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見一隊人馬披着夜色向陰陽山靠近,便氣沉丹田,手掌間開始凝聚強大氣流。
但是兩分鐘後他將氣流自動釋放了,因爲他看見這隊人馬和許世江一樣,是全副武裝的特警。
走到懸崖絕壁之下,帶頭的一個特警說道:“我操!還真是無路可走,早知道這樣,就該聽許世江的話,不來這兒了。”朱清宇一聽這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再用夜眼一看,帶隊的隊長是富源市公安特警隊長吳正發。
“我說不來吧你偏要來,在秘密基地沒找着就算了,這黑燈瞎火的硬要到陰陽山,這陰陽山聽說是邪門得很,兄弟們就是進去了也難保不出事。哼哼,還想着爭功拿一萬塊獎金,你以爲是那麼容易拿的吧。”另一個瘦高個警察說道,看來 這個警察是副隊長之類的角色,與吳隊長有點不合拍。
“老何,你不要說那些風涼話好不好?我們是在執行任務,又不是爲我個人辦事。你是副隊長,那你說咋辦吧,這回我聽你的不就成了?”吳隊長沒好氣地說。
“呵呵,我哪敢叫吳大隊長聽我這個副隊長的,你還是趕快決定吧,天都快亮了。”何副隊長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說反正不來也來了,要不上山去看看?”吳隊長以商量的語氣說道。
“要上你先上,兄弟們在後面跟着就是。”何副隊長冷冷地回答。
特警隊員們見隊長和副隊長打嘴巴官司,都默不作聲。
朱清宇聽着二人的對話,便知道富源市特警支隊的班子不太團結,像這樣的隊伍戰鬥力就大打了折扣了。
吳隊長話已出口,騎虎難下,他望着這堵二十多丈高的絕壁懸崖,乾咳了一聲,然後憋足一口氣,一個箭步衝上去,踩到了一個腳印窩。藉着月光,他又緊貼着崖壁慢慢向前移動,再爬兩米就到半崖的石洞口了。
他向下面的人招了招手道:“跟着上,這堵石壁沒啥了不起!”何副隊長見狀,只得第二個向石壁爬去,其他隊員依次而上。吳隊長又向上爬了幾步,一擡頭,就到了洞邊。
他心中一喜:哈哈,搞不好朱清宇幾個就躲在上面呢,這次立功授獎的機會唾手可得了。
但是,當他再次想邁上一步的時候,突見兩股黑煙噴出,再仔細一看,竟有兩條眼鏡蛇守在洞口,高高揚起的蛇頭正吐着灰黑色的信子呢!
“有蛇!”吳隊長大驚失色,身子向後一退,失去平衡,掉下山崖。
“吳隊!”特警隊員們失聲呼喊。
“快退,去看看吳隊長!”何副隊長命令道。
這是他與吳隊長一起出勤難得的下達命令的機會,吳隊長就像一堵石壁一樣擋着他,使得他這個比吳隊長資歷高、經驗豐富的老特警常常感到憋屈。而今,擋在他面前的這堵石壁倒下了,十多丈高的懸崖,不死都要脫成皮啊!
何副隊長有些激動,但是激動並沒有影響他小心地從石壁上慢慢而下,等到他下到地面的時候,足足用了十分鐘。
隊員們一直在呼喊吳隊長,但是他還是昏迷不醒。
“我說不來他偏要來!看看吧,搞着他自己了吧!這陰陽山可是有毒蛇猛獸和邪魔妖怪的!”何副隊長喋喋不休地走過來,試了下吳隊長的脈搏道:“人倒還是活的,輪流揹着他回去,送市人民醫院搶救!”
富源特警快步離去,朱清宇就在洞口裡席地而坐,直到天亮。
當李正風醒來的時候,朱清宇講述了夜間發生的事情,並警告李正風下不爲例。
這以後的許多天,陰陽山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人前來騷擾。朱清宇幾個白天在地裡勞動,晚上早早休息,沒有與外界發生任何聯繫,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無影幫對本幫弟子實行封閉式的奴化教育,山中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只有一些幫規冊子和武功秘籍。估計娛樂活動大概是打獵或切磋武藝吧。
這種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讓人遣倦,讓人無念,轉眼過了幾個月,到了冬天了。
進入冬天,陰陽山上就下了一場大雪,到處銀妝素裹,讓人感到進入了另一個嶄新的世界。
而山洞外的懸崖絕壁早被冰封,想要進入陰陽山更是難上加難了。
因此朱清宇不再安排人員站崗放哨,白天裡就帶上刀叉進入林中打獵,每天都有收穫,野豬、兔子、山雞等野味掛滿了木屋的屋檐。朱清宇叫李正風將這些野味拿來燻烤,製成了臘貨。
因此山裡的食物充足,不會爲吃的發愁。
左定民的傷已經痊癒,只不過人還沒完全恢復元氣,因此他沒有參加打獵,只幫着李正風燻烤臘貨,當然也練練拳腳。
郭應龍手上的繩索也解了,但是腳鐐還套着,他被關在木屋中堂的裡間,一天不是坐就是睡,因此也養得肥肥胖胖的,只是頭上的那一綹青色的蛇狀發辮因爲沒有理髮師染髮而沒了形狀,成了一綹細長的青須。
當然,朱清宇幾個也因爲沒有理髮工具而發須飄飄,出去沒人不相信是哪個年代的野人穿越到了都市。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似乎一切恩仇都被時間所消融,讓人變得自然、恬靜和慵懶。
這天,朱清宇來到石洞外面看雪景,突然看見兩個披着風衣的人踏着雪跡來到陰陽山前。這二人站在山崖下觀察了半天,準備着爬上絕壁。
“這兩個人來幹嗎?我也沒邀請過誰,真是不速之客啊!”朱清宇心裡說道。
這兩個人一個墩實矮胖,一個纖弱姣小,因爲風衣的帽沿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不出他們的面容。
只聽那個墩實矮胖的人說道:“文若,你能上得去嗎?”
文若!朱清宇聽罷,心裡又驚又喜。他驚的是怕她擔負着什麼使命,來捉拿或勸說自己投安自首;喜的是在這偏遠之地能夠見到自己心儀的美人。
他聽見文若說道:“許隊長,我雖然是個醫生,但是我的身手不一定比你差,我可是野戰救護專業畢業的,徒手格鬥、十公里越野比賽女子組冠軍。”
許隊長!他來幹什麼?朱清宇滿腹狐疑,靜靜地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只聽許世江哈哈一笑說道:“你說的我相信,但是作爲警察,特別特警,重在實戰經驗,不是在固定的擂臺上比比身手,花拳繡腿。”
許世江說罷,說了聲“看我的!”話音剛落,箭步如飛,如蜻蜓點水一般到了石洞口下方一米處。
他招了招手道:“上來吧,看你的了!”
文若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然後大吼一聲,幾大步飛上石崖,瞬間到了許世江的旁邊。
許世江伸出粗大的手拉住她,讚道:“看來你的輕功比我還好啊,我還真小看你了。”
文若臉不紅心不跳,輕鬆一笑道:“自古巾幗不讓鬚眉,我也要爲咱邊城女警爭口氣嘛。”
“嗯,的確不錯。”許世江說罷,稍一用力,將文若拉到了石洞邊。
朱清宇見二人來到洞口,趕緊隱藏,但還是被文若給發現了。文若嬌聲喝道:“是誰?!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朱清宇只得站住,轉過身來。
“野人!”文若一聲驚叫,嚇得後退一步,差點將許世江撞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