厲害,下面、下面還來血了……”燕子在裡面帶着哭腔說道。
朱清宇一聽,掛了電話焦急地說道:“許隊,我家裡……不,公司老總鄧紅櫻犯急病了,要我馬上回去,你看……?”
許世江一跌腳,着急地說道:“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正在這節骨眼上,你家屬卻犯病……好,你去吧,快快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沒有大礙,你再去執行任務吧!”
朱清宇道:“你不要着急許隊,那兩個人,跑不掉的!”說罷,“呼”的一聲躥上天空,向鄧家堡飛奔而去。
“這小子真不是凡人啊!”許世江驚歎道。
朱清宇回到公司,直接向三樓的臥室走去。
來到門前,就見鄧大鄧和燕子抱着鄧紅櫻一邊着急地詢問一邊哭泣,鄧紅櫻的褲子已被血水打溼一片,不停地**。
“她得了啥病?”朱清宇進門就問。
“姐姐上廁所摔倒了,我進去一看,就成這樣了。”燕子不安地回答。
“還愣着幹嗎,趕快送醫院!”朱清宇說罷,上前抱着鄧紅櫻向樓下跑去。
到了一樓,打開豐田越野車,將鄧紅櫻放在後排。燕子和鄧大媽也跟着下來了,上到後排抱着鄧紅櫻。
越野車向地區醫院急馳而去。到了醫院門口,朱清宇抱着鄧紅櫻到了婦產科急診室,醫生叫朱清宇退出,將門關上,立即開始檢查。
十分鐘後,房門打開。
“她怎麼樣醫生?”朱清宇問。
“你是她的愛人嗎?”醫生問。
朱清宇擺了擺頭,但接着又點了點頭。
“你這個當丈夫的好粗心,你愛人都懷幾個月了,上廁所也不扶一下!現在倒好,流產了,孩子沒了。”醫生邊開單子邊說道。
“啊?孩子沒了!”朱清宇一聽,腦袋“嗡”地一聲響。
鄧紅櫻更是哭成了淚人,悲傷已壓過了傷痛。
醫生開完住院單子,吩咐朱清宇交錢住院。
“都是我沒用,我不住了,就讓我死了吧!”鄧紅櫻哭喊道。
朱清宇上前拉着她的手道:“紅櫻,不要這樣,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來招呼你才變成這樣啊!”
鄧紅櫻聽他這樣說,哭得更兇了。
朱清宇拿着單子去交了三千元的住院費,然後到內科大樓四樓婦產科手術室,由醫生對鄧紅櫻進行清宮手術。
一個小時後,醫生推着鄧紅櫻出來了,到306病房住了下來。
接着便是打針輸液,鄧紅櫻紅腫着雙眼,目光呆滯,一聲不吭。
看着她這個樣子,朱清宇不忍離開,看來去抓龔超的事情要放一放了。
他叫上燕子,來到醫院對面的一家小吃店,叫燕子先填飽了肚子,然後點了一份鴿子湯和一份蛋炒飯,又買了幾斤水果,與燕子一起回到了婦產科306病房。
進到裡面,只見鄧紅櫻眨着眼睛,精神也稍好了一點,大概是鄧大媽反覆勸說的結果吧。
朱清宇打開飯盒道:“來,喝一碗湯補補吧。”說罷,端起飯盒拿着筷子來到牀邊。
鄧紅櫻問:“這是什麼?”
“鴿子湯。”朱清宇回答。
鄧紅櫻嗅了嗅,道:“嗯,香是香啊,但是再好的湯喝了又有啥用?孩子都沒了!老趙家真的斷香火了!”
鄧紅櫻說罷,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朱清宇道:“孩子沒了就沒了吧,但是大人可要好好活着才行,你才二十九歲,日子長着呢!”
鄧紅櫻看了朱清宇一眼,道:“清宇,我們生個孩子吧!”
“啊……好……來,喝湯吧,我餵你。”朱清宇說罷,拿起勺子餵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