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房門緊閉,但是哪裡擋得住朱清宇,他手一揮,房門打開,閃身進入。
門口兩名崗哨見一個黑影進來,正想喝問,但話還出口,“咔嚓”兩聲,二人脖子斷裂,倒在地上。
走下入道口,隱身在一根柱子後面,只見車場亮如白晝,六輛戰車一字擺開,馬達轟鳴,幾十名蒙面黑衣人肅立車前,聽着一個女高音訓話。
“女高音”同樣身着夜行服,蒙着面,腰間別着手槍、匕首,手裡提着一支美國產高速***,夜行服緊束着腰身,更是顯得她身材修長,胸部高挺。
她的旁邊站着一個蒙面大漢,下面的黑衣人也都是一樣的全副武裝。
“兄弟們,剛纔我已經明確了這次行動的具體任務,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好!如今我們郭家有難,全靠你們了!你們是我們郭家培養出來的最堅銳的敢死隊,也是最後一支隊伍!能否挽回大局,能否繼續過風光日子,希望全寄託在你們身上!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郭家?難道郭家還有一支地下武裝?這個女高音的聲好熟,莫不是郭無瑕?”朱清宇暗想道。
這時“女高音”訓完話後,旁邊的蒙面大漢又上前道:“我再重申一遍,我們的規矩是什麼?”
“不成功,便成仁!”回答整齊,氣吞山河。
“大家知道就好!誰敢背叛,格殺無論!”蒙面大漢兇惡地說道,手裡的手槍朝天放了一槍。
“剛子,出發吧!”“女高音”命令道。
“是,郭總!”
原來真的是郭無瑕!而那位蒙面大漢就是她的貼身保鏢剛子!
朱清宇心裡一震:他們是要到哪裡去?要搞暗殺嗎?
這時全體黑衣人已上了戰車,這種戰車經依維柯汽車改裝而成,安裝有紅外線探測儀,防彈玻璃,車頂上方配有一挺輕機槍,與江東特警目前的最新裝備齊鼓相當。
郭無瑕和剛子跳上前面一輛戰車,戰車右轉沿着地下坑道開進,不一會兒就到了郭家公館的前面的三江河岸的大沙壩上。
朱清宇在後面跟着,他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一個汽車出口,他看了看地形,斷定是後來才修建的。
戰車從出口開出後,右轉到了郭家公館後面的公路上,向扶陽方向開進。
朱清宇化着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監視着如長蛇一般開進的戰車。
四十分鐘後,汽車到達趙家山後面的楚溪石橋附近,沿着一條毛土公路,進入密林之中。
林中有一個寬大的草坪,六輛戰車一字擺開,車頭對準楚溪河對岸。
朱清宇飛入林中,一看這陣勢心裡一驚:這是要設伏打擊從省城來的重案組啊,難道泄露了消息?不行,必須馬上報告!
這時三十幾名黑衣人已下車臥在樹叢中,還有幾人到四周警戒,每臺車上都還有兩名機槍手。
楚溪石橋上,有一個老農趕着一頭水牛經過,根本沒注意到危險的存在。
後面還跟着一隻黑狗,那黑狗似嗅到了什麼氣味,在石橋邊四下裡尋找,終於在溪邊尋得一塊殘臂,臥在地上啃了起來。
那正是昨晚被朱清宇炸碎片的嘍羅的殘肢,今天卻成爲黑狗的美味。
前面的主人吆喝:“黑山,還不跟上來!”
黑狗聞聽,嘴裡咬着殘臂跟了上去。
主人一見黑狗嘴裡的東西,大驚道:“畜牧!在哪裡找得這斷手杆?”罵畢,就去追打黑狗,那黑狗了陣猛跑,進入松林中去了。
老農看了看四周,臉上已有懼色,遲疑着繼續向前走去了。
這一細節被埋伏在樹叢中的黑衣人看見,也被還坐在車的郭無瑕和剛子看見了,但是因爲太遠了,並沒發現異常,只是擔心着有人朝他們這埋伏地走來,那樣就會暴露目標。
真是想什麼就有什麼,這時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婆揹着揹簍朝着這草坪走來了,許是想到林中拾柴吧。
兩名負責警戒的黑衣突然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老太婆一見,嚇得轉身就跑,揹簍也掉在地上:“鬼,有鬼啊……”
兩名黑衣人飛身上前,一個箍着她的脖子,一個拉起她雙腳,快步跑回林中。
待放下老太婆時,那老太婆已然氣絕身亡。
可惜這老太婆沒有救星,因爲這時朱清宇已到了山後的一個巖腔裡面,他想向省公安廳重案組長平房仲副廳長報告這裡的情況。
可是他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沒電了。昨晚他通霄未眠,手機也沒有充電。
他看了看手錶,此時已是上午十點半鐘,他估計重案組已經到了半路,如不及時通知,必然遭到埋伏,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想起保安公司的兄弟們還在等他回去,究竟是先回保安公司還是先去給平房仲廳長報信?
兩難之下他想採取突然襲擊,將這裡的人全部消滅。
但是轉而又想,如果現在採取行動,必然難以全殲敵人,因爲對方人多,且配有機槍***,自己本事再大,也難保不中槍花,自己都倒了還有誰給重案組報信?
想到這裡,他心生一計,決定先回公安處瞭解一下情況,再回公司組織人員,然再回到這兒來。
一道神光飛過天院,不過半支菸的功夫,朱清宇已降落在公安處房頂上。爲了不引起警察們的誤會,他從天樓的消防通道沿步梯而下,到了七樓右邊的房門前,他停下了。
這是文若的住房,他曾在這裡度過一晚的時光。文若的音容笑貌浮現在他的眼前。
這時下面的樓梯急步踩響,他趕忙隱身到樓頂的天樓通道口。
一陣鑰匙抖動的聲音響起,他俯身一看,正是文若!
“文若……”本想忍住內心的衝動,不想那不爭氣的烏鴉嘴卻軟綿綿地叫了一聲。
文若手中的鑰匙掉落地上,掏出腰間的手槍,轉身朝發聲處尋了上來。
他心裡咚咚亂跳,想化身而去,又想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就硬着頭皮站在那兒。
文若挺胸翹臀,手舉手槍,英姿颯爽,這久違了的形象,讓他嚥下了一口口水。
到樓梯拐角處時,文若一個地滾,在面部朝上的一瞬間,眼射寒芒,雙手託槍,動作乾淨利索,十分完美。
在扳機扣下一半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她急忙鬆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朱清宇!”她面露驚訝,臉色緋紅,胸鋪起伏。
朱清宇嘿嘿笑着,從樓梯上走下,拉起她的一隻纖細的手,雙目如電看着她道:“你,還好嗎?”
文若側身低頭,聲如細蚊:“你還好問我?都這麼長時間沒消息了。”
朱清宇臉上劃過一絲內疚,有些難堪:“我、我自上次邊城比武后一直在治傷,因此沒得來看你。”
文若揚頭嗔怒道:“你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心被一個男人挖走之後,她的心裡就只有那個男人了!可是你……聽說你結婚了?”
“我哪裡結婚啊,有誰會看上我?有兩個女生倒是在追我,可是最後都離我而去了,嘿嘿。”
“你還在騙我!那個鄧紅櫻呢,你不是去紫林把她救出來了嗎?”
“我、我……是救出來了,回公司了。”
“那,你和她……?”
“不要講這些了好不好?”朱清宇打斷她的話:“現在情況緊急,郭無瑕的敢死隊已經到趙家山後面的山坡上埋伏了,我得趕快告訴王處長!”
“是吧,那快點走!”
二人下了樓,來到公安處大院,但見幾十名民警全副武裝地在院子裡站着,有的在擦槍,有的玩弄匕首,一派戰前的緊張氣氛。
朱清宇和文若到來,民警們都叫着朱清宇,圍上來與他噓寒問暖。
朱清宇微笑着,只招招手,與文若徑直來到處長室。
處長室的房門關着,文若敲了兩下,門開了,開門的是刑偵隊長朱儁基。
“朱清宇!”朱儁基一見,十分的高興,拉着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裡面的人一聽,馬上撲了過來,又是捶背又是握手。
朱清宇一看,政法委書記嶽華宇和處裡的領導全都這在兒,便道:“各位領導,久違了!”
嶽華宇緊握着朱清宇的手道:“哎呀,朱清宇同志,你來得正好啊!我們正在商量怎麼個合圍郭家公館呢,只不過兵力不足,只有刑偵和治安民警上了。”
“是啊,有小朱兄弟加入,我們纔有勝算啊!”王鎮江也過來拍了拍朱清宇的肩膀道。
李正龍幾天前已從扶陽運送犧牲的特警回邊城,他知道朱清宇從京城回來後肯定沒有好好休息,便道:“清宇一路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還有一個小時間。”
“李處長,人家小朱同志是來見文若同志的,這剛見面就叫他去休息,啥意思?”副處長張懷亮開起了玩笑。
“我有重要情況報告!”朱清宇神色凝重地說道。
“什麼情況快說,不用避諱。”嶽華宇急切地說,他想朱清宇這個時候出現,必有重大情況。
“我偵察發現,**萬豐置業公司老總郭無瑕已率領她的敢死隊到趙家山附近去伏擊省公安廳重案組了,而且已到達指定位置!”
“啊?”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