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還想到車斗裡的八個聾啞男工,此時他們肯定也是飢寒交迫,只不過他們不會講話罷了。
朱清宇焦急地看了看手機,快了,還有十分鐘。
但是就在這時,糧庫門口涌出大批人馬,手執大刀呼叫着衝上山來。
Wωω☢тт kān☢c○
朱清宇見無影幫的人向山上衝來,估計李江河已向糧庫的無影幫弟子和青龍幫的人通報了消息,自己剛逃出基地又將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
而自己拉着一車的廢人,情況十分的危急。
朱清宇先向許世江報告了情況,然後跳下駕駛室,強打精神,準備戰鬥。
穿着練功衫、手執無影刀的無影幫弟子有三十多人,他們看見了朱清宇和東風貨車,嗷嗷怪叫,精神亢奮。走在前面的一個頭目揮刀喊道:“殺啊,搶回人質,砍死葉楓!”
朱清宇聽見喊聲,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怪笑和陰毒的表情,他心裡說道:想砍死我?就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既然你們非要趕盡殺絕,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眼見無影幫弟子距離貨車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朱清宇以八卦步法和太極推手調節氣息,因爲他這時身體疲憊,如果像往常一樣隨時出擊就威力大減,如果動用仙功則會因無法承受巨大的能量而自身受損。
隨着八卦步法和太極推手的動作加快,四周的氣流嚯嚯作響,急驟流動,漸漸凝聚在他的手掌之上,形成高度濃縮的氣團。
這時無影幫弟子距貨車只有幾米之遙了,幾十個人排着隊形試圖對朱清宇形成合之勢。
最前的幾個人見朱清宇還在裝模作樣的運掌納氣,覺得十分的可笑和不知死活,以爲立功的時候到了,個個爭先恐後揮刀殺來。
哪知朱清宇突然停下運動着的雙手,一個弓步站定,一聲怒吼,雙手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氣團猛地推了出去。
吼聲在山谷迴響,氣浪以萬鈞之力滾向前方,前面的幾個人直接拔地而起凌空飛去,後面的人一排排滾下山坡。
一時間,無影幫的弟子喊爹叫娘,死的死傷的傷,最叫人不忍目睹的是身上的衣服全被氣浪撕碎後吹得無影無蹤,只留下赤條條的軀體。
朱清宇收勢息氣,由於力竭透支,他有些站立不穩。
但是他還是強撐着上了汽車,發動點火,開車下山。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拿起手接聽。許隊長在電話中說,特戰小分隊已到達河閃渡,要朱清宇快速下山,因爲他們發現有兩艘可疑的貨輪一直跟在後面。
朱清宇掛了電話,加速將車子開到了碼頭。
碼頭岸邊,邊警005號水警船停泊在那裡,四名特警隊員持槍警戒,許世江隊長在船頭招手。
朱清宇下了車,將車上的人員一個個扶下來,與包租婆一起,將他們慢慢送上水警船。
趙國柱走在最後,他已站立不起。朱清宇便揹着他,向船上走去。
突然,槍聲大作,岸兩邊的兩艘可疑貨輪向水警船快速靠攏,船上各有十幾條槍同時向水警船射擊。
許世江高聲喊道:“注意隱蔽,開槍還擊!朱清宇,快啊,快上船!”
船上十二名特警隊員的七九式***響了,對方有幾人中彈,火力受到壓制。
朱清宇趕緊跑了幾步,因站立不穩,與趙國柱一起栽倒在船頭。
許世江急忙將朱清宇和趙國柱拖進船艙,命令道:“全部爬下,開船!”說罷,投入到戰鬥中,舉槍射擊。
005號水警船鳴着汽笛溯江而上,子彈在船的四周啪啪作響。八名聾啞男工和包租婆都乖乖地爬在船艙內,只有趙國 柱這時坐了起來。
“快爬下!”朱清宇撲了上去,用身體壓在了趙國柱的身上。這時一顆子彈呼嘯而來,從朱清宇的耳根上擦過,好險!
但是幾秒鐘後,朱清宇覺得臉上熱乎乎的,他手一摸,竟然是血!他知道自己受傷了。
漸漸地,槍聲稀疏下來,水警船強勁的動力將兩艘貨輪拋在了後面。
兩小時後,水警船到達邊城城南碼頭,此時天已黑了下來,三江兩岸霓虹閃爍,漁火點點。
在特警持槍警戒下,朱清宇領着一行傷病員下船,走到岸邊。岸上早有幾輛警車在碼頭岸邊等候。
在回來的船上,隨行醫生給趙國柱、包租婆和八名聾啞人全部都打了吊針,飲料、食品一律免費供應,個個都吃了個大飽,因此也有了些精氣神,就連趙國柱也能慢慢行走了。
上岸後,朱清宇等人被警車直接送到邊城公安處特警支隊辦公室調查取證。朱清宇和包租婆錄了口供,但趙國柱已是個精神病人,不能說不能寫,只能作爲人證。八個聾啞人是青龍幫長期奴役和壓榨的苦力,都是文盲,也只能作爲人證。總之,趙國柱失蹤案取得重大突破,併爲偵破周萬福失蹤案打下了基礎。
在錄口供的時候,鄭國平和公安處的幾個副處長親臨現場,慰問看望參加戰鬥的特警和救出來的人質,當然對朱清宇更是稱讚有加,另眼相看。
鄭處長指示:一、根據掌握的證據,立即封鎖三江至富源水上通道,由特警支隊負責,水警支隊參加,輯拿無影幫骨幹成員,併發協查通告,請富源市警方協助;二、由刑偵組織精幹力量,立即開展對周萬福失蹤案的偵察工作,一個月內必須破案;三、立即將人質送地區醫院住院治療,並由治安支隊派人做好安全保衛的服務工作。
鄭國平說罷,握着朱清宇的手說道:“朱清宇同志,尋找周萬福的線索可又要靠你協助了,有沒有問題?”
朱清宇聽了鄭處長剛纔的安排,對他的英明果斷十分的佩服,而今鄭處長這樣看重自己,心裡更有一絲激動。於是 他回答道:“尋找周總本是我份內職責,我隨時聽從你們的召喚!”
鄭國平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手一揮,說道:“走吧,到作戰室,通知各支隊長以上幹部開會,研究具體的行動方案。”
公安處的領導們走了,接着有幾個治安支隊的幹警來領人質上車,前往地區醫院住院治療。
朱清宇也跟着上車去了地區醫院,他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趙國柱的病房位置,並順便去看一下受傷住院的李正風、小羅、趙茂海和左定民。
朱清宇離開地區醫院,已是晚上十一點鐘。他想回萬福城,便站在醫院門口攔的,但是的士司機均以不順路爲由,拒絕前往。
朱清宇本想動用仙功,但是最終還是沒用,他認爲在不是緊急的情況下,還是保存好能量,以防不測之需。
“我操,的士也橫起來了,邊城還有一塊好地方嗎!”朱清宇心裡一邊罵着,一邊順着人行道行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大十字。這裡離小十字農貿市場只有幾百米,他似乎聞到了夜市裡飄過來的烤羊肉串的香味。
他於是踏上了從大十字至小十字的步行街,街上的門面全部關閉,但還有不少人行在溜躂,這些大多是打麻將散場後來夜市宵夜的人們。
其實,朱清宇心裡清楚,吸引他來到小十字的不是夜宵,而是那個眼睛清純、頭髮烏黑和胸脯高挺的燕子。
不一會兒朱清宇到了夜市,但這會兒夜市卻是空空的,朱清宇一看,燕子的攤位那邊圍了好大一圈人。
朱清宇心裡一緊:燕子那邊可能又出事了。
朱清宇三步變兩步趕過去,扒開衆人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一箇中等個子、四十幾歲壯漢正腳踏在燕子的餐桌上,他胳腮胡,銅錢眼,皮膚粗黑,如張飛在世。朱清宇擠過去的時候他正憤憤地吼道:“要麼就交三萬塊錢,要麼你就跟我一起回去,要麼斷手要麼挑腳筋,你隨便選一樣都行!”
而燕子這時耷拉着腦呆站在一旁,全身顫抖,無聲地抽泣。
“這是爲什麼呢,那個漢子是她的什麼人?說話那麼霸道!”朱清宇心裡嘀咕道,他想弄清楚他們的關係,否則自己也不好使力。
這時人羣一陣騷動,只見一個挽着髮辮、卷着衣袖的五大三粗的女子闖了進來,她手拿着一把殺豬刀,超大的胸部隨着她昂揚的步伐有節奏地抖動,一派殺氣騰騰的樣子。就連朱清宇見了,也覺得這個女子的氣場強大,非同一般。
朱清宇聽見人羣中有議論道:“嗬,這不是農貿市場賣豬肉的鄭一刀大妹子麼,她來幹嗎?”
只見那女子到了燕子的攤位邊,“嗖”地一聲將殺豬刀插在餐桌上,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着那位壯漢罵道:“我以爲是哪個 下三爛的人在這兒撒潑,原來是我們杉木鄉杉木村的俞傳中大村長啊!”
俞傳中的身體微微顫粟了一下,將踏在餐桌上的那一支腳放下來了,帶着一絲微笑道:“喲,原來是鄭成英大妹子,我與燕子有點私事要談,你來摻和作甚?”
鄭成英冷笑一聲,卻將一隻大腳踩在餐桌上說道:“燕子是我鄭家人,我是她長輩,而且她住在我家,你說我該管不該管?”
俞偉中乾咳一聲道:“好,你既然要管,那我問你:她家老爹鄭成根收了我三萬塊錢的彩禮,燕子和我兒子的婚事卻一推再推,到現在鄭成根人影都不見了,你說我不來找燕子找誰?咹?”
朱清宇聽罷心想:燕子難道許了人家了?心底立即升起一股失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