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奎見白眉道長迎面走來,小聲命令道:“大家注意了,掏傢伙!”
五名民警立即掏出手槍,直視前方,將揹着包租婆的一名民警護在中間。
走得近了,白眉道長髮現了端倪,心裡一個激凌,冷笑道:“王隊長,這個女子是郭會長要的人,你咋擅自亂動?”
王時奎笑道:“道長,玄陰受傷,必有重大原因,而這女子一定知曉,因而我們想審問一下,這也是爲了郭家公館的安全啊!”
白眉目光凌厲,眉毛倒立,厲聲喝道:“我勸你們少管閒事!這個女子絕對不能動!快快將她放下!”
王時奎素聞白眉道長功夫了得,心裡不免有些發怵。但是當他看着手中的槍時,便來了自信,依然笑嘻嘻的說道: “道長,我們的職責所在,怪不得我們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上面追究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啊!因此,我們必須審個明白,將她帶走!”
“看來你真的不聽嘍?”白眉擡起頭,陰毒的眼光中已經竄起了綠色的火苗。
王時奎吹了一下槍口,道:“不然呢?”
“那就怪不得我了!”話音一出,一道黑影早躥了上來,“啪啪啪啪”連續幾掌,包括王時奎在內的六名警察全
部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了股陰氣吹過,黑影騰空而起,再看那包租婆,已然不見了!
“開槍!”王時奎大聲叫道,並連續開了兩槍。
“呯呯呯呯!”民警們一起射擊,但是那黑影在空中飄出幾道弧線,消失在他們的眼中!
這時彭斌帶着民警跑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王隊?”
王時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奶奶的,先前進去的那個女人被白眉搶走了!這個白眉功夫那麼高,抱着個人都像飛機一樣飛來飛去的,唉!我們的手槍都用不上了!”
“要不要給局裡報告一下?”彭斌問道。
“我要向地區公安處報告!”王時奎說罷,拿起手機打通了王鎮江的電話,將剛纔發生的情況講了一遍。
電話裡傳來王鎮江的聲音:“嗯,時奎啊,你做得好!經查那個玄陰是在劫持包小倩回郭家公館的途中被趙三國和秦大唐所傷,水警在打撈時還發現了另一具屍體,估計和玄陰一起的那個人被擊斃了。現在玄陰被人劫走情況不明,我自會派人偵察的。你不要亂動,將郭家公館給我盯好了!”
“是,二叔!”
王時奎掛斷電話,道:“大家聽好了!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盯住郭家公館,發現情況及時上報!”
“是!”民警們齊聲回答。
這時,郭萬春和郭耀庭從裡面出來了,身後是十幾個身着練功衫的弟子。
“怎麼回事?”郭耀庭拄着龍頭柺杖陰沉地問道。
王時奎哼哈一聲道:“郭老,玄陰被人劫走了,那個女子也被白眉道長劫走了!”
“哦?”郭耀庭疑問地看着郭萬春道:“萬春啊,那紅眉道尊前日藉故離開公館去了紫陽,李幫主更是將他的弟子都帶去紫陽多日了,現今白眉道長也藉機離去,這不太正常吧?”郭萬春道:“父親,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咱們進屋說吧。”說罷,扶着郭耀庭回去了。
王時奎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且說趙雲抱着玄陰降落在鳳凰寺院,將玄陰放在了一張草蓆之上。
秦瓊和土地來到他的旁邊,見地上躺着玄陰,立即喜形於色。秦瓊道:“大哥真是神通廣大啊,竟將這個雜毛擒來了!”
趙雲嘆息道:“只可惜未將那女子一併解救出來,真是罪過啊!”
“還有一名女子?”秦瓊問道。
趙雲點了一下頭,說道:“那女子原來是送這玄陰回郭家公館的,卻被郭萬春強行帶入公館內供白眉妖道練功食用,還欲行不軌之事。也不知那女子現在如何?”
秦瓊道:“那白眉已被你驚動,想必他絕不會再將女子放在原處,定是轉移了。”
“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土地一聽,閉眼念道。
此時,包小倩正在內屋休息,她已被土地打扮成尼姑模樣,穿上了一身土黃色佛衣,頭髮包在佛帽之內,但看去依然眉清目秀,楚楚動人。她和衣躺在牀上,並未睡着,聽見外面議論,便手執一把尖刀走了出來。
當她看見草蓆之上的玄陰時,頓時面目猙獰,嬌喝一聲道:“我要殺死你!”舉起尖刀就要插下去。
“住手!”突然一聲暴喝,幾名警察持槍進入,包小倩嚇得全身一抖,手中的尖刀掉落地上。
而趙雲和秦瓊則拉開架勢,準備出擊!
但是當趙雲看清對方時,便收勢站立,恢復了常態。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公安處特警隊長許世江他們。
“趙三國、秦大唐,你們讓我好找啊!”許世江哈哈一笑道:“我們找遍了邊城的大街小巷,原來你們在這裡!”
趙雲笑道:“許隊長,你們來此作甚?”
許世江將手的***挎在肩上,道:“我們奉命保護你們的安全啊!可是你們來無蹤去無影的,看不見你們咋個保護?現在好了,終於見到你們了!”
秦瓊一聽,心裡笑道:“還保護我們?當我們是誰啊!”
但是人民警察是一片好意啊,於是雙拳一抱道:“謝謝許隊長好意,我們有你們關照,就平安無事了!”
許世江見包小倩正惶恐地瞪着杏眼看着自己,便上前一步道:“我知道,你想殺死這個傢伙,但是你想想,如果你把他殺死了,我們辦案不就死無對證了嗎?留個活口就能審出許多案由來的呀!”
包小倩雖然怒火難平,但見許世江說得有理,便收起了尖刀,哼了一聲回到內屋去了。
許世江早就警覺到趙雲和秦瓊來歷不凡,武功高深,因此對剛纔說來保護他們也感到可笑,不過是王處長安排的任務罷了。現在見玄陰躺在地上,也覺得不虛此行,便道:“好吧,這個人就交給我吧,先送地區知院治療,然後審問。你們住這裡挺好,注意安全啊!”
許世江說罷,手一揮,兩名特警上前將仍處於昏迷之中的玄陰架走了。
這時門外傳來人語聲,定是有人來上香拜佛了,土地忙着走了出去,坐在念經臺上敲響了木魚。
趙雲和秦瓊也跟着走了出去,一看來上香的是一位頭髮稀疏、體態雍腫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身材阿娜、長髮披肩、戴着墨鏡的年輕婦女。
來人正是邊城地區新上任的行署副專員胡來和他的情人郭無瑕。
胡來郭無瑕進入大殿後,各自拿出一張大團結放進右前方的功德箱裡,然後取了三支粗壯的香棍,在燭臺上燃燒着的蠟燭上點燃,然後叩首膜拜,口中嘰咕着許願,最後將香棍插於香案上。
二人拜佛許願之後,看並看殿內的兩尊佛像,最後打量着手敲木魚的土地。
胡來悄悄說道:“無瑕你看,這個住持眉毛鬍子雪白髮亮,而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起碼有一百多歲了。”
郭無瑕取下墨鏡看了看,也不由吃了一驚,點頭道:“這新來的住持肯定是真正的出家人,不是假和尚。咱們問問他吧,看你今後的前程如何。”
胡來微微一笑道:“行,聽你的。對了,還要問問我們的婚姻和你的財運。”
“嗯,想不到你還挺關心我的啊。”郭無瑕莞爾一笑,伸出食指在胡來的眉心處杵了一下。
這時趙雲和秦瓊化妝成兩個佛家弟子出來了,在土地的左右站定,並跟着土地有節奏的木魚聲咿哩喇嘛地念起了經書。
胡來和郭無瑕見兩個弟子氣宇軒昂,神采奕奕,更是驚奇,想不到這荒蕪了幾年的鳳凰寺竟然來了這三個高僧,難怪前一日來拜佛的人阻斷了交通,還讓他這個主管交通城建的副專員一天沒睡好覺。
胡來咳了一聲,問道:“請問大師,能否給我指點迷津?”
土地佯裝沒有聽見,繼續敲着木魚。
胡來以爲他年紀太大了沒有聽見,於是又大聲問道:“大師,請你給我看看,我的前程、婚姻和財運如何?”
土地敲木魚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又繼續敲了起來。
胡來有些生氣了,想想我堂堂副專員前來拜佛,你這鳳凰寺應該篷篳生輝纔是,竟然不識好歹!便擡起右腳朝面前的蒲團狠狠踢了一下。
“噗”的一聲,那稻草編成的蒲團便飛起來兩尺高,滾落在土地的腳邊。
這下土地停止了手動,睜開雙眼,蒼老的聲音如同穿透幾個世紀傳來:“堂下施主,看來還是定力不夠啊!”
胡來大笑道:“看來還是要動一下粗你纔開口吧,我已經叫過你一聲大師了,好話不說二遍,請你看看我婚姻和運程如何?”
土地也大笑兩聲,拿起一串佛珠邊掐邊說道:“寶蓋底下兩個口,施主也是一個官了,而且是一個不小的官!”
胡來一愣,沒想到這個住持說得那麼準確,便立即恭敬地彎腰道:“大師高明!請給我指點迷津!”
土地哼了一聲,慢慢說道:“我看你印堂發光,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想必是剛剛得到提拔重用,由金入土。”
胡來大驚,說道:“正是正是,想不到大師真是金口玉言,一說一個準啊!”
“倘若不出意外,你的前程不可限量。你看你地闊方圓,嘴吃四方,這邊城貧瘠之地怕是留不住你了。”
胡來一聽馬上一個激凌,心想:莫不是自己不久就要到省城去?若上了正地級,副省級就招手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