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三個人,就一人去一地!”曹操說道。
“嗯,分兵三路,層層圍困,最好不過!”董杭也比較認可,只有切斷了黑山軍的供給,其軍自亂。
這樣一來,即使調虎離山,也是釜底抽薪,一旦黑山軍團失去地利,那麼他們就沒有優勢,要知道,不論是曹操、袁紹還是自己,其手下軍士,均是參加過大戰。
“如此甚好,河內、河東、上黨三地,只要剿滅這範圍內的勢力即可,坐等黑山軍主力的救援,切不可進太行山脈。”袁紹也帥臺上走下來。
“這一點,袁盟主放心。”
“那我們就來議一議,誰去上黨,誰去河東,誰去河內!”
董杭直接眯着眼,就包括袁紹自己也是等曹操和董杭先開口。
而幾方的軍師也是互相看了看,都不說話,河東河內還好,惟一的就是上黨,因爲河東河內處在邊緣,而上黨卻是腹地,一旦孤立無援,可能全軍覆沒。
這誰也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不是!
只有董白欲建功心切,正要說話的時候,被王艮拉了一下。而董杭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反正輪也輪不到他先開口,這上面還有倆岳父呢,袁紹總不能讓自己去上黨吧,這剛送了女兒,還要穩定和朝廷的關係,給他時間,好打敗公孫瓚!
“那我去上黨吧,哈哈!”曹操站起來說道。
“有曹將軍做鎮,最好!”袁紹直接就走下帳臺中的臺階。就等你說這句話呢。
而曹操吧,他有自己的打算,在場的三人,又豈是隨便讓人拿捏之輩,可以說,這所行之事,必不是爲單一的目的而行。
這纔是政治家,謀略者!
“只是,我之將,皆不熟悉地勢,不明地利者,可不是行軍之道。”
“不礙事,難得曹將軍敢身犯險境,正是我輩需學習之楷模,我之諸將,和黑山軍打交道多年,均有熟悉黑山軍的戰法者。”袁紹說道。
而董杭則是看着袁紹,你真不是明主!難怪會在歷史上敗於曹操。
“淳于瓊,張郃聽令,由你們二人,引軍兩萬,同曹將軍前往上黨,田豐、審配隨軍!”
董杭不由的搖搖頭,偷樑換柱!
“是,主公!”
“孟德,你下你可以安心了吧。”袁紹笑道。
“那我們這邊,劉皇叔並關羽張飛二將,隨曹公一起去。”董杭同樣站起說道,這總得出戰力吧。
那就把劉備甩給曹操!
“好好,有玄德賢弟助我,上黨的黑山軍還有什麼可怕的。”曹操笑道。
“是,大將軍。”劉備三人一拜,董杭並沒有回頭,因爲袁紹看向了他。
“那大將軍,我打河內,你去河東。”袁紹說道。
“我聽盟主的安排。”董杭笑了一聲,反正河東河內,離界亭也差不多遠。去哪都一樣。
“好,那我們這算是把任務分配過了。”袁紹猛的轉身,登上帥臺。
“衆將聽令,明日三更做飯,五更撥營,兵分三路,圍困黑山軍!”
“謹遵袁盟主令!”
“孟德兄、杭兒,今晚我就在此擺酒,爲二位踐行,預祝我們大破黑山軍!”袁紹說道。
出了中軍大帳,董杭又和曹操一路走一路聊,到營門口這才各自回營!
而一進了營門,董白就恢復了她那高傲的姿態。
“董杭。”
“這是在軍中!”董杭說了一句。
“好,大將軍,末將不服。”董白說道。
“你有什麼不服的?”董杭笑着轉過了身。
“上黨爲黑山軍之腹地,我們若去上黨定建功,另上黨是打開幷州的門戶,其戰略地位可想而知,末將請問大將軍,你爲什麼放棄上黨?”
“你還能想到這一層,軍營你是真沒白來,好,衆將隨我進帳,我好好的和你說說,我們爲什麼不去上黨。”董杭笑道,董白確實有當女將軍的潛質,只是剛接觸兵事而已。
“好!”
董杭轉身,和衆將一同進帳。
董杭並沒有走上帥臺,就站在帥臺之下。
“衆將聽令,明日三更做飯,五更出發,直入河東,不準擾民,違者以軍法論!”
“末將等領命!”
“好了,衆將下去準備,魏延、黃忠、李暮、趙雲、甘寧留下。”
“是,大將軍!”
董杭點點頭,看着其餘衆將退去。
“大將軍,你還沒回答末將呢。”董白站出來說道。
“董將軍,還是由我代大將軍解釋吧。”王艮出列。
“好,當時就是你拉着我。”董白說道。
шшш✿ ттkan✿ c○ “那你就給她說說吧!”
“是,大將軍。”王艮行了禮,轉過頭,說道:“董將軍所言,我們要放棄上黨,其實不然,上黨地處腹地,雖是打開幷州的通道,但同時受河東河內兩地之制約,而我們控河東,豈不是握住了上黨的鑰匙,兵法雲,凡用兵者,致人而不致於人,如是這般,尤其是三軍聯盟,你又豈知我們若孤立無援,別人會不會來救,三軍將士性命安危,絕不能交付於別人。”
“你明白了嗎?”董杭問道。
董白想了想,使勁點點頭。
“董白將軍之疑惑,或許也是諸將之疑惑,諸位將軍英勇無敵,但對這權謀一事,袁紹曹操皆爲梟雄,故爲三軍將士安危計,兵法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另外,我之所以不去上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今日我可以正告各位,與上黨相比,還有一處更重要之地。”
“兗州!”魏延黃忠李暮趙雲甘寧幾乎是同時開口。
“兗州?”董白反問一句。
“董白將軍,你剛經兵事,我就說於你聽,董相與大將軍之志,是平定天下,現朝廷在長安,雖佔雍州涼州,卻被兗州扼住東進之咽喉,欲東進,必先取兗州,而各諸候雖明面上聽朝廷的,但是心懷鬼胎,他們都在不斷壯大,以期和朝廷分庭抗禮之勢!”荀攸說道。
“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在壯大以後,很可能進攻長安。”
“偏安一隅者,必不能久持,故,他們若進攻長安,也必先取兗州。這樣一來,兗州在將來就處在了兩面受敵之困境,所以曹操先放棄兗州是明智之舉。”
“什麼?他要放棄兗州?”董白詫異。
“不錯,所以曹操這才傾巢而出,就是因爲他放棄了兗州,所以我們不取,又怎麼能讓別人來取!”
“那如果是這樣,他現在要去上黨,他這是想佔幷州?”
“董將軍,幷州是處在長安和冀州之間的,若我們取幷州,那麼,我們和袁紹之間的大戰就會提前。”
“我明白了!”董白說道。
“明白就好,這可是我給你解釋的最後一次,在軍中,我是帥,你是將,你只需服從軍令。”
“知道了!”董白朝着董杭翻了個白眼,就給你牛的。
“諸將還有何異議?”董杭問道。
“末將等無異議!”
“好,那就下去準備吧,明日到達河東,不進城,就在城外紮營,黃忠聽令。”
“末將在!”
“你率你部人馬進城,與中軍大帳互爲犄角。”
“是!”
“其餘諸將,分別紮營,佔據要道,在河東活躍的黑山軍,也夠我們打一陣子的。”
“末將等領命!”
“好,都下去準備吧。”
衆將退下!
“公子,曹操偷樑換柱,這招夠高,雖去了上黨險地,卻得到了張郃和淳于瓊這樣的大將,還有田豐審配!”郭嘉說道。
“他要不交,誰去給他圍上黨啊!”陳宮笑了一聲。
“無事,這結果啊,我們纔是漁翁得利者,他們投了曹操,那不就是投了我了。”董杭坐到了帥案之上。
不過這轉念再一想,偷樑換柱這一招,自己也能用一下,先把崔琰給召過來。
“公子,校事府急件!”周慶匆匆的進來。
“何事?”
“稟公子,劉焉病逝!益州,劉璋繼承父業,任益州牧!”
“傳命校事府,益州報,一日一報。去吧。”
“是,公子!”周慶匆匆退下。
“這麼快?劉焉一死,這劉璋對那些手握兵權的人,就該不放心了。”賈詡笑道。
“這是好事!”
……
聊了一會,幾位先生也退出去了,董杭這一看,董白還在那兒站着呢,也不知道在瞎琢磨什麼呢。
“你還有何事?”
“董杭!”
“叫大將軍!”董杭一瞪。
“切,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你還反了天了你還。”董白就差點沒呼董杭一巴掌了。
“行,你說,你還有啥事?”
“我想不明白,你說曹操放棄了兗州,他準備去哪,難道他是要奪幷州?”
“絕不會!”董杭隨意的坐在帥帳中的低案桌上。
“爲什麼?”
“你想啊,幷州的情況和兗州是一樣的,你說幷州夾在冀州和長安之間,他又何必放棄兗州,再費這麼大的勁,挪到幷州!”董杭說道。
董白想了想說道:“也對。”
“本來就是,他去上黨,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讓我們取兗州。”
“那他準備去哪立足,或者說,像他這樣的梟雄,誰又敢收容他?”
“不錯,咱家丫頭,果然是天生的女將軍,還能想到這一層,你已經有你娘一成的風範了。”
“切,我明明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董白高傲的說道。
“行,你要這麼自大,我也沒辦法,不過,我跟你說,像曹操這樣的梟雄,他只有藉助一種力量纔可以東山在起。”
“是什麼?”
“天子。”董杭說道。
“天子?他要去長安啊!不行!”董白直接拒絕。
“爲啥,再說,人家去長安,礙着你的事了。”
“我只是爲吳憂不值啊!曹操全家如果去了長安,你和蔡琰不就近水樓臺了嗎?”董白說道。
“你這都哪跟哪啊,懶的和你說!”
“董杭,你別走,我告訴你啊,反正那女的不許去。”董白在後面叫道。
“管的着嗎你!”董杭撇撇嘴!
軍營之外,全都在收拾輜重,董杭回到了後營,告訴曹靜明日要出發前往河東。而看到曹靜,又想起了給平兒他們找老師的事,這就又想起了崔琰。
“是偷樑換柱呢?還是用離間計呢?哪一種更直接一點!”
董杭轉到前面,正好周慶送上第二份校事府的奏報。
“那三個袁紹的細作,最近怎麼樣?”董杭壓低了聲音。
“他們就在軍營!”
董杭手一招,周慶直接附耳!
晚上,本來是在三軍大帳的,倒是董杭提議,將“散夥飯”擺到界亭的亭子中更好一些,嗯,主要是有意境,更主要的是,那界亭中涼爽,這大夏天的。
而因爲熱,諸位軍師都出來了,就連董白趙雲都在那邊不知道和王艮說點什麼!
荀彧荀攸郭嘉,他們是穎川舊識,三國時,兩大軍師團出產地,一個是穎川,另一個就是襄陽!
自古襄陽多名士,諸葛亮、龐統、徐庶皆出自襄陽,甚至於董杭在分析過吳憂所說她的師門,董杭覺得,殘留下來的鬼谷師承一脈,應該就在襄陽。
“孟德兄,杭兒,明日我們就兵分三路,以三十萬,全殲六十萬黑山軍,必然天下震動,而天下之英雄,無有出我們三人者!”袁紹舉起酒盞。
“袁公放心。”
“有孟德在,我當然放心。”袁紹笑道。
“岳父保重身體!”董杭同樣舉起了酒盞。
“瞧,我和孟德在杭兒面前,那就是老人了。”
“年輕真好。”曹操笑道。
“來來來,請!”
“請!”
董杭和他們又有什麼聊的,倒是有個同齡人,王艮,在兩個時辰後,董杭回營,進了營門,就看到王艮還等着他呢。
“公子。”
“你還沒睡啊?”董杭問道。
“天熱,出來走走!”王艮說道。
“行了,都是自己人,有事直說就好了。”董杭一邊進入中軍大帳一邊說道,這明明就是有事。
“這種事吧,我還真不好說。”王艮說了一句。
“哦,那我就知道是啥事了,這是靜兒找到董白,董白找到你,想從我這裡套點話?”董杭笑了一聲,給王艮倒了一碗酒。
“公子,又何必呢!”
董杭嘆了口氣,說道:“你也跟着他們糊塗,你還是英兒的姑父呢,這要是不管,以後來的及嗎?”
“公子的深意恐怕不在於此吧。”
“哎,你又何必說出來呢!”董杭說道。
“那公子,你這準備讓誰給小公子們當老師?”
“崔琰!”
“清河崔琰?”
董杭點點頭,說道:“你說她們知道有什麼用。”
“公子,崔琰不是……”
“所以你這也暫時別說出去,再說了,她們不就是想知道是誰,提前去打招呼嗎?”董杭笑道。
“崔琰是名流,師德高尚之人,可是公子,夫人們做母親的……”
董杭直接擺擺手,說道:“沒事,自己的兒子,我也心疼啊,只是沒辦法啊,這你說,我這爲人父,我算是能休會到我父相對我的心思了。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去睡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行,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董杭笑着點點頭,嘆了口氣後,便回了後堂。
“夫君!”
“你還沒睡呀!”董杭說了一句,自己就是隨意的一個想法,就讓你們都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