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之上,江波的表演還在繼續。
舞臺之下,柳辣和湯維也在對峙中。
“行行,你別喊成嗎?多大點事兒啊,不去就不去唄,弄得這麼嚇人幹嗎呀?再者說了,人家也就是約我試個鏡而已,還沒確定真的要用我呢,咱先別激動行嗎。”湯維也感覺到了柳辣態度的堅決,於是只好如此說道。
聽到她這話,柳辣心裡纔算是安定了一些,不過還是又強調了一句:“總之你不許去啊。給多少錢都不許去。”
其實柳辣這樣真挺不講理的,人家湯維跟他毛關係也沒有,有的也就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曖昧而已。人家有權利決定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將來,自己腳下的路,結果柳辣卻硬生生衝出來給人家攔住了,雖說事出有因,但也還是挺混蛋的。
湯維雖然表示了自己可以不去,但心裡還是挺不忿的,她又一次問柳辣:“不去是可以不去,這個沒所謂,但是你總得給我一理由吧?不能你說不許去我就不去呀,那我成什麼了。你說個理由,我聽聽再做最後的決定。”
“理由?”一聽湯維這話,柳辣不由皺起了眉頭。
“靠!我說你不會連理由都沒有吧?沒你這樣的啊!”一見他這個表情,湯維頓時瞪大了眼睛。
柳辣訕笑:“不會,怎麼可能,當然有理由了,你容我想想啊。”
理由,這個東西柳辣當然是有了,而且有很多。他太清楚演過《色-戒》這部電影之後,湯維在接下來的許多年的時間裡受到了多少網絡上噴子莫名其妙的傷害了。而且這種傷害直至最後湯維結婚生子也沒有消失,反而還變本加厲。
柳辣很清楚這些事情,問題是這種話柳辣沒法跟湯維說呀,他總不能告訴人家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太清楚你演了這部電影之後倒黴多少年了,所以你還是別演了。
他這話要說是出去,湯維非把他當成精神病不可。
想了半天,實在找不到別的說辭,所以最後柳辣只好憋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出來。
他也顧不得臺上的相聲了,轉過身來特別認真、特別深情地看向湯維:“實話跟你說吧,我不希望你接這個戲,不希望你去面試,其實完全是因爲我的自卑呀。”
“啊?啥?”湯維張了張嘴,有點莫名其妙,沒明白柳辣的意思。
見此,柳辣繼續又說道:“你看啊,我現在都被人封殺了,大屏幕一時半會兒是肯定上不去了,也就只能在相聲舞臺上找找存在感了。現在還好之前積累的人氣還在,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沒有新的作品出現,人氣就該慢慢消散了,最後泯然衆人矣。等再過些年,我猜也就只能在網絡上那種懷念曾經的偶像的新聞裡見到我的名字了。”
柳辣這叫一個聲淚俱下啊,把自己說的都慘的沒邊了,就跟真事兒似的,說的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之後,他又指了指湯維:“而你呢,你現在屬於人氣飛速上長的階段,追上我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如果你再演了李安安大導演的這部戲,跟樑朝韋那樣的明星合作,那你名氣肯定一下子就將我碾壓過去了。現在我們倆是朋友,但等到那時你人氣越來越高,我名氣越來越低,最後咱們倆就會成爲兩個世界的人,那樣咱倆之間的情誼肯定也就被彼此間巨大的差距給打敗了。所以爲了咱倆的友誼長存,聽我的,你一定不能接這部戲!”
湯維被柳辣的這番話說的目瞪口呆啊,她愣了好半天,然後纔開口:“真的,明明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可爲什麼我還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湯維想了想:“算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吧,我也不強迫你。那咱倆聊點兒別的吧,我爲了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你拿什麼補償我啊?”
一聽這話,柳辣不由搖了搖手指:“你這不對啊,糾正你一句,不是爲了我,是爲了咱倆的友誼。”
湯維氣結,又改道:“成,是爲了咱倆的友誼。爲了咱倆的友誼我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你拿什麼補償我啊?”
“哎,你這又錯了吧。”柳辣再次搖了搖手指:“你都說了,是爲了友誼。既然是爲了咱們倆的友誼,那就代表這事兒是雙方面的,你還跟我談補償,你有點過分了吧?再者說了,我這不是帶你來看相聲了嗎?”
“嘿,你什麼人啊?看個相聲就想把我打發了?我也太不值錢點兒了。”湯維這個氣呀:“再說什麼叫你帶我來看相聲啊,明明是我陪你來看好嗎!”
柳辣輕輕饒了下鼻子:“你這可就有點兒不講理了啊,我那票也是真金白眼花錢買的,咱別說得那麼理所應當行嗎?”
湯維翻了個白眼:“我不管,反正你得補償我,你要是不補償我,我明兒就找李安安導演面試去。”
“哎呦喂,我這個暴脾氣,我還治不了你了。”柳辣憤怒地拍了下椅子的扶手,然後瞪着眼睛看湯大美女的眼睛:“行,我服了,你說吧你要什麼補償?我先告訴你啊,我渾身上下的財產除了一輛車還有一條狗之外,剩下的也就是我自己了。車肯定是不能給你,所以你想要賠償的話,就在我和狗之間選一個吧。”
柳辣說這話是開玩笑的,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話一說出口,湯維竟然想也沒想地就回答道:“不用選擇了,你和狗我都要,左手牽着狗,右手牽着你。”
聽到湯維這話,柳辣頓時就尷尬了,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她給撩了呢?
柳辣趕緊“哈哈”笑着掩飾了一句:“我跟你說我這人可費錢啊,吃喝嫖賭抽,坑名拐騙偷,就沒有我不會的。你要是想拿我當補償,那你可得負責養我啊。”
“好呀,我養你啊。”湯維笑容燦爛地對柳辣說道……
ps:哎我去,外面下冰雹呢,個頭像雞蛋那麼大,“咣咣咣”砸樓頂上,就跟有人敲門似的,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