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0米海拔以下的位置起跳,然後還需要保持自由落體50秒以上,這個任務任禾早就知道是個深坑,如果貿然去開始任務的話,必然血崩……
現在能夠意外驚喜的發現負海拔579米的天坑,絕對是完成任務的最佳地方。
可是任禾再仔細一算,不對,海拔579米還是不夠時間!如果是必須自由落體50秒以上,也就意味着任禾的開傘時間必須在剛剛墜入天坑左右的時間才能開傘,不然自由落體的時間還是不夠!
任禾倒吸一口冷氣,進天坑後距離地面就500米了才能開傘?這是真的要玩命了!通常意義下普通飛機跳傘的最低安全高度就是500米!
開傘的過程中人體會在傘蓋完全打開的時候繼續降落50米,也就是說,如果任禾這次想要完成任務的話,開傘時間已經無限接近與最低開傘高度了。
且不說到時候自己的速度能不能依靠傘蓋降下來,落地必然沒有上次平穩。
還有,在3800米海拔高空,怎麼做到精準的落入天坑?天罰系統灌輸給他的技巧裡面確實有怎麼在空中利用高空氣流、身體姿勢來掌握落點方向的技巧,但問題是任禾還是沒把握,畢竟那是3.8公里的距離,甚至更遠,稍微偏差一點就意味着任禾可能無法找到天坑,然後與地面親密接觸!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任務,天空與海洋永遠是需要人們去敬畏的,那是偉岸的自然之力。
在3800米的高度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找一個天坑,這個難度並不低於800米狙擊射擊,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風速和風向是任禾最首先要考慮的事情。
楊夕看任禾皺着眉頭,就好奇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難事嗎?”
任禾聽了之後笑了笑:“沒事。”
對於別人來說,這每一次的極限運動都好像是一次不知名的找死冒險,在3800米海拔的高空,生命的意義已經再次變得渺小而脆弱。
人們害怕危險,父母小時候就在告訴大家,不要玩火,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不要爬高上低,不要……
還有不要早戀,不要不學習,不要玩物喪志……
人們總是在說,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沒有一次偉大的冒險,就沒有飛機這樣的東西了。
任禾非常想知道,飛機的製造者當時是何等的勇敢,那份勇氣讓人們回首再去回憶那段人類首飛的歷史時,就像在看屠龍的勇士。
還有斷了雙腿仍舊要登頂珠峰的夏伯渝,這些都是我們平凡生活中真正的屠龍者,那條龍是看不見的枷鎖,他們斬斷枷鎖,勇往直前。
人們總喜歡定義事情,卻慢慢的把自己畫在一個圈子裡,安全,保險,卻如同行屍走肉。
任禾前世已經被人定義過一次,這一世,他要自己來定義自己的人生。
所以每一次極限運動開始的時候,那綻放、怒放、盛放的生命,就彷彿一場盛大的美景。
在荷蘭的時候,當任禾從懸索橋上一躍而下消失於運河之中的時候,cia的觀察哨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種詭異的美感,就好像是某個少年正在用生命作畫筆,畫一副曠世絕作!
這也是劉二寶和安肆願意追隨着任禾極限之路的原因,無他,那一瞬間太過美好。
“我準備去重慶玩玩跳傘,”任禾輕鬆的跟楊夕笑着說道:“到時候你在飛機上看我從蒼穹深處起跳!”
楊夕沒有阻止,因爲她知道,對於現在的任禾來說,這就是他生命的意義。
“你可以跳,不過你跳完之後要教我跳,”楊夕眼睛眨巴着說道,她想去接觸一下任禾的內心世界,她想讓兩個人有更加多的共同語言:只有自己也經歷過,才能算是真正懂得。
她知道任禾要玩的跳傘必然是比平時所見跳傘要危險一百倍的,所以她說的是,任禾這次跳完再教她。
其實一開始玩刀塔,也是她想要了解任禾的內心世界,兩個人如果沒有共同的語言,那麼人生漫漫的幾十年該怎麼一起相守度過?彼此相視無言嗎?肯定不是。
愛情這場遊戲裡總要有人付出,以前任禾爲她做過太多的事情,所以她更願意的是自己主動去了解任禾,而不是讓任禾再費勁瞭解自己。
任禾愣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思,笑着答應道:“好,你不恐高就行。”
他打定主意要帶着楊夕一起跳一次,也就是一般商業跳傘中教練帶着隊員跳的方式,有自己保駕護航,正常跳傘行爲安全係數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被人理解是一種幸福的事情,另一種幸福是,有人願意瞭解你。有人常常感慨,也許終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她翻開你以前發過的所有心情來體會你的人生,翻開你的每一條微博,每一條朋友圈,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融入你的生活。
但任禾覺得,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楊夕給力!
距離出發還有一週的時間,任禾開始每天抽出2個小時的時間來給楊夕做跳傘前的基礎訓練,一般情況下,商業公司的雙人跳訓練,也不過就是一週時間。
其中要訓練隊員在天空中保持平衡的一些小技巧,動作、姿勢,等等,並不是特別難學的東西。
方叔和王嬸一臉迷茫的看着這小兩口不知道在幹嘛,一問才知道任禾是要帶着楊夕去玩跳傘!
方叔皺着那張老臉拿着自己的旱菸直吧嗒嘴,他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東家的身份了,那是全國稍有的年輕富豪,東家的女朋友還是國際巨星,你說這麼成功的人生幹嘛非要玩這麼危險的東西啊……
按照方叔的想法,這小兩口最該做的就是趕緊結婚,生幾個小娃娃,自己和老伴兒現在還能帶的動,也幫着他們帶帶。
有一次方叔跟任禾說起這事,任禾有點哭笑不得,方叔操心的事兒還不少!
只是他也只能感嘆:“我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