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風和鄭威這時得了一會兒空閒,李正風揚了揚手裡的報名冊,高興地說道:“朱總,五十多人報名啊!”
“是嗎?”朱清宇接過名冊一看,還真是,報名參訓的人咒年紀最大的四十二歲,最小的十七歲。
“嗯,不錯,再報一天看看,報齊兩百人就不報了,因爲我們的接納能力有限,多了牀鋪都安不下了。”朱清宇說道。
李正風道:“估計最多三天時間就要報滿了。看來今天發生的打鬥還起到了正面的宣傳作用,一是現場功夫表演,二是堅持正義,見義能爲。這兩點就是我們公司最好的詮釋,路過的人都看在眼裡,他們會去宣傳我們公司的。”
“哈哈,看來我們李部長還挺會思考的嘛!”朱清宇將報名冊還給李正風,道:“今晚我有事要辦,最近兩天可能都不在公司,你可要精心點,防止別人來砸場子啊。”
李正風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啥可怕的。”
鄭威也說道:“朱總放心,有我兩個在,一般的人是不在話下的。”
“還有我們呢,朱總快將電擊棍了給我們吧。”楊三娃幾個似乎等不及了。
朱清宇轉身,楊三娃幾人跟着,到了公司門衛值班室。
鄭成根正在門衛值班,身佩警棍,見朱清宇到來立即呈立正姿勢站定,報告工作,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朱清宇心裡發笑,但是不得不佩服麻紹兵在短時間內將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培訓成一名合格的保安隊員,當然還沒教武功。
“麻部長呢?”朱清宇問道。
“報告朱總,麻部長在辦公區巡視!”鄭成根挺胸答道。
“好,繼續值班吧。”
“是!”
朱清宇向公司辦公樓走去,遠遠地,就見麻紹兵和鄧和虎站在院子裡,院子裡還有跪着兩個少年。
“出什麼事了?”朱清宇問。
麻紹兵道:“這兩個人大白天的到辦公樓亂躥,肯定是小偷,結果被我和鄧和虎逮了個正着。”
朱清宇一看,這兩個人不過十七八歲,雖然也染了頭髮,但是從他們的神情看,不像是壞人,頂多是不務正業的良民。現在二人被繩子綁着,臉上還有血印,看來剛纔經歷了一番打鬥。
“問清他們的情況了嗎?”朱清宇又問。
“他們說是被人追殺才逃到這裡來的,問是誰追殺他們,他們又不肯講。分明是在撒謊。”鄧和虎說道。
“我來問。”朱清宇上前一步說道:“你兩個最好講實話,不然就將你們丟進派出所去。”
二人見眼前這個漢子身材高大,滿身殺氣,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相互對視一眼後,其中一個說道:“我叫鄭中,我堂兄弟叫鄭和,邊城杉木鄉杏花村人,我們是被青龍幫的人追殺,才從鄧家堡的後山的亂墳崗跑到這兒來的。
一個月前,我們兄弟倆被他們強行拉進青龍幫,由於我們剛進幫裡,每天就叫我們乾重活,在三江河邊扛貨物上船、下貨、搬運。我們倆剛高中畢業,幹不了重活,因此受不了的時候就想休息一下,結果便被拳打腳踢,我們全身都是青紫的巴塊。
今天,我們在河邊作業的時候,趁人不備,便順着河邊的小路跑到這山後,眼見後面的人拿着大刀追了上來,我們便往這山上跑,然後就到這裡來了。
當時,我們倆實在是跑不動了,於是想找個地方躲避一下,正在你們公司辦公樓的時候,就被他們兩個逮着了。我們還以爲他們兩個是青龍幫的呢,於是拚命反抗,結果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就被綁這兒了。”
朱清宇一聽,心想這青龍幫爲什麼到處抓人入會?是不是場子看不過來差大量人手?還是幫內人員流失嚴重?
這樣想了一會兒,再一看鄭中和鄭和兩個委屈的樣子,對麻紹兵說道:“放了他們,問他們餓了沒,餓了就叫食堂弄點東西給他們吃。”
麻紹兵解開他們手上的繩索,對鄭中說道:“你又不早講,不然何故如此?”
鄭中哭着臉道:“我早講你會相信嗎?你那麼兇!”
鄧和虎哈哈笑了兩聲道:“這叫不打不相識對吧,還好這會兒我們朱總來了,不然你們倆兄弟可真的進北門派出所了,那裡面可不管你有沒有理,不出點血是出不來的啊!”
鄭中兩兄弟急忙向朱清宇致謝,鄭和看了一眼公司門前的招牌,問道:“朱總,你們保安公司還招保安嗎,我們也來參加培訓,學點真功夫。”
朱清宇道:“好啊,等一下你們兩個隨我身後的幾個學員去軍分區門口報名吧,正月十八來參加訓練。”
又對麻紹兵道:“我帶來的這五個人提前到公司幫助工作,你每人發一根電擊棍給他們,他們到報名點去維持秩序。”朱清宇說罷,上樓去了。
來到臥室,悄悄開門,見包小倩和盼盼正睡午覺呢,便又輕輕關上門,回到公司辦公室,關門睡覺。
……且說城北派出所值班民警趙剛在白金副所長被地區公安處押走之後,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他想馬上給在地區醫院住院的指導員丘濤和在江東省城扶陽學習的所長譚勇打電話,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出白副長要他作假筆錄一事, 說了吧又怕白副所長回來後報復,不說吧又怕事情搞大了受到責任追究,將整個單位拉下水。在痛苦地思考權衡利弊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先給譚所長打了一個電話。
“喂,譚所嗎,我趙剛。今天早上白所長被公安處的許隊長押走了。”
“什麼?白所長被押走了,爲什麼?”電話裡面着急地問道。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趙剛將事件發生的經過簡要敘述了一遍。
“白金這個人太他媽囂張了,是非不分,徇私枉法!他是咎由自取,甭管他!記住,封鎖消息,叫指導員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保持人員穩定。我明天就回來。”
“好,所長不要着急,事情發生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分清是非,不然我怕你們指導員受到白金的牽連啊!”
“你告訴指導員,如果他沒有生命危險就馬上歸隊,立即調查白金的所作所爲,主動向地區公安處領導反映情況,盡最大努力挽回影響!”
“是,我馬上打電話給指導員,請所長放心!”
掛了電話,趙剛又撥通了指導員丘濤的電話,將今天早發生的情況和譚勇所長的指示一併向他作了報告。
丘濤接電話的時候正在輸液。兩年前邊城連續三天三夜暴雨,三江河暴漲,洪水氾濫成災,在深夜的時候,處在較低位置的城北派出所一樓被洪水淹沒,所有檔案資料即將被毀,正在帶班的丘濤和兩名值班員急忙進入檔案室搶救檔案資料,將檔案資料遷到三樓的會議室。連續奮戰兩小時,由於筋疲力盡,他暈倒在洪水之中,兩名值班員救起他時已奄奄一息。後來經送到醫院搶救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是他從此落下了肺病,肺炎經常發作,咳嗽不止……
在接到趙剛的電話後,他一下子拔掉正在輸液的針頭,二話沒說,打的趕到了派出所。
他再次詢問了一遍趙剛有關情況,然後召開全所幹警會議,通報了白金違法辦案的行爲和譚勇所長的指示,要求大家保 持冷靜,引以爲戒,依法辦案,文明辦案,樹立公安良好形象。
最後,他要求大家對白金的違紀違法行爲進行舉報,一併彙總後向地區公安處報告。
幹警們平常對白金的所作所爲早已看不順眼了,看這小子的架勢似乎他纔是派出一把手一樣,處處頂撞所長和指導員,我行我素,爲所欲爲。而他這樣,都他是仗着他的父親是邊城軍分區後勤部長才那樣囂張。於是,幹警們對他平時與黑社會往來、泡妞等違紀違法事實舉報了出來,丘濤將這些事實整理成材料,在市公安局尚未知道之前,上報了地區公安處紀委。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青龍武術協會的“一撮毛”失魂落魄地回到郭家公館,因害怕郭應龍的訓斥而隱惹不報,只說沒有追上黃毛和紅毛。倒是城北派出所有一個外號叫“泥鰍”的協警,他是白金當上所長後把他弄進來的,事發當時他並不在派出所,當他回到所裡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鐘了,於是馬上向市公安局辦公室作了報告,辦公室的葉堅接到電話後,思考了半天,還是向遊金可報告了。
遊金可本業正準備着去郭家公館的治安民警打招呼說金刀三人組潛入郭家公館偵察一事,接到辦公室的報告後他十分的氣憤,心想你們公安處竟越級將白金帶走,剛纔上去開會的時候都隻字不提,簡直沒有將人這個局長放在眼裡。 更可恨的是,城北派出所竟然也不報告,還收集資料告白金的狀,這也沒有將他這個領導放在眼裡。是可忍孰不可忍!
領導的權威受到漠視和威脅,往往都有強烈的迴應和動作,遊金可局長也是一樣。當他在辦公室裡摔破自己心愛的磁化茶杯,又大罵一通之後,一個新的計劃在腦海中形成,臉上露出陰險的微笑……
晚上八點鐘,一輛長安麪包車在郭家公館後的公路邊停下,三名警察下車後,麪包車調頭離去。
三名警察藉着夜色,從硬化支路上悄悄來到郭家公館的大門邊,咳嗽兩聲,門衛打開鐵門,三人進入,立即加入院子裡的守護隊伍中。
郭家公館到處燈籠高掛,但燈籠的微弱光線就像吞沒在黑暗的大地的鬼火一樣,遠遠不能照亮黑暗的夜空,相反只能增加陰森的氣氛。
三名警察跟着守護的隊伍在院子裡巡邏了兩圈,在接近右邊的食堂的時候,突然從隊伍中離開,閃躲食堂的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