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朱清宇被手機鈴聲叫醒,他一看,已經八點鐘了。
包小倩不知什麼時候起牀了,只是盼盼還在牀上睡着,朱清宇看着他胖嘟嘟的臉,親了一口道:“小孩子的睡得真香啊!要不是太上老君,這孩子不知……”說道這裡,他打住了,爲盼盼感到萬分的慶幸。
只聽得廚房裡傳來碗筷相觸的聲音,他走過去一看,包小倩正在煮好了兩碗麪條,麪條上面是一個荷包蛋、軟哨和紅辣椒。香味迎面撲來,他頓感飢腸軲轆,直流口水,經過昨夜的大戰奔波,他確實餓極了。
聽見鼻子貪婪的吸吸聲,包小倩偏過頭來,見他站在門邊,便笑道:“你醒了?正好麪條煮好了,快吃吧。”
朱清宇也不答話,走到竈臺邊端起一碗麪條就吃了一口,道:“嗯,味道不錯,看來你的廚藝不錯嘛!”
包小倩咯咯一笑,露出了兩瓣虎牙和臉上的一對小酒窩,初升的太陽從窗戶裡透射到她的臉上,竟是那樣的天真和靚麗。
朱清宇心裡一動,想:如果不是趙國柱,她可能還在哪個商場或餐館打工呢,她畢竟才十九歲啊!
包小倩也端起一碗麪條吃了起來,見朱清宇盯着她看得入迷,便道:“咋啦,不認識我了?”
“沒、沒,我是覺得你今天特好看的。”朱清宇囁嚅道。
“我今後要跟你一輩子了,還怕你看不夠?”包小倩瞪他一眼,將碗裡的一個荷包蛋挾到朱清宇的碗裡。
“你自個和吃罷,孩子在吃奶,要營養呢。”說罷,又將荷包蛋挾了回去。
包小倩嗔怒道:“你以爲你是鐵打的是不是?咋晚你打了一通宵的仗,死去活來的,我都擔心死了!叫你吃就吃吧,好好提升一下體力。”
朱清宇心裡滑過一陣暖流,眼裡滿是感激。
不一會兒盼盼醒了,叫喚兩聲後便開始叫:“爸爸——爸爸——”
朱清宇一聽,已經沒了開始的彆扭,而是心存感動:這個小兔崽子,比我親生的還可愛啊!於是走到牀邊,將他抱起來,取下尿不溼,到廁所去讓他撒尿。
小盼盼嘴裡咿呀着說着什麼,小雀雀已將尿尿射向對面的牆上,足足撒了半分鐘!
“小東西,今後絕對比我還跑得遠!”朱清宇嘀咕着,在他的臉蛋上又親了兩下,惹得盼盼咯咯笑了起來。
而這一幕,已被包小倩看在眼裡,她的臉上立刻漾起一層幸福的紅暈。
吃罷早餐,包小倩餵了盼盼幾根麪條,又餵了幾分鐘的奶,由於奶水過多,不得不將奶水擠掉。
這時朱清宇的手機響了,鈴聲是劉歡的《少年壯志不言愁》。
一看電話是許世江打來的,纔想起今天要去地區公公處搞筆錄,於是馬上接聽了電話:“不好意思許隊,昨晚耽誤了,早上起來遲了點。什麼?有沒有目擊證人?”朱清宇說着看了包小倩一眼,道:“有一個,是,我馬上帶她來。”
掛了電話,朱清宇對包小倩道:“我們馬上到公安處去,你將昨晚看到的情況講一遍,他們作個筆錄。”
“是不是公安要抓那些壞人?”包小倩問道。
朱清宇點頭道:“是的,我們現在就去吧。”
包小倩將盼盼用背裙捆在背上,與朱清宇一起出了房門。
到了溪邊的沙灘上,上了豐田越野車,直向玉子峰急馳而去。到了公安處的院子裡,朱清宇和包小倩剛下車,就見文若身着警服筆挺地站在辦公樓門口,手裡拎着一個大包,似乎在等人的樣子。
朱清宇一見,哆嗦了一下,想避開已是枉然,便硬着頭皮向辦公樓門口走去,那包小倩竟拉着他的胳膊並列而行。
文若早看見朱清宇二人,臉上的表情由吃驚變成了迷茫,最後走到門口一邊,裝着沒有看見的樣子。
朱清宇將包小倩的手從胳膊上拉開,上前兩步,喊道:“文法醫,早啊!”
文若慢慢轉過身來,艱難地笑了一下,道:“喲,是朱總啊,怎麼,結婚也不通知一聲,連孩子都有啦?”
“沒……不……我……”朱清宇囁嚅着,臉上通紅,無言以對。
“呵呵,看把你急的,我又不審你。快去吧,許隊長在辦公室等你呢。”文若說罷,提着大包大步向剛剛駛進院子的一輛桑塔納警車走去,上車坐進副駕駛位後,“呯”地一聲重重地關上車門,朱清宇的身子一震,似鐵錘在他的心臟上猛擊了一下。
“這下完了,真的利索了。”望着車窗裡的冰冷的倩影,朱清宇心裡暗自說道。
“朱大哥,你們認識?”包小倩疑惑地問道。
朱清宇輕嘆一聲,沒有回答,轉身進入辦公樓。
到了許世江的辦公室,只見刑警支隊長肖洪起和一名警員已在這裡等候了。朱清宇與他們分別握手後,開始進行筆錄,肖洪起還打開了錄音機。
筆錄由許世江提問,因爲他昨晚在場,知道一些情況,問起來要簡便一些。
按照提問,朱清宇和包小倩將昨晚的經過如實地全部講述出來,待作完筆錄時,已過去了九十分鐘。
“還有什麼補充的嗎?”許世江最後問道。
“沒有啥補充的,只是提兩個請求。”朱清宇道。
“說吧。”許世江拋過來一支軟中華,又遞一支給肖洪起,說道。
朱清宇喝了一口茶,本想點上香菸,但見包小倩母子在旁邊,就將香菸夾在了耳朵上。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說道:“第一個請求,就是將學生失蹤和包家村兇案作爲地區公安處的督辦案件,一查到底,找出真正的兇手;第二個請求是請地區公安處繼續將我們公司繼續作爲定點保安培訓基地,以讓我們公司穩定發展。”
許世江聽罷,說道:“學生失蹤事件和包家村兇案我們已經介入,昨天晚上救回來的八名人質已採取保護措施並錄了口供。城南派出所所長向南暫時羈押在本處。
從瞭解的情況看,有一股邪惡勢力已經滲透到邊城,郭家公館和萬福城駐外公司已受到侵害,青龍武術協會會長鄭萬春早已申請保護,現在市公安局民警已入駐郭家公館。
但是案件涉及的人較多,目前兇手還沒抓到。此案件已驚動地委、行署,主要領導作了指示,我們已列入第一督辦案件。
對於你說的保安培訓問題,還是讓肖隊長給你講吧。”
肖洪起吸了一口煙,道:“省裡的文件要求,從下月起我們公安處不再具體管理保安培訓業務了,由各市縣負責,我們只是負責保安公司產資格複審工作。不過你們公司作爲邊城第一家保安定點培訓機構,我想市公安局會繼續支持你們的。”
朱清宇一聽,覺得有些玄乎,看來地區公安處對有些具體情況還是撐握,他認爲有必要反應說明一下。他咳了一聲說道:“兩位大哥都是老熟人了,我就和你們交個底吧。學生失蹤和包家村兇案的確外來勢力爲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所致,但是與青龍武術協會秘切相關。因爲我在郭家公館看到了一些異常情況……”他說到這裡,將他在郭家公館執勤過程中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講了出來。
許世江一聽,氣憤地說道:“你咋不早講?如果早講的話,領導們的調子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現在倒好,公安幹警還倒去爲他們保駕護航!”
肖洪起沉吟了一下,道:“許隊長也不必着急,大凡是狐狸,尾巴遲早都要露出來。我們不是有督辦此案之責嗎,如果我們在督辦過程中發現了他們的問題,直接撐握了他們的證據,不就逮個正着嗎?”
許世江點了一下頭道:“肖隊長說的是,你們刑偵能不能夠在這個案子上下一點力氣?何必非要等市局破案後報告?目前王鎮江局長可是最需要業績來支撐啊,我們何不將情況向他報告後取得他的支持?”
肖洪起一聽,覺得有理,加上自己也是剛從治安支隊長崗位調到刑偵支隊負責,到目前爲都還沒有一點工作業績來體現呢,於是說道:“那我們兩個一起去吧。”
許世江和肖洪起起身,準備馬上去局長室彙報工作。肖洪起到朱清宇說道:“你好好幹吧,公司的問題,到時我給市公安局打個招呼。”
“謝了肖隊。”朱清宇說罷,帶着包小倩出了公安處。
回到保安公司,朱清宇叫包小倩回臥室休息,自己到訓練場年看了一下趙茂雷他們的比武訓練,糾正了一些動作。 又到食堂去看了一下,發現鄧大媽也在這兒上班,便知道趙茂海已找她談過了,看來她還算通情達理。
見朱清宇到來,鄧大媽走過來說道:“小朱,我家紅櫻的電話總是打不通,也不知她到哪個地方去了,你幫着查查吧,我心裡好擔心啊……”
“她到哪裡你都不知?”朱清宇問,心想鬼才相信呢,你女兒到哪裡你第一個知道。
“她只是說要外出,具體到哪裡我也不知道。前兩天打電話都還在路上呢,今天就打不通了。”鄧大媽說着,眼看要哭的樣子。
朱清宇想,鄧紅櫻外出起碼要到扶陽以外的地方,或許她到目的地後換了電話。於是道:“她可能到目的地後換電話了,你就不要亂想了吧,她一定會告訴你的。”
說罷,對正在刮洋玉皮的羅英說道:“嫂子,你的娃娃們來了嗎?”
“沒有呢,等開學纔來。”羅英笑吟吟地說。
俞紅梅正在熬冬瓜排骨湯,她笑着叫道:“朱總,喝碗湯再走吧,馬上就要好了!”
“謝謝嫂子,我先回辦公室,你們忙吧。”說罷出了食堂。
“小朱啊,你和她不好也好過一天,如果紅櫻哪點對不起你,你可不要計較啊!”鄧大媽追到門邊,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