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杭說風就是雨啊,反正他和衛家的事也說完了,明天早上走和現在走也沒什麼區別。
到了衛家,和衛家老爺子說了一下,他要連夜回長安辦點急事!
他和趙雲上馬狂奔,幾天之內,兩次往返於長安和河東郡!
“子龍,剛纔董白說我姐叫什麼來着。”董杭問道。
“董白好像沒說!”
“好吧!”董杭說了一句,突然感到疼痛。
“公子,怎麼了!”
“嗯,無事,就是連日奔波,腿部磨破了而已!”董杭擺擺手說道。
“要不要……”
“不用,要是不這樣,她怎麼跟我回來,這雖然是一種手段,但卻不完全是計,大夫人心地善良,只是我娘比較強勢而己,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有任何的恩怨,大夫人的女兒總是無辜的。”董杭說道。
“那她如果不願意嫁呢?”
“她不願意嫁,我也不能逼她不是,但是我相信,她和仲道兄一定會有緣份!”董杭忍着疼笑道。
“公子爲什麼這麼說!”
“子龍覺得衛仲道怎麼樣?”
“風度翩翩,一表人才!”趙雲說道。
“所以你要相信郎才女貌這個說法,我就先把她接過來河東郡,當然,如果他倆真是看不對眼,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也行!”
“要是明天下個大雨什麼的,我們冒着雨前去,就更好了,我就不信,她忍心將她弟弟拒之於門外!”董杭笑着說道,還是接回來吧,不論聯不聯姻,總歸是他母系這一脈,欠大夫人的。
第二日凌晨,董杭和趙雲在董卓正起駕上早朝的時候趕了回來,他必須要在早朝前見到董卓,否則就上朝就把事又給耽誤半天。
“父相!”
“翁翁!”
董杭趙雲直接下馬,忍着疼都要在早朝前見到董卓。
“杭兒、子龍,你們怎麼又回來了。”董卓都給嚇了一跳。
“父相,急事,邊走邊說。”董杭想要上車駕,雙腿一碰,直接是疼痛難忍。
“少公子。”旁邊張遼叫了一聲,這一看就知道是雙腿在馬上磨的,幾天之內往來奔波兩趟。
“快,扶杭兒上來!”董卓還在上面拽了一下,又說道:“再備一輛車駕,讓子龍坐上去。”
“是,相國!”
董杭由董卓扶着坐下,車駕緩緩起行!
“杭兒,你說你這,來,父相看看!”
“不用,我的傷我還有用呢,父相,我問你一件事。”
董卓嘆了口氣,說道:“何事?”
“怎麼和你說呢,你還記得大夫人嗎,董白昨天和我說,大夫人當年生下一個女兒,你可知道?”
“你聽丫頭胡扯,當年的事,她又如何知道?”董卓說道。
“就知道你不信,你知道扶養我和董白的劉姨嗎,是劉姨說的。”
“是她?”
“所以我們必須把姐姐找回來!”董杭說道。
“你是說,她當年真生了一個女兒?”
“怎麼樣,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父相你當年可是極寵愛大夫人的。”
“杭兒,你就別提當年的事,當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就包括丫頭,她能知道多少,你就說現在!”
“那你是同意把她接回來了?姐姐是無辜的,這件事就由我去辦!你同意不?”
“行,那就接回來吧。”董卓緩緩開口,那大夫人,確實是備受寵愛啊!
“另外,我還有一個請求,那就是把大夫人的靈位也放入祖祠!”
“杭兒,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董卓嘆道。
“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大夫人又是父相你的妻子,應該放入祖祠的。”
“行,你姐姐現在在哪?”
“在李立李叔那裡!”
“李立,好啊,他竟然是瞞了咱家十多年!”
“你這又怪不着李叔,要是沒有李叔的話,你現在能不能見到你這個女兒還是兩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我應該是告訴你,我從河東衛家回來,衛家已經決定支持我們董家。我本來……”
“啪!”董卓直接拍了董杭一下,衛家,這意味着什麼,董卓是最清楚的。
他董家一手遮天,他董卓更是把持朝政,引起了世家的反彈,一旦四大家族之衛家支持董家,那麼,董家把持朝堂,在日久之下,必會成爲合情合理之事。
哪怕現在董家控制着長安的軍權,可是世家反彈的隱患一直都在。
現在想想,他當初要是真做了皇帝,現在只怕是雞犬不寧,天下百姓、世家、諸候共討之!
“哎呀!”董杭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一來沒睡好,二來腿本來就被磨破了,現在你又這麼一拍!
“好好好,父相這不是太高興了嗎!”
“行,說正事吧,我原來是想找個人聯姻,這才無意中知道了姐姐還在世間,要不讓他倆先接觸接觸,衛家公子衛仲道,儒雅之士,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如果姐姐這是真看不上,咱再想辦法!”
“也行,她要真看不上,咱家也不能逼她不是!”
“切!”董杭搖搖頭,說道:“那你好意思逼我嗎?”
“咱傢什麼時候逼你了,董珍,董珍現在和你不是挺好的嗎!你要相信爲父的眼光,董珍是咱家從小看着長大的。”
“行行行,現在娶也娶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董杭撇撇嘴說道。
“好了,父相。我就在前面下車駕,你進了宮,記得告訴何平和楊書,我在北門等他們。我時間有限,今晚就要趕回河東郡!”
“你這麼急幹嘛?咱家找人給你看看……”
“不用,要不是這樣,能感動了她嗎,她能跟我回來嗎!”董杭說道。
“你還挺有心機的嗎!”
“那我真要謝謝你了,我還以爲你要說,我比我娘還狠,這接姐姐回來,就是爲了讓她去聯姻。”
“還別說,咱家還真就這麼想!”董卓哈哈大笑。
“你愛咋想咋想!那是你的事!”前面車駕停下,董杭這一坐,再站起來的時候,估計血都和衣服沾一起了,咬着牙起身,就連走路都是疼!
“快快,扶着少公子!”
……
長安北門,董杭坐在車駕之上,他已經不能再騎馬了,就連他所預想的天降大雨的情況也沒有出現。
“公子,您怎麼回來了!”何平楊書到達北門,詫異的說道,這幾日都來往於河東郡和長安兩趟了。
而楊書之後,臨時抽調的校事府府兵!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蕭影!
蕭影也就比何平和楊書二人慢了一點而已,她帶着她的四胞胎護衛前來。
“公子,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上來吧,路上再說,你們和我去辦點事!去第二關口,李立府!”
有霍平持何平的天策府令,到北門的城防處,借用十幾匹馬,人數不需要多,十幾人便夠!
而董杭的時間真的有限,還是飛馬快一點!而現在不過是清晨。到達第二關應該是午時!
蕭影在車駕上看到董杭痛苦的神情,便問道:“公子,出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這幾天馬騎多了,腿磨破了而已。”
“讓妾看看!”
“不用了,這血和衣服都粘在一起,還是辦完事再說吧,也別讓我那個姐姐說我們沒有誠意”
“姐姐?”
“不錯!我也是剛知道的,陳年往事,還是不要牽連到我們這些小輩的身上,把它接回來,也算是償還了我娘當初對大夫人的虧欠!”
董杭說了一句,緩緩閉目,而趙雲也在裡面,他早就閉上目了,就當睡着了,也沒聽到你們夫妻倆說點啥,不過董杭這一夜沒睡的,也是困了。
長安,皇宮,董杭其實並不知道的,在昨天晚上,同樣有一匹快馬從衛家出發,直奔長安而來。也和董杭到達長安的時間相差無幾,衛家聚天下財富,寶馬自然是有的。
正是百官在大殿之外列隊之時,有報信的宦官捧着一卷竹簡匆匆而入!
不是交給天策府,而是要交給董卓的,而李儒直接收下,順手打開,越看越心驚!
因爲這是河東衛家的信,同樣是聯姻!而且還是衛家主脈的女兒!
這意味着什麼,董卓明白、董杭明白、李儒同樣明白,有了河東衛家的支持,董家大業將邁出最關鍵的一步!
以衛家的影響力,這將是董家的盛事。
“何事!”鍾繇過來問道。
“鍾寺卿看看吧!”李儒順手就遞給了鍾繇,鍾繇一看也驚住了,而楊彪司馬防等人也沒有過問。
因爲各地奏表分爲四部分,一部分是呈尚書檯,是朝廷奏表,還有一部分是呈陛下的奏表,也是經尚書檯,但是若直接呈給董卓,那就是由李儒直接收,嗯,最後一部分就是呈天策府的戰事奏表,是由何平收取的。
在上朝之時,李儒順手就遞給了董卓,董卓只打開看了一眼,就欣喜若狂,今日雙喜臨門啊!
下了朝,董卓、李儒、鍾繇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董卓這因爲高興都沒有乘車駕!
“相國,衛家家主之女衛子魚,是否現在答覆衛家。”
“當然要答覆,河東衛家,始於大將軍衛青,以及衛皇后,其家族的影響力非比尋常!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就由衛子魚嫁到我們家,再由董悅嫁給衛家嫡長子衛仲道,這樣一來,兩家姻親關係已成!”
“董悅?這還是相國當年給……”李儒臉色一變。
“李儒,咱家覺得你們該消停消停了,當年你們聯合起來對付大夫人的事咱家沒有追究,可你們連咱家的女兒都不放過,誓要斬草除根嗎?”
“岳父,小婿不敢!”李儒臉色大變。
“好了,現在杭兒已經去接董悅回來,你們就消停消停吧。”
“可是岳父,她恨我們入骨,她這次回來,誓要報母仇,我是怕相國和公子……”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當年的事她又不知道!”
“可是,萬一……”
“好了,不必多言!”
李儒愣在原地!此女不詳啊,當年的參與者,有他,有牛輔,有李榷、郭汜、胡軫、徐榮、樊稠、張濟,董承、董越,若此女要報母仇,便會讓董家的基業傾刻動搖!
更何況,董杭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事,卻是因爲母族的關係,間接的參與了進來,還有董白呢!董白也是間接的兇手之一,因爲當年,董杭還沒有出世,隨着董卓惟一兒子,也就是董杭大哥的戰死,大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已威脅到了所有人的利益,當時董白和董悅都未出世,男女未定,是由董杭母系一脈來做承繼者?還是由大夫子肚子裡的孩子來做承繼者?
шшш t t k a n C ○ 所以當時,已經到了不得不除掉大夫人一脈的地步,誰想到大夫人的女兒還活着,因爲董卓當時所擬的名子,若生男孩叫董樂,若是女孩也叫董悅。
現在想想,上天真是開了個玩笑,到頭來,董白和董悅都是女孩,就是一年後,董杭出世,這纔是兒子啊。
可是,事情即然已經做下了,就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傳命,叫董承董越帶兵和我走!”
“是!”
“你們要幹什麼?”鍾繇臉色一變。
“鍾寺卿,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要參與,若斬草不除根,我董家大業必毀於此女之手!我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相國和公子被此女所毀!”
“你們別衝動,有話好好說!”鍾繇說道。
“還有什麼可說的,鍾寺卿,你也許不瞭解當年的事,可是此事幹系,董相和少公子的命,還有我們的身家性命,全在二夫人一脈這裡,大夫人慘死,她女兒必會爲母報仇!”
“有話可以好好說!”
“所以,我必須前去,若此女不知當年的事還好,若她知道,必不能留着!”李儒大步而行。
“這是要出事啊!”鍾繇喃喃,只是此事還不明朗,不能驚動相國。
“來人,拿我玉牌,趕緊去大理寺調兵!”
嗯,鍾繇能調動的就只有大理寺的人了,李儒雖然沒有調兵權,可董承董越有啊,還有徐榮就在第三關口。
“是!”
“李儒,你們等一下!”鍾繇喊了一句。