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思緒,郭大綱緩緩說道:“老話講,人怕出名豬怕壯。朋友們,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我這不就是一出名,結果讓豬給撞了嘛。”
“打從德雲社一開始紅起來,一大撥記者就天天侯在我家門口,走出晚歸的,比小區保安來的都勤,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物業花錢僱來的呢。”
說到這,郭大綱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有些朋友可能知道,我是在大興那邊租了個別墅住。這房子帶個小院兒,有院牆,壘起來的特別高。別說這幫孫子一米九了,就是兩米九他也未必能照到院子裡的模樣。”
“有時候我也琢磨,他們這一天蹲在門口什麼也照不到,到底是圖點兒什麼啊,這是上癮了?”
“就前兩天兒晚上,我家鄰居帶着幾張報紙找我來了。郭大綱,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你家這院牆給拆嘍,我們可以替你出錢。就外面這幫貨,照不到你家裡,就天天拿我們家的照片冒充你家照片使。看到報紙上我家房子見天兒被寫成是你的,對我來說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在這麼下去我自己都快信了!要不然我便宜點賣給你得了。”
“撲哧。”聽到這兒,一些觀衆樂了。
柳辣也插了一嘴:“好嘛,他們是真膽兒大呀,他們怎麼不把天安門城樓的照片掛您名下呢。”
“噓,別瞎說,你這是要瘋啊。”郭大綱推了柳辣一把,然後繼續說道:“我這人也是心腸太好,每次在家門口碰到這些記者的時候,我都會跟人家打聲招呼,畢竟大家都是爲了討生活嘛,客氣點沒壞處。”
“可惜了,我跟人家客氣,但人家可跟我不客氣!”
“就事情發生的那天,我特難得的沒有演出,好不容易歇下來了,我琢磨着晚上和家人們聚聚,吃點火鍋喝點酒什麼的。想到這兒,我帶着媳婦和兒子出了門,準備去離家最近的超市購物。”
“開車從院裡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個記者朝着我拍照。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我還特意爲他搖下了車窗,和他聊了幾句。我告訴他今兒晚上自己就不準備出門了,讓他別在跟門口候着了,沒有用。”
郭大綱搖了搖頭:“各位,我可真是好言相勸啊,說完這話後,看他不大相信,我就又啓動車子離開了。結果車開出去了還沒五十米遠,我就發現剛纔那個記者也進到一輛車子裡,然後跟上了我。”
“跟着就跟着吧,他不要臉,我也拿他沒辦法。按照計劃,我們依舊去了超市。”
“等我們一家三口買完東西從超市裡出來的時候,車子剛一起動,沒想到這孫子竟然又蹦出來了,對着我們又是好一通拍。行,事情分再一再二再三嘛,這才第二次,我又原諒他了,沒搭理他,直接開車了回家。”
“結果,就當天晚上,我們跟家裡吃飯的時候,這孫子居然又翻牆進了我家,然後跟大門口偷聽偷拍。他也是傻,沒見過市面,不知道別墅的門口普遍都按着攝像頭。他以爲自己挺隱秘的,其實我們全家都拿他當現場直播看呢。”
郭大綱無奈地笑:“察覺到我們發現了他之後,這孫子轉身就跑,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把腳腕給扭骨折了。我們真是以德報怨啊,看見他受傷了,還替他打了120呢。當時他可是跟我們道謝來着,但萬萬沒想到這王八蛋一進到醫院裡,立馬就變卦了,還報警說我打他。”
郭大綱嘆口氣:“朋友們,這年頭好記者,真tm的都趕不上一個好妓-女啊!”
“籲!“
這話一出口,臺下的觀衆立即給予了熱烈的迴應。
“老郭說的好。”
“郭老師我們支持你!”
……
“謝謝,謝謝大家。”郭大綱趕忙朝着觀衆道謝。
待到場面恢復安靜後,他又繼續說道:“這個記者我不認識,但他所在的那個電視臺,之前曾和我有過幾次合作。這件事兒發生以後,電視臺派了一個什麼狗屁領導來找我,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孃們,一張嘴,郭大綱你交出五十萬來,咱這事兒就算了結,要不然你就等着遭封殺吧。”
說到這,郭大綱冷笑:“不瞞諸位,當時我就告訴這大媽了,五十萬?我五你奶奶個孫子!就你們這破電視臺,這麼多年說大話,使小錢兒,我也真是夠了,愛怎麼着怎麼着吧,爺還不伺候你了!”
觀衆樂:“好,罵得好!”
郭大綱喝了口茶水“被我這麼一罵,這大娘們都瘋了。‘等着,你等着啊,郭大綱你好不了!’罵罵咧咧她就走了。”
說到這,郭大綱又是一陣冷笑:“就這大娘們被我罵跑的當天晚上,中國相聲界就又開大會了,一致投票決定,開除我和我這個小徒弟繼續說相聲的資格。”
說到這,郭大綱一攤手:“在這裡,當着這麼多觀衆的面,我特別想問我們圈裡這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的前輩們一句,你們丫是不是瘋了?幫外人坑自己同行!你們收了人家多少錢啊?再者說了,你們把自己當什麼了,還要讓我退出中國相聲界?你們是聖旨啊?我看全都是浪催的,有病趕緊治啊!”
“籲!”
“郭老師我愛你!”
“郭老師你最牛逼!”
聽到這話,觀衆們全力發出喊聲,來表面自己支持的態度。
郭大綱又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我這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說出來給大家聽,也不是爲了點兒什麼,就是圖個讓自己痛快。最後一首打油詩送給大家——
守法朝朝鬱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捱餓。
修橋鋪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
“各位咱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郭大綱朝着觀衆拱了拱手。話說完,他眼睛看向柳辣:“行了,我的完事兒了,接下來該到你了。”、
“籲。”
在觀衆的起鬨聲中,柳辣笑道:“好嘛,咱倆這是輪着來呀。”
郭大綱也笑:“那你看,好不容易逮個機會罵這幫丫挺的,師傅能不帶着你!”
郭大綱指了指柳辣,然後對着觀衆說道:“各位,真不是我偏袒自己家孩子啊,就我這個小徒弟,本本分分特老實的一個人。這孩子老實到什麼程度呢,小時候他左眼視力不太好,一直帶眼鏡。按說視力不好你就乖乖的唄,不得,這孩子還好動,總跟自己的同學們或者師兄弟兒們鬧,這一鬧眼鏡就特容易摔碎。”
郭大綱嘆口氣:“唉,我那時候是真沒錢啊,給他配一次眼鏡就得好幾百。最後逼的我實在沒法了,只好告訴他,柳辣,從今以後你不許在和他們鬧了,你那眼鏡太貴,摔碎了師傅再給你買不起了。”
“行,師傅,我知道了。“這孩子真懂事,當時就答應了我。
郭大綱繼續說道:“過了能有一個星期吧,有一天我從外面回家,發現這孩子又跟他這幫師兄弟兒鬧到一塊去了。我當時挺生氣,過去狠狠拍了他腦袋一下,柳辣,師傅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和他們鬧嘛?你眼鏡又弄哪去了?”
“被我發現了,他也挺害怕。師傅,我眼鏡在兜裡呢。”
“兜裡呢?”你不戴眼鏡能看得清他們嗎?”
“看不清啊。”
“看不清你怎麼打鬧?”
:“啊?鬧之前,我先戴上眼鏡看一眼,然後再收起眼鏡,憑着記憶和他們打……”
郭大綱話音落下,觀衆就笑了:“哈哈,憑着記憶打。”
郭大綱也樂:“朋友們,這都是真事兒啊。您就想,從小就這麼老實的一個孩子,那天在那個破發佈會上愣是把他給逼得動手了,那得是多可惡的場面啊。具體的事情我也沒聽他講過,所以我也就不便多嘴,咱還是聽他說吧。”
說着話,郭大綱從話筒後邊繞了出來,然後坐到了舞臺邊上,也跟個觀衆似的。
“少柳爺加油!”
“少柳爺你好帥。”
看到郭大綱的舉動,觀衆們知道他這是在挺自己的徒弟,於是給予了柳辣無比熱烈的響應。
“謝謝,謝謝大家。”柳辣趕忙向觀衆道謝。接下來,他將發生在自己和趙卜祝身上的那些齷齪事兒,一股兒腦地向觀衆講述了一遍。
而在聽到他所講述的事情始末之後,觀衆們也都是義憤填膺。
幾個一直在臺下偷偷錄像的記者,更是不停地嘬着牙花子:“嘖……唉!這事兒乾的,以後說什麼也不能惹說相聲的,就郭大綱這張嘴,實在是太損了……”
今天情人節,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對了,友情提示,今天千萬不能吃巧克力哦。因爲狗吃巧克力,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