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見白眉道長的烏黑之血噴到自己臉上,大驚失色,立即憋了一口氣,“撲嗵”一聲,跳進了花池。
“可千萬不要毀了我的臉啊!”秦瓊心裡想,自己在隋唐時就被稱爲帥哥,現在天上也被稱爲帥神,如果毀了這張臉,還有何顏面去見天上仙神?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這樣想着,忙不跌地連澆了幾把水在臉上,使勁地搓洗。
而此時白眉長已從溝壕裡躥了上來,見秦瓊那狼狽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叫道:“陰陽大法!”隨即,兩串陰陽火直向秦瓊噴射而去!
秦瓊聽見喊聲,心裡一激凌,急忙沉下花池的水底,這水有兩米多深,他剛一沉下去,陰陽火就“撲哧”一聲到了水面,立刻水面上升起漫天的白色汽霧,那水池的水位瞬間並降下一半!
白眉道長一陣怪笑,叫道:“去死吧秦瓊!別人叫你是大神,我看你不過是條死狗!哈哈….”
正當白眉道長得意忘形之時,突然水柱沖天而起,身着盔甲的秦瓊已躍上天空,神鐗一揮,大聲叫道:“神光無限!”
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向陰陽火撲去,陰陽火瞬間被擊散,火星四濺,然後熄滅!
同時,白眉道長被神光氣浪衝擊,倒退三步,直覺得胸口發緊,心跳加速,一絲烏黑的血跡又從嘴角邊流了下來。
緊接着,秦瓊已空踏蓮波,揮着雙鐗向他擊來!
白眉道長大驚,手一揮,一柄綠色柺杖“呼”的一聲來到手中,他按動機關,“嗖嗖嗖”三聲輕響,三枚細長的毒針向秦瓊射去!
只可惜秦瓊來得太快,當他射出飛針之時,秦瓊的右鐗已“啪”的一聲搕在了他的柺杖上,那三枚毒針便射向了夜空。而此時,秦瓊的左鐗已到了他的耳邊,他急忙低頭,金鐗貼着他的後腦勺削過,頭上的銀簪“當”的一聲落地,而他的頭髮也嘩地散落下來,好臉!
白眉道長也不是吃素的,左手中的柺杖“呼”的一聲掃了過去!
秦瓊此時因左手用力過猛,身體在空中右旋,他順勢一個旋風腿,右腳“啪”的一聲,踢在了白眉道長的右臉上!
白眉道長眼冒金星,身體右旋了兩圈,“突”的一聲倒地!
而秦瓊此時又“嗨”的一聲縱向半空,以更凌厲的攻勢直撲而來!
白眉道長驚慌失措,陰綠色的臉上掛滿汗珠,心想今天本道是要壞在這金鐗之上了!
但他並不死心,雙手一擊肚皮,兩團黑影如離弦之箭從懷中飛出,手舉多鐵劍直取秦瓊!
秦瓊知道這兩團黑影便是白眉道長的徒弟玄陰和玄冥,他冷哼一聲,“噹噹”兩聲雙鐗分搕,玄陰和玄冥便歪向一邊,而他本人仍然向白眉道長撲來!
這下白眉道長真的慌了,心一沉,倏地遁地不見了,秦瓊的雙鐗直擊到水泥地面上,“轟隆”一聲巨響,地面上又出現了一條溝壕,只聽得“啊”地一聲,白眉道長隨着氣浪中的塵煙沖天而起,手舉柺杖連續射出十幾枚毒針!
秦瓊揮舞雙鐗,他的身體立刻籠罩在鐗影之中,發出一片叮噹之聲,但是他明顯地感覺到有一絲細雨飄落臉上。待撞擊之聲消失,他再一看,已無白眉道長身影。
兩股陰風吹過,那玄陰和玄冥又化成兩團黑影瞬間不見了。
秦瓊並不追趕,手摸一下臉龐的陰冷處,竟然是兩滴烏血,再一摸,臉上已有了兩個小坑!
“啊?我的臉!”秦瓊驚叫一聲,又跳到花池裡不停地澆水洗臉。
然而,由於時間超過了一分鐘,他的臉上的兩個肉坑是再難填平了。
“臭妖道!下次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秦瓊氣憤滿腔,“呀”的一聲揮鐗劈下,花池裡的假山轟然倒塌!
秦瓊出了花池,想起這白眉妖道本領高強,朱清宇的軀體再放在這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已不安全了,加上自己臉上被妖道的烏血傷了兩個小坑,便決定回到天宮。
想到這裡,他縱身一躍,化着一道金光,向天宮飛去……
且說黃建功等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前的木條凳上睡着,因爲受白眉道長的陰風催眠,一個個頭重腳輕,鼾聲如歌,直到早上六點鐘才被查房的醫生叫醒。
“你們是一羣豬頭不是!裡面的患者不見了!”值班的中年男醫生一邊氣急敗壞地吼着,一邊用翻毛皮鞋狠狠地踢着長條木凳。
黃建功首先醒過來,他一聽腦袋就“嗡”的一聲,似一顆***在他頭上爆炸一樣暈頭轉向,他囁嚅道:“醫、醫生,你、你、你說什麼?”
“你們看看吧,你們的病人沒見了!我真他媽倒黴透頂了!”醫生說罷,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這重症患者失蹤,他是第一責任人,看來他不被開除都要被處分了,年終獎金一分沒有了。
黃建功愣了愣,一下子撲到重症監護室門口,一看裡面的活動板牀,哪有朱清宇的身影!
“朱大哥啊!嗚嗚……”黃建功一下子癱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哭聲驚醒了還處半睡眠狀態的麻紹兵等人,包小倩第一個反應過來,將仍在熟睡中的盼盼往木凳上一摔,發瘋似的衝進重症監護室,立刻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麻紹兵和鄧和平、鄧和權搖了搖昏沉的頭,心裡一個激凌,也衝進了重症監護室……
十幾分鍾後,醫院領導帶着轄民警來到現場,將現場保護起來。又過一會兒,市公安局刑偵隊長張強率三名刑偵隊員來到現場,查看、拍照、詢問、記錄,一套程序走完後, 張強陷入了沉思。
從零亂的現場看,顯然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和焚燒,心臟監視儀被損壞,牀上的鋼條牀板斷裂,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
而當他一路沉思來到室外勘察時,發現醫院的院子中央的花池中假山倒塌,水位下降大半,院子的地面上出現了兩條十多米長、兩尺寬、三米深的溝壕!這種力量太可怕了,這不是平常的打鬥所至,而是難心言喻的超凡的力量所爲!
張強立即對花池及被破壞的地面進行了勘測,從各個角度拍照,蒐集了大量第一手資料。然後,懷着種種疑問回到市公安局,打算在第一時間向市政法委書記、代理公安局長丁玉坤彙報。
丁玉坤在政法委書記室聽取了張強的彙報。在張強彙報完朱清宇失蹤的情況後,他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兩聲後說道:“張隊長辛苦了,你們刑偵支隊對工作認真負責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不過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到醫院重症監護室劫人?而且有那麼大的力量?你們有什麼線索了嗎?”
“目前還沒有。”張強答道:“這個案件,怕是難以偵破了。從打鬥的損壞程度來看,絕對不是常人所爲。我懷疑是超自然力量所至。”
“哈哈,真的是這樣的話,破不了案也不會怪你們了。”丁玉坤笑道:“因爲我們公安幹警也是常人,偵破不了非常之案。朱清宇拿了個比武冠軍,不想卻要付出身命的代價。這是何苦呢!”
張強觀察丁玉坤的神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他嚴肅地說道:“丁書記,不管怎樣,朱清宇同志失蹤是鐵的事實,我們有責任對案件進行偵察。再說邊城市武術比賽剛剛結束,比武冠軍卻離奇失蹤,這在社會上將造成激烈的震盪,更證明邊城的社會治安狀況不好!”
丁玉坤一聽,臉上不高興了,他正色道:“張強同志!朱清宇失蹤是郭實,但不能說我們邊城的治安不好!社會矛盾無時不在,在一定時候還有可能激化,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論觀點。這麼大一個城市,發生一些刑事案件中正常的,不能往我們自己頭上亂扣帽子!你這個同志的工作積極高,但就是不注意學習,理化水平還不咋樣啊!”
張強一聽,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他沒想到自己來彙報工作,竟然扯到理論上去了。這個丁書記講的道理不是不懂,但總覺得哪點不對勁,叫他轉不彎來。
張強咳嗽兩聲,道:“丁書記說得對,我的理論水平還很低,今後我一定好好學習。不過在醫院我們詢問了值班醫生並查看了朱清宇的化驗結果,這朱清宇是因身中劇毒導致昏迷住院的,從時間上推算應是在武術比賽過程中毒的。我們必須立案偵案,查出兇手,繩之以法!”
丁玉坤哼了一聲道:“身中劇毒?分明是被那個郭華打成那樣的,他就是死了也沒有別人的責任,因爲比賽規則中明確的是死傷勿論。”
張強心裡越來越不暢快了,他沒想到這個政法委書記竟然不相信醫院的化驗結果和刑偵部門的偵察結論,這不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嗎!
“按照我們的工作職責,我建議——”張強壓着心中的火氣說道:“一、成立專案組,限期偵破朱清宇中毒及失蹤案;二、立即對郭家公館武術比賽現場所進行保護,對負責比賽的後勤人員進行暫扣審訊;三、對比賽用的礦泉水、食品及潲水進行強制收取,送有關部門進行化驗,查找毒藥源頭。”
丁玉坤手一擺,大聲說道:“如果真有朱清宇中毒的依據,你就按工作職責立案吧,但是專案組就沒必要成立了!我還有事,你走吧!”
張強一聽,血往上涌,他真想上前揍他幾錠子!他拿着公文包,呼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也不打招呼,大步出門,將辦公室門“咣噹”一聲使勁關上了。
聽見刺耳的關門聲,丁玉坤的身子顫了一下,巴掌寬的臉上顯露出陰冷的神色,心裡說道:“你小子行衝,我看你能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